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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温柔的背

“宇凡,你几点到的,为什么不通知我?”小小刚坐进车内,神情激动地询问,圆眸在瞟到他手里精致的盒子时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

宇凡看她露出馋猫模样,温柔地一笑,宠溺地揉揉她的秀发,说:“晚上不许多吃,否则,下次就不给你带了。”

“宇凡,做人不要太小气,尤其要懂得变通。快回家吧,你肯定很累了。”小小焦急地催促,孩子气地抢过来拆解包装,拿出一颗纯巧克力先放进他嘴里,然后,往自己口里塞了两颗,吃得脸颊鼓鼓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一副享受至极的幸福表情。

乌宇凡边开车,边分神瞥她一眼,这熟悉的表情,每每见来,都让他无奈极了,却更想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希望能让她永远拥有这样简单的快乐和幸福。

他细心地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仍是那么几件,以她这个年纪,应该是最喜欢打扮的年龄,而她似乎对此毫无兴趣,不,根本就是对此毫无所觉。

看她一脸的疲惫,可爱俏脸上的笑容少了往常的轻松与活力,那份工作很辛苦吗?刚刚才开始工作,就每天加班,这家公司是不是有违反劳动法的嫌疑?他拧眉不满地想着。

车内的气氛安宁而温馨,小小抱着她专属的乌龟抱枕歪歪地睡着了,小嘴里还含着一颗巧克力,樱唇微微翘起,好梦正酣。

乌宇凡将车速放缓,儒雅俊朗的脸上溢满柔情,将白天的犀利和伪装全部收敛,口中渐渐融化的巧克力,香浓细滑,渐渐地通过味觉传遍全身,令他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

因时差的关系,他现在毫无睡意,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心里的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她是他最重要的家人,连亲生妹妹都未曾得到他的过多关注,而她自出生时起就得到了他所有的关注和疼爱。

他们有血缘关系吗?相隔五代的血缘,勉强算是同族血缘而已,而这个事实,所有的人似乎都忘了,郑重又放心地将她交托给自己照顾,认定着两人之间的“亲情”。

在风云变幻的政治世界里沉浮,她是他心中唯一的净土,最后栖息地,可以毫无保留去信任、疼爱的人儿。

他们是亲人吗?也许,是的,很亲。

“小小,我们到家了。”

乌宇凡头痛地看着窝进副驾驶座的小人儿,她真的好娇小,窝在座位里,仿佛就要沦陷进去似的,让人心怜又心慌,他下意识地握紧她细瘦的手臂。

小小胡乱地挥手,翻身准备继续睡,紧闭的眼睛微微蠕动,也就只有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仍然翻滚自如,如躺在床上般自在。

“小小……小小……别淘气了……”乌宇凡无奈地再次催促。

“宇凡,背我回家,我要你背我。”

某只小乌龟耍赖地要挟,眼睛都懒得睁开,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就是宇凡背她,那坚定宽阔的后背是爸爸没有给过她的,是她最依赖、眷恋的港湾。

“嗯……乌宇凡……”

小小憋着气,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拼命地摇头,拧着小鼻头的大手方才离开,她正要趁机报复,只见高大的男人已经转过身子,丝质的白衬衫,一片雪白宽阔的背出现在眼前,她扑地跳上去,呵呵直乐。

“宇凡,你的背最帅了。”

乌宇凡稳稳地接住她,对于她奇怪的评语哭笑不得。

“我以为你长大后,就不会再要我背了。”

她好轻,以后要看着她多吃点儿。当年她太过拼命的学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睡眠严重不足,对身体造成了伤害,现在又很挑食,难怪发育得这么缓慢,十九岁了仍像个初中生,他边想边调整她的姿势,往公寓楼缓慢地走去。

小小舒服地趴在他背上,再次感叹宇凡的背变得更宽了,温暖又安全,舒服得令她想就这样一直睡在上面。

突然,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懒懒地说:“宇凡,你说,再过20年,你还会背我吗?如果再往后延20年,你还能背得起我吗?”

想象着自己变成六十岁老太婆的模样,帅气的宇凡变成老爷爷的模样,她不禁又乐了,笑得没心没肺。

宇凡的额上浮现黑线,他最清楚她的思维逻辑,沉稳地回答:“只要你愿意让我背,一辈子。”

闻言,小小高兴地搂住他的脖子,突然一愣,小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无失落地说:“不可能的。你将来要背你爱的女人,也就是你的妻子,可能还要背你的女儿……”

“一辈子,只背你!”

男人类似承诺的声音,让小小沉默下来,没有兴奋,只有迷茫不解。她是不是抢了谁的权利?是不是太自私了?心里浮现矛盾的声音。

“宇凡,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小小不知如何面对那个尴尬的问题,悄悄地转移一个话题。虽然她有心要占据这个背一辈子,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宇凡和她将来都要结婚,都将有各自最重要的人,虽然他仍会是她最重要的人。

乌宇凡脚步一顿,稍后,继续往前走,按下电梯,良久之后才回答:“没有。”

因为你还不算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长大呢,才能懂得“爱情”呢,唉……

“宇凡,你这个年纪还不结婚,就要成为剩男了。”小小的精神一放松,瞌睡虫再次侵袭,都怪他的背太舒服了,她撒娇地在他背上蹭了蹭,轻逸一声闭上眼睛。

“小小,你在嫌我老了吗?”男人背脊一僵,声音都变得有点儿僵硬。

“你的外表虽然不老,高大英俊,潇洒迷人,但你的年纪真的不小了呀。”小乌龟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肌肉变得紧绷僵硬,令她不适地拍拍他的后背,拍马屁地回道。

“乌小小,想被我扔下去吗?”男人的声音里挟着磨牙的声音。

咦,这马屁好像拍到驴蹄子上了,但她说的是事实啊……

“呵呵……我家宇凡最帅了,是天底下最帅的剩男……啊……乌宇凡,你轻一点儿……好痛……”

某只小乌龟被人扔进柔软的沙发里,发出夸张的惨嚎。

“乌小小,你再说我是剩男,你就要负责。”乌宇凡郑重地威胁完,将靠在墙边的行李箱拖到沙发前,开始收拾东西。

小小赖在沙发中,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嘻嘻,其实一点儿也不痛,好困啊,眼皮重得都撑不起来了。

眯眼见他埋头收拾东西,她的眼皮再次开始激战,缓缓地闭上,迷迷糊糊地说:“臭宇凡,我能负什么责,又不是我让你成为剩男的,切……”

“就是你,而且只能你负责。”乌宇凡继续扔出炸弹,状似不经意地清点衣物,其实心里紧张无比,连自己在整理什么都忘了。

“好吧……我负……责……”小小豪爽地拍了拍胸脯,翻个身,咕噜一声睡着了,负责将他推销出去,她在陷入梦乡之前如是想,好累啊,终于能早点儿睡觉了。

乌宇凡整理衣物的手一僵,抬头震惊地望着她。

经过她刚才的翻滚,她的整个身体已经险险地挂在沙发上,再次叹服她的睡功,只要是想睡觉了,说睡就睡,睡得那般没心没肺,让人嫉妒不已,尤其是他这个正饱受时差煎熬的人。

将精心挑选的礼物放进她的怀里,抱起她,温柔地放在床上,盖好空调被,调好温度,坐在床沿望着她无邪可爱的睡容。

“明明还称不上女人,为什么就让我再也看不到其他女人呢?小小,等着你的负责。”乌宇凡喃喃自语,语气无奈而坚定,在她额间偷来一个香吻,轻轻地走出房间。

200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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