三月十五这一天,天空中白茫茫地一片,看不清远处地事物,细细地雨,飘缈地将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而东边金色地太阳,将这一切照得更加地梦幻,仿佛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红粉阁,芙蓉厢房里,上官蜀绣倚窗而坐,一身火红地拖地广袖仙裙,从她玲珑有致地身上而下,划过她赤足地双脚,缓缓地垂落在地上,盘倨成一圈一圈的涟漪,整个芙蓉厢房里,所有地装饰都是用红色为主,而上官蜀绣身上不施粉黛,不戴珠钗,唯一地装饰就是头上那随意绑着的翠绿发带,随着早晨地冷风飞舞着,仿佛想挣脱束缚,飞向那薄薄雾霭,为它增加一层颜色。
因为烟火节的到来,京都迎来了它一年客人的最高峰。
红粉阁也在重新装修了几天后于昨天开业了,客人是空前胜况的,都是冲‘绣月’这个名字而去,当然也有为其他的,想想作为可以免费入场的昨天,可谓人满为患。花魁墨舞,头牌绣月,同场献艺,一次次把节目推上了高潮。
上官蜀绣坐在微矮的窗延上,看着院里的桃花,微笑着。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每月十五露露面唱几首歌,不用管理,就可以有钱进口戴,真是爽啊,以后她也是富婆了,看那什么的皇帝还怎么小看她,对她不好,他虐待她,她一不高兴就把所有的青楼,超市关了,看他怎么求她。
皇帝求她开青楼,而且还是她的老婆……
哎呀!上官蜀绣打了个冷战,怎么想,怎么地怪异,万一那个皇帝一生气把她头搬家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不要想的好。
对着院里的桃花呆了下,今天是烟火节,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似的,可是又想不起来,水如又被自己打发出去玩了,可怎么办才好。
上官蜀绣懊恼不已,秀眉都快皱到一起了。
皱眉、嘟嘴、侧着头,跃跃浴泣的模样,忍人怜爱,疼惜不已。
良久之后,实在想不出忘了什么之后,她也不想了,她不是那么纠结之人,低下头去,认真地绣着她手中地美人图,这是她在上官府跟水如学的。她实在不喜欢那些个花花草草,就找人去请了个画师,画了几张自己不同地画相,让水如描上去,只要自己有空,就会绣几下,现在一幅图也快完成了,看着真有成就感啊!
午时地钟声敲响已有一个小时火红地太阳,雾已散,他们应该都去看桃花盛开了吧。
“桃花盛开,从此与君携手看花落花开。”上官蜀绣没有抬头的低喃,就是想不起是谁跟她说的。
“啊!我想起来了。”手停顿了几秒,歪着头,想了一会,蓦然地站了起来,衣摆随着她落在地上,把她裸露地肌肤与赤足地双脚遮盖在其中,而放在她膝盖上的刺绣美人图,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划落窗外,被掠过的风吹起。
飘啊飘,上官蜀绣呆呆地看着她辛苦很久地刺绣被风吹走,飘过桃树,飘过院子,飘过围墙,不知飘往哪里,落在何处,落在谁的手里。一想到会被他人拾到,她就不舒服,那是她辛苦很久的,就这么便宜了别人。
算了,反正也不见了,还是赶快去赴那人地约吧,那天那人虽然一直在她地面前笑着,语气温和,但她还是没有忽略他眼中偶尔闪过的冷戾与狂妄地霸气。
现在都已经离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一个时辰,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他还在不在,万一他不在怎么办,该怎么找到他,一想到他没有没有等她,独自离开了,而她又找不到他,她就慌慌地,可是是为什么她也没有细细地想,只当是偶尔闪过地情绪罢了。
提起裙摆,忘了她没有穿鞋就赤足跑出了房门,红色地沙幔轻轻地扬起,拂过她的脸,与她融为一体,此时还在红粉阁内地人,很多人都看见一位宛如精灵般地少女,手提红色裙摆,赤足奔跑在红色飞扬地走廊里,那么急切,而她身后沙幔随她跑过后,慢慢地落幕,遮住一室繁华。
“月儿,你要去哪,怎么没有穿鞋。”苏嬷嬷拉住从从她身边跑过的人儿,怎么那么急,鞋都没有时间穿,万一冻着了怎么办,她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美丽、聪慧地女子的,像对待亲女儿般地疼惜她。
“啊,怎么办,怎么办,没有时间了。”上官蜀绣被苏嬷嬷拉住惯性地退了回去,想起自己还没有穿鞋,急的直跺脚。
“别焦急。”好笑的安抚急躁地人儿,“你看。”叫来身后的小丫头,一双小巧地红色绣花鞋出现在上官蜀绣地眼前,随后放在她的脚前。
她只看一眼,就快速地把自己冰冷地双脚放进鞋里。“谢谢嬷嬷。”拥抱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跑开了。
嬷嬷回过神,看见的只是一个单薄地背影,还有火红地一角红色消失在转角。
看着她消失地地方,好笑地摇头,真是个呆丫头,刚才听见有人报她没有穿鞋就跑了出来,一焦急拿了鞋就出来了,忘了拿披风,不过到时候离少爷会想办法,应该不会冷着她。
苏嬷嬷如是想着,却不知上官蜀绣找的是别人,焦急的也是别人。
一处幽静地小湖边,一身黑衣地男子抱剑而立,浑身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地肃杀之气,阴霾地眼紧紧地闭着,纠结地眉微卷,远处一张红色地美人图飘在空中,在湖中心缓缓落下,眼看就要落入水中,只一瞬间,那红色已落在一双宽大地掌心。
细看可以看见,那双手处布满茧,应该是常拿剑地原故。
张开地眼炙热地仿佛来自地狱地火焰,紧紧盯着手中拿着之物,那里绣着一位美人,她用她那双俏皮地眼看着他,对着他笑,脸上演译着无法比拟地幸福,他就这样看着她的笑,一眼一眉,毫无阻拦地住进了他的心。
耳边吹过冷风,他小心地像对待珍宝般把它放进自己的怀里。
她是上天在他黑暗地生命里的一片光明的赏赐,他想好好珍藏。现在又是他该执行任务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