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干嘛要走。你姐我挺喜欢这儿的,难得出来一趟,不好好玩个够本怎么对得起我的血泪书信。阳儿,鸟雀尚且知道反哺,你吃了姐姐多少好处,是不是也时候吐些出来给姐姐享享清福。”风清歌大言不惭的歪理一阵,干脆懒洋洋的趴在案上,铁了心要过足这山贼头子的瘾。
“那……随你吧……”风清阳无语,若她真这么像他也没有办法,也许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就让他再当几日风清阳吧。
清风吟笛,呵呵,清风吟笛……
自风叶几人在山寨住下,外带一强悍兼好奇心十足的风清歌,清风寨开始过起水生火热、暗无天日的煎熬日子。
某个女人大清早大晚上没事就打着弟弟的名号在寨中发号施令,搅得清风寨人仰马翻、鸡飞狗跳;那些本来手痒的山贼壮汉,自她大小姐一来,绑票绑到手软,打劫打到虚脱,遍地哀号。
偏生某只人妖也跟着瞎闹,不亦乐乎,就差把清风寨给整个掀翻了过来。寨中汉子皆对这青衣人妖敢怒不敢言,这人妖虽是笑的邪恶了些,打架却是一流。带上他,可以解决不少体力活,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
剩下三个吃白饭的主攻山寨头子,每日都要给那风清阳上课念经,抓住一切机会荼毒灌输风如尘的思想和身份,直搅得天生不安分爱热闹的风清阳抓狂求饶头次求神拜佛,只为在佛主面前可以求得一方静土。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两个月,可恨唯恐天下不乱的风清歌做贼做上瘾,死活不回去,还卑鄙的同那青衣人妖狼狈为奸,将风清阳给软禁寨中,美其名曰好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天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天;地啊,你错堪贤愚枉为地;姐啊,你认贼为友枉为姐;阳啊,你忍气吞声枉姓风……
终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包袱一卷,银子一抓,脚底一溜,忍无可忍的风清阳对着灯火辉煌的清风寨挤出几滴清泪——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血淋淋的鸠占鹊巢啊……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甩一甩包袱,不留下一份钱财。
风都,虽然李国藩上了王位,但碍于名不正言不顺引起其他两国不满,李国藩竟然自动禅位,自封摄政王,而让风王一个才不过八九岁的小王子登上帝位,玩起携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
风满楼
人说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行滴。
这绝对是古往今来最实打实的真理。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
才一天时间,那看着怎么顺眼怎么喜欢的风满楼便成了风清尘的产业,赶明儿再把那拽的要命的清水阁也给买过来玩玩。嘿嘿,到时候只要他风清尘往大街上一站,满大街的人都挂着满满的崇拜牌子,狂热的向他表达崇敬之情,一手大拇指一口风老板,靠,帅呆酷毙了。
风清尘眯着眼,喝着茶,动着脑子,怎么才能啃下清水阁那块烂骨头呢?正想的起劲,边上一桌刚坐下的客人抓着上菜前的时间正津津有味的闲聊。
“唉,天下大乱。听说没有,前些日子云纳国和归海国正式开战了哩。好几十万大军把那小小的圭云关都给踏破了,血流成河,那个惨烈啊……”
“可不是。以前三国打仗都是借凌云山庄的凌云道一用,这一次啊因着三个月前凌云山庄冒充归海国人偷袭了云纳边境还把这罪名给按在归海身上而惹出祸端。那刚登基的归海帝柳昱辰岂是个好欺的主,没多久就查出其中猫腻,这样一来凌云山庄就把归海帝和云纳王都给得罪了。唉,但愿他们打他们的,可别找我们的麻烦。”
“可不就是,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打什么仗,听说云王性情大变,残暴狠毒,先是在云城做了不少归海富商,接着就借口归海商人吞了云纳不少银子,干脆把刀子架到人家家门口去了……”
“唉,这我可听说了,那云王非要攻打归海,都是因为一个人。听说云王对那人甚是疼宠,可是几年前那人得了病送到归海医治,谁知三个月前那人竟在归海国被人毒死了,所以云王才一怒之下倾全国之力攻打归海,怕是要给那人报仇吧……”
“英雄难过美人关,红颜祸水啊……”
“错,那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
“嘶……男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沉寂了几百年最近冒出的圣宗来不是也为了那个男人搞的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想不到天下竟有男人让一国之君倾力报仇,还把圣宗都给逼出来了……”
“其实啊,那男人咱都知道,不是别人,就是前靖王府的小王爷。瞧瞧他差点让风袭改姓了李,就可以知道那小王爷也绝非等闲之辈。”
听到这里,风清尘再也没了兴趣。想不到以前的他还挺招祸的嘛,相比起来风清阳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才能赢回以前的风采,再接再厉。风如尘是过去时,风清阳是现在时,那风清尘,嘿嘿就是将来时了……
风清尘这个名字,只是为了防止那帮难缠的家伙尤其是青衣人妖给追上才合了风如尘和风清阳两个名字杜撰的,不得不说,效果贼好。听说这风满楼可是没少人惦记,就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风尘二字才给了他,说到底还是该感谢以前的风如尘。
突地一阵莫名熟悉的清香侵占了风清尘的五脏六腑,眼睛一亮,鼻子一撮,懒懒的吮吸起来。
好香……清香,心旷神怡的清香……莲香混合着檀香……
顺着那香味,风清尘不高兴的厄嘟了嘟嘴(是哪个不要脸的竟敢盗版本公子的体香),梗着脖子,伸出窗外,愤愤不平的视线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回巡视搜索。只是那些个男人一个个也太平凡了配不上这香,女人么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胭粉味,也不是……到底是谁呢?
