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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017年1月11日,曹顺期末已经考完,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曹顺这次考的很顺利,基本上把自己能写的题都写完了,历史政治考的绝大部分都是自己背过的。曹彬昨天打电话给他,问考的怎么样,还叫曹顺明天赶车上成都玩几天。曹顺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就出了门,‘又去哪啊?’

王华手里拿着菜问。‘你觉得我去哪?一定又以为我去上网吧。’曹顺给了王华一个白眼,就什么都没说,出了家门。曹顺来到了吊桥上,准备上山,刚走到山路口就见着了正下山的胖主持。‘胖师傅,去哪啊?’‘哟,曹顺,好久没见着了,去钓鱼呢,你要去吗?’'静亭呢?’‘在湖上呢,你找他啊?那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这哪里有湖啊,我只是平时听到过却从没见过。’‘你个书呆子,当然见不着了。’‘你死开,我可不是书呆子。’‘说你书呆子是在夸你,你还没到那境界呢。你看过聊斋吗?要是达到了书呆子的境界,就能把书里的黄金屋、颜如玉给看出来了。到时候既有钱又有媳妇儿,不愁生活了。’胖主持解开系在岸边的缰绳,拿起船桨。‘你可别被聊斋里的故事给糊弄了,那些都是蒲松龄虚构出来的。’‘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以为我信呢。我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我可不是文盲。’

‘那你怎么跑来这里当道士呢?’’曹顺一边拿着鱼钩,一边挂着鱼饵。‘哎,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仕途不顺吧。’胖主持将船划到了下游,就放下了船桨,坐在船头,让船顺着河流漂。过了一会儿,船安静了下来,胖主持又重新拿起了桨,顺着前面划。‘八哥,八哥。’胖主持喊了几句,‘你在叫那只鸟吗?’‘你知道它名字啊,这鸟天天都跟静亭在一起,找着鸟就能找着静亭了。’‘那为何不直接叫静亭呢?’‘叫不应的,他看书看起劲了,喇叭都叫不醒。’‘那我试试。’‘你叫吧,’胖主持继续划着船。

‘静亭,静亭。’曹顺扯着嗓子喊。湖面上弥漫着些白雾,看不清远方有什么。曹顺喊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回应。曹顺又喊了几声,‘哎呀别叫了,他个鳖孙,听不到的。’但就在曹顺刚刚喊完静亭的名字,白雾里就很小声的回应了几声鸟叫,‘傻逼,傻逼。’‘哈哈,还是八哥实在,’胖主持边划着船边笑。‘到是可以跟着八哥的声音找,你再喊几声,’胖主持对曹顺说。曹顺又喊了几声静亭,胖主持就顺着八哥叫傻逼的声音找到了静亭的船。

找到静亭时,静亭正用手握着笔在小的木桌子上打着草稿,计算着题。八哥站在船棚上,惊奇的转动着眼珠子望着他们。‘算了,先不打扰他了,我们就先钓我们的鱼吧。’曹顺小声的对胖主持说,胖主持点了点头,然后站在船头,用手抓了一把装在桶里的鱼饵,使劲的扔在了船前方的水里。然后又拿起鱼竿,把鱼钩也扔进了扔了鱼饵的水里。一顿操作后,胖主持坐了下来,安静的握住鱼杆,等着鱼上钩。曹顺没钓过鱼,也学着胖主持的操作,使劲的将挂着鱼饵的鱼钩抛到扔了鱼饵的位置。抛完后,曹顺坐在了胖主持的旁边,也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没有鱼上钩,曹顺就问胖主持,‘一般从扔鱼钩到钓上鱼得等多久啊?’‘看你运气了,一般20、30分钟,快的几分钟,长的等上一天。有些倒霉的,一天都钓不上一条。’‘哇,我可坐不上一天。’‘要有耐心嘛,你才坐了多久啊,顶多几分钟。你要知道钓上鱼的那一刻你会有多么高兴,来都来到这里了,肯定要钓上一条鱼嗨。不然,岂不白来了。’‘行。’曹顺乖乖的坐在胖主持的一旁。‘你买对联了吗?以及其他的一些年货。’‘嘘,小声点,可别把鱼吓跑了。这些我早就买了。免得等过年了在花高价钱去买。’‘哦。’

又过了一阵子,曹顺和胖主持依旧还在等着鱼上钩。曹顺坐的屁股疼,但又不敢乱动。‘胖师傅,我坐得屁股疼,好恼火啊。’曹顺小声的对着胖主持的耳朵说。‘那你不想钓了就滚到船的那头去,别来吵我。’胖主持用手指了指船的那头。‘那我咒你一条鱼都钓不起来。’’胖主持听了这句后,对曹顺使了个过来的手势,曹顺蹲在胖主持的面前。胖主持凑近曹顺的耳朵说:“滚你妈的。”曹顺站了起来,对胖主持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就走到了船的另一头。

