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有钱的啊?!”当看到那个府邸时,我嘴角有些抽搐。
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风栉,我感觉我好像第一次认识他。原来富人竟在我身边?
不怪我反应夸张的。这么大的府邸若是让我在京都周围看见那定然是不足为奇的。可是我现在见到它的地方,经济人才几乎差了五六个京都。毫无疑问,如果能在这种地方有这么大一个宅子,此人不仅要贵,更要富啊!
我一下车时,风栉就站在我手边。但我好像隐隐有点儿错觉,我觉得要不是大姐和陛下在,他绝对早就先甩下我进去了。
大姐和皇上在旁边,这就是有恃无恐的快乐啊!
我挽了他的胳膊,在陛下率先进了一个院子后,随便挑了一个,紧随其后拽着风栉就进去了。
院落很大,紧跟进来的仆役掌上了灯。
就想着这几年风栉的活动轨迹,显然这个府邸很久很久没人住过了。禅初荼桉并着这府中原有的丫鬟进了屋,手上大大小小提了一堆东西,誓要把这个院落打扫的舒适干净。
有人过来把园中的石桌石凳收拾干净了,请我们过去小坐休息一会儿。
“你又怎么了嘛……”
我刚准备发一下脾气,毕竟这一天整得起起伏伏,让人心累。可是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突然计上心来。
我最讨厌冷战了,如果能避免的话自然是求之不得。
“我今天下午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起来就看见一地血,那么多人打打杀杀。还有一个独眼叫了那么多人把我围了,他还想杀我呢……”
说着说着,被自己肉麻了一个激灵后,我突然感觉鼻头有点儿酸。
好嘛,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这下换他来拉我了,我把手缩了回去,倔倔的不想搭理他。
他显然是知道我一时半刻不准备理他了,索性换了方式,不对牛弹琴而是对症下药。我们真的渴了一路了,一路上不管官道边有没有卖水的或是酒肆,都没有任何人敢放松警惕。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此时不论别人,反正我的嗓子已经干的冒烟了。所以余光一瞥到他递过来的茶水,看到茶水泛着柔和的微绿,还散发着热气和香气时,我一下就把持不住了。
也倒是懒得故作矜持,我抓过来就仰头一饮而尽,可仍感觉意犹未尽。于是我又把杯子原路递了回去。
不多时,他接过了杯子,紧接着递回了一个满杯。
“今天你不知道我到你们曾短暂休息过的那个驿站里,看到一堆黑衣人外加一堆尸体的场景时,有一瞬我心脏几乎都停了。”我有些错愕,但依旧没有转头,静静听他就着我的杯子抿了口茶后继续说道,“我用最快的速度带人捕了黑衣人、查明了死者身份。当我看到里面没有你们的时候,我才终于放心。”
“接着又赶紧返回京都带了一路高手快马加鞭赶过来。结果一过来就看见你被人包围,还有一支离弦之箭指着你。”
这下,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听着听着,感觉他声音有点陷入回忆情绪的颤抖。
我彻底认了输,侧过身握住他的手。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了。
敌人当前,他甚至不敢多看我一眼怕乱了心神,于是只余光扫过了我就去追击败敌。
然后……然后怎么样呢?
他应该是跟皇上禀报过后,就马不停蹄的来我的马车上检查我的安危。而他本来是打算与我同坐的,没想到被一车女眷晃了眼,还险些冲撞了他的皇嫂。
与我大姐比,他算低辈,并且我大姐病情刚有些许起色。他无论于情还是于理,自然不好让我大姐给他挪地。只好确认了我毫发无损后,去和他大哥坐一起讨论国事去了。
甚至不用怎么细想,我觉得有点儿心酸。
正好他手中的茶杯见了底,我赶紧给他倒满。想想,又把他的茶倒出来一半回馈了土地。茶半酒满,这么多年的死规矩差点儿忘了。
他从善如流的接了过去,可是没有直接喝掉。而是就着我的手斟满了那杯茶,然后才一饮而尽。我有些呆。
按理说“茶半酒满”这个死规矩,身为从小被严苛教导的淮安王不会不懂。自己私下这么豪爽的喝一喝也就算了,怎么当着人还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