切,一定是幻香了,他的体香可不是谁都能盗版模仿的,正想给窗外一个不屑外加蔑视的白眼,不知怎的竟莫名其妙的觉得身后有两道灼热滚烫的视线正紧熊熊灼烧着他的后背,还有……刚才的那股香味……
以他的功力竟然完全没感知到他的靠近,不会大白天见鬼了吧……风清尘僵硬着身子,侧着身,依旧保持着脑袋向外倾斜45五度角的姿势,拿着杯子,瞪着窗口火热火热的大太阳,捂着胸口紧张狂跳的小心脏……
姿势依旧,害怕依旧,压力越大,香味愈浓……
“一定在做梦,大白天哪来的鬼,呵呵,做梦……”感觉到身后那股骇人的气压越来越低,周围的空气立时被冻结,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大脑缺氧导致头昏昏,手脚不听使唤的抖着颤着,小嘴张了合、合了张,眼睛眯了瞪、瞪了眯,却死活不敢回头却见证那传说中的鬼。他只知道,青天白日就有鬼魂出没,这只鬼的道行没个一千年也有两千年,否则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藏在他身后,一点妖气就把他给骇的破了胆。
“风儿……”正在风清尘眯眼自我安慰的当上,那鬼却突然飘动身子,浮在了他的前方,那声风儿听着竟是带了浓郁哀怨和痴缠的味道。
可是那又怎么样。人鬼殊途,他还想再活个几十年呢。微眯的眼睛在听到那好听的鬼语后本能的皱眉合紧,眼不见为净,小脸皱成一团,手中的杯子更是哆嗦的溅出水花一片,心房里原本匀速跳着的心脏猛地一个加速,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
“睁眼。”满心的狂喜在见到风清尘那副受宠若惊的小白兔模样立刻被驱走九万八千里,小妖精竟敢逃避他。还敢害怕他。把他比做鬼。风无痕原本火热的温度霎时冻结,勃勃喷发的火山只因风清尘的一个动作一句话立刻摇身一变成了一座万年冰山,寒冷不可逼视。
“鬼……鬼……鬼啊……”只两个冰冷没有温度的字就将风清尘给吓得原形毕露,虽然这人是冷了点,冰了点,可好歹身前这个是个人,不是后面那只鬼。扔了茶水,闭着眼睛,张着大口,双脚一瞪,双手一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将整个小身子缠上那人,无尾熊般的紧紧霸占住那人的整个上半身兼头部,闭着眼睛在那人怀里得瑟哭喊,却不忘紧紧抱着那人的脖子以保安全。埋首在那人的脖颈处,好闻的香味再次袭上他堪比狗鼻的灵敏鼻子,好死不死的迷得她心神荡漾,还再自然不过的就亲了上去,一发不可收拾,接着便是一阵狂啃。
“风……风儿……”饶是见多识广的风无痕也被这小妖精惊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还没从那“鬼”的角色中回过神来就在这大庭广众之地被她给轻薄了去。然而,身体总是比理智诚实,自打那小妖精挂上自己的一刻,他就紧紧的将那小东西给圈在怀里,任由她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