曹顺不忍心去打扰看书正看的认真的静亭,但又闲的无聊。就注意到站在船棚上闭着眼睛休息的八哥。曹顺对着鸟小声的喊:“八哥,八哥。”那鹦鹉张开了闭着的眼睛,无神的瞅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曹顺知道自己叫不动它。就慢慢的爬上了静亭的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鹦鹉的面前。‘八哥,好久没见,你长胖了。静亭喂你吃啥了?’曹顺摸着八哥金黄的羽毛。鹦鹉静静的站在船棚上,时不时的张开眼睛看看曹顺。‘你吃不吃这个?’曹顺拿着鱼饵在八哥面前晃了晃。鱼饵是用蚯蚓做的,还加了点米饭。八哥瞅了几眼,一口把鱼饵吃了下去。

2017年1月26日,今天是大年29,按照往历,曹顺要去他大爷那里吃饭。曹彬要下午才从成都回来,赶的上年夜饭。一早起来,王华就叫曹顺把在成都买的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换上。一家人穿的整整齐齐的。

吃过早饭,王华他们就提着事先买好的水果、牛奶出了门。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辆白色轿车开了过来。那是曹东的车。曹东是王华和曹森的大儿子,做女婿被招出去了。‘爸,妈,上车。’曹东下了车,打开了汽车尾箱,‘儿娃,上车。’‘嗯。’曹东已经回来了好几天了。头天回来的时候,就开车来王华家歇了一晚。陪王华、曹森聊了聊家常,给曹森买了条烟。也算是尽尽孝道。

‘儿娃,考的怎么样?’‘还行,这次学校没给分数,只有等级。考了班上12名。’‘那考得还行,下学期曹城也要回老家读书,在成都读怕考不起高中。’‘那确实是,成都考会限制你是外地生,把录取分数抬高,这样就不好考了。而且就算读起了高中,考大学时也会限制你是外地生,很麻烦。’‘那曹城回来读哪所初中啊,和儿娃读一所学校吗?’王华在一旁问。‘应该是吧,看能不能和儿娃一个班,要是两个在一个班就更好了。’‘那估计不好读吧,他班上已经有很多人了,而且儿娃读的班是快班,班主任也不好商量。到时候儿娃你多跟你班主任说说,求求情哈。’王华扭过头去看着曹顺,‘我尽量吧。’

曹东开着车,不一会就到了王华的亲家门口。曹顺提着水果下了车。‘大孃,清婆,清公。’‘嗯,嗯,哦呦,小儿娃都长这么高了。’曹顺提着水果,递给了站在门口的大孃,坝子里站了很多人,都是大孃这边的亲戚。曹顺走进了屋子里的房间,看见了曹城和他几个亲戚家的孩子。‘曹城,好久不见,在看什么电视啊?’‘曹顺,好久不见。你过来看嘛,是讲盗墓的。’‘大过年的看这个,不晦气吗?’‘呵呵,’坐在床边笑的是曹城的姐姐。曹彬和曹东都是两个孩子,并且都是一男一女。只不过曹彬的两个孩子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听说你要回老家来读书吗?’‘对,’‘你这次考了多少?’‘还行吧。’’

曹顺见曹城看电视看的入神,就没继续问下去。下午喝完酒糟开水后,曹森他们玩了一会儿,准备回家了,‘吃了夜饭再回去,到时叫东娃儿开车送,别慌着回去啊,又不忙。’听着亲家的劝说,王华和曹森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行,吃了夜饭在回去。’曹森又坐在板凳上,看着一旁打牌正打的火热的亲家。

没过多久,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开进了马路口。曹顺看见了,忙跑了出来。‘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姐,好久不见。’‘可以,你又长高了。’两年没回老家的曹萍高兴的看着眼前的弟弟,‘婆和公呢?’’‘在里面坐着摆龙门阵呢。’曹顺指了指王华坐的位置,曹萍就走进了坝子。

晚上,曹彬把车停在了老家大门外,把陈旧的木门敞开着,预防有人来偷车。曹顺拿起曹萍带回来的平板电脑,玩起了王者荣耀。‘这怎么玩啊?’‘有按键的,挺好玩的。’‘我还是觉得英雄联盟好玩,毕竟英雄联盟是原版,王者荣耀也只是个模仿的。’曹萍拿起泡在热水里的脚,用帕子揩了起来。‘你知道吗?这次语文期末考试的作文我写的你,题目是——懂你。’‘哦,是吗?那你写的啥啊?’‘我写你两年过年都因为工作忙没回老家过年,劝你回老家来过年,反正就是些想念你,劝你回来团聚的内容。’’曹顺和曹萍扯了很久的龙门阵。

大年29,郭家祠村的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灯,有些已经挂起了红橙橙的灯笼。有些人家还站在坝子外,放起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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