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山上,庙里十有八九就是许太守的家眷,凌墨心中窃喜,凑到破庙边,悄悄朝窗户里瞟去。
等看清庙里的场景,他愣住了。
庙里没人,
准确的说,说话的不是人。
昏暗的庙中,一双双碧绿色的小眼睛忽闪忽灭,磨牙与喘息之声彼此起伏。
一群的老鼠正围在庙里,口吐人言,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老鼠中有一只最为巨大的,身躯足有牛犊大小,庙中昏暗,凌墨看不清其具体模样,但隐约感觉其有点不对劲,头部似乎与常老鼠不同。
突然,一道闪电打下,照亮了庙里的景象。
一张惨白的,皱巴巴的人脸,出现在了凌墨的视野里,这张人脸就挂在大老鼠头上。
这只老鼠…………长着一张人脸。
更恐怖的是,这张脸上,那双碧绿色的瞳孔总直勾勾的盯着他。
凌墨瞳孔猛地一缩,全身一颤,手里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
虽然许忠不信妖怪,但见山林见毒虫猛兽颇多,感觉的山民口中的妖怪应该是猛兽一流,于是上山后便改了路线,绕道而行。
鉴于雨下的实在太大,许晴和许忠就暂在庙里休息,或许是上午赶路太过疲累,她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又梦到了那个头戴金冠的少年道人,他看着许晴,郑重言道:“要想保住性命,千万莫离此庙。”
说完,他拂袖一挥,许晴只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灼热之感,她骤然惊醒。
她这才发觉此时手上的戒指不知何故变的灼热起来。
她正惊疑不定间,许忠突然一声低喝:
“什么人?”
一个脸色惨白青年突然闯了进来,他脸上发福,样貌很是和善,显然受过惊吓的样子,脸色惨白的吓人,浑身都湿漉漉的。
他显然也没料到庙里有人,看到两人之后,也被吓了一跳。
许忠锵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青年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途经此处。”
“先不说这个了。”不等许忠在说话,青年急切道:“外面有只吃人的大虫,你们也快些逃命吧。”
许忠突然架起长刀,刀尖直接抵在了青年脖颈上,他死死的盯着青年的面孔,冷笑道:“距离开考还有两年有余,京城距徐州不过三月,这时候出发是不是早了些。”
不顾青年错愕的神情,他接着道:“太阳穴高高鼓起,步伐稳而不乱,分明是有武艺在身,小兄弟真是文武双全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再出装了,我认得你,凌墨,当年老爷仁慈饶你性命,想不到如今还敢在世间行走。”
见自己身份被道破,凌墨脸上顿时一片惨白,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不等他再有动作,许忠已经一刀划开了他的脖颈。
诡异的是,伤口中没有丝毫鲜血流出。
凌墨猛地抽搐起来,身体像打摆子一样颤抖起来,他长大了嘴巴,痛苦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似乎想要大喊,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只硕大的黑毛老鼠从他的喉咙里探出了头,将肥大的身躯从他的嘴里挤了出来,那身躯过于肥大,几乎挤掉了凌墨的下巴。
这只是一个开始,
脖颈,肚腹,四肢,许许多多的老鼠撕开凌墨的肌肤从中涌出,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一刹那就变成一张残破不堪的人皮。
老鼠们怪叫着,齐刷刷的朝许晴扑去。
这极其诡异的一幕只把许晴吓的魂不附体,见鼠群向她冲来,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往庙外逃去。
许忠见状大急,立即追了出去,两人的身形皆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顶着大雨狂奔了一阵,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许晴只感觉肺火辣辣的疼,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她扶住了一棵树喘息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环顾四周,入眼之处尽是古木参天,草木幽深,也不知道到了那里。
许晴冷静了一下,思索片刻,打算跟着自己的脚印先回去找一找许忠。
大约走一盏茶的功夫,只听背后一声呼喊。
“小姐。”
许晴转过头,发现许忠正气喘吁吁的站在身后。
她心中一喜,正要上前,突然感觉手上戒指一烫。
想起来庙里的场景,许晴心中顿时一寒,后退一步,抬头在看,哪还有什么许忠,分明是一只穿着衣服长须黑毛的大耗子,那耗子见她看来,咧嘴一笑,朝他吐出一股黑气。
许晴被这股黑气一冲,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顿时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再醒来时,她发现眼前想是被什么遮挡住了,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她感觉周身一晃一晃的,有点像是坐在马车里的感觉,但又不完全像。
许晴挣扎两下,将头上遮着的东西拨开,就是惊讶的发现自己在一花轿中,身上披上了一件火红色的嫁衣,腰上缠了根绳子,将自己绑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花轿外,隐隐传来一首歌谣。
小老鼠,
抬花轿,
鼠大王,
做新郎,
一群老鼠抬花轿,
一个姑娘坐新娘,
…………
唱歌的声音嘶哑怪异,根本不似人声,许晴大着胆子探出头去,发现抬轿子的赫然是一只只身躯肥硕足有牛犊大小的老鼠。
或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许晴没有惊呼出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目前的情况是自己被这群老鼠挟持了,要给什么鼠大王去当压寨夫人。
许晴试着解了解绳子,发现捆得很死,又环了一周也没发现什么锋利的物件。
“怎么办呢?”
凭自己是不太可能脱困,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
许晴取下手上的戒指,将其攥在了掌心。
……………
灰八爷今天要娶媳妇儿,这是他娶的第十七个媳妇。
它不喜欢母老鼠,他只喜欢女人。
灰八爷觉得母老鼠有什么好的,玩完了还不能吃,还是女人好,玩完还能吃掉,完全不浪费。
他的前十六个媳妇都被他吃掉了。
作为一只有道行的鼠精,吃人自然是家常便饭。
今天根据山下穿着村长皮的黄三来报,有一个很俊俏的小姑娘上了山,灰八爷见了也是惊为天人,在这穷山恶水的,山野村妇见的多了,冷不丁又这么俊俏的姑娘,绝对不能放过。
但那姑娘躲在了唯一一所山神庙里,山神毕竟是正神,这让他有点不好下手,整个一群老鼠商议对策的时候,有一个小白脸傻不拉几的送上门来。
于是灰八爷就让老鼠们吃干了他的血肉,披着他的皮去山神庙里把人骗出来。
没有骗出来,准确的说是吓了出来,小姑娘明显吓坏了,一口气跑出四五里地,被巡山的耗子撞了个正着,直接被抓了回来。
花轿抬到了,
“帽儿光光,今夜做个新郎。”
“衣衫窄窄,今夜做个娇客。”
鼠子鼠孙们跟齐齐说着喜庆的话,一阵敲锣打鼓,两只肥硕的老鼠把新娘从花轿架了出来。
“一拜天地。”穿着媒婆服的老鼠开始高喊。
“滚一边去!”灰八爷心急火燎,哪有空作这些繁文缛节,一脚把扮作媒婆的老鼠踹飞,叫道:“送进洞房!!给我送进洞房!!!”
几只老鼠不敢违抗他,乖乖的把新娘架进了一旁的一个大老鼠洞里。
灰八爷也把其他人轰了出去,堵上了门,自己淫笑着打量着坐在榻上的新娘。
这一身红嫁衣遮不住窈窕的身段,露出的皓腕肌肤胜雪,少女似乎是害怕极了,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惹人怜惜。
灰八爷是看的欲火中烧,淫笑一声,将其扑倒在床上,一把掀开了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