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长一丈,腰大数围,铁面胡须,虎头环眼,正是紫面天王雄阔海。
不待顾庆云吩咐,舞动了两把大斧,从山前飞马出阵,厉声大叫:
“无端鼠辈,休逞口舌之利,有胆的上前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史文恭见是这人,正待应战。
中军将领里,早有一人飞马出阵,正是杜壆。
杜壆也不打话,挺了丈八蛇矛,直取雄阔海。
两马相交,丈八蛇矛和一对大斧狠狠的撞到一起。
剧烈的金铁交鸣声过后,杜壆身子一晃,险些被突如其来巨力给推下战马!
这厮好大的力气!
杜壆倒吸一口凉气,自问力气不敌对方,不敢再死力硬抗。
当下施展出自家精妙的本事,和雄阔海你来我往,翻翻复复,斗了起来。
约莫六七十合后,杜壆适应了对方的打法,一条蛇矛神出鬼没,逼得雄阔海只顾招架。
“薛永,快去接应了阔海回来!”
黄眉汉子见到自家心腹不支,慌了手脚,忙叫病大虫薛永去救。
可怜薛永,昨日一战侥幸才逃的性命,胆都吓破了。
如今见到阵前这般恶斗,哪敢上前。
黄眉汉子见薛永唯唯诺诺,不肯出战,叹一口气,正待自己上去。
不料战场之上,杜壆的白马忽然失了前蹄,将他从马上翻跌下来。
雄阔海大喜,手中大斧得势不饶人,连绵不绝的朝对方攻去。
卢俊义阵里,看得杜壆落马,酆泰,卫鹤大惊失色,拍马死命来救。
又有史文恭远远见了,取出弓箭,觑得亲切,照着雄阔海面门上飕地一箭。
雄阔海眼明手快,将斧只一拨,铮的一声,正撞在斧上。
火光爆散,将史文恭这一箭拨下地去了。
吃这一吓,雄阔海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战,慌忙伏鞍朝山上逃了。
抱犊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只有东西两条小路上下。
卢俊义带了人到山下看时,见那路上被建个关口,上面摆了强弩硬弓,灰瓶炮石。
“都监大人,这抱犊山草寇,依仗着地势逞威,若要强攻,怕是伤亡不小。
卑职建议,不若将他们团团围定,断其四边粮草,不出半个月,必能逼其离巢下山,自投罗网。”
天王李成在一边建议道。
和卢俊义身边这些江湖草莽不同,李成世代边将军官,单就战略眼光来论,如今还没有哪个能强的过他。
“好,本都监也正有此意!
李成听令,命你领张清,索超,王定,周谨等将,率六千人马,到西面小路前驻守。
不许强行攻山,只在山前密布枪刀,深藏鹿角,广挖陷坑。
待贼人坚持不住,突围下山时,再行建功。”
李成闻听自己独领一军,心中欢喜,道一声诺,带了张清,索超等人,往西面小路去了。
“苏定,石秀,丁得孙,龚旺。
你们四个,两两一队,各领一千五百人马,在南北两面峭壁下往来巡视,防止贼人走脱!”
“卑职领命!”
四人齐齐出列,得了将令,各带人马朝着两面峭壁而去。
“其余诸人,与我在此处驻守,务必同心协力,早建功勋!”
抱犊山上,文仲容,崔野,薛永几个,被雄阔海带了去整顿军马。
魏文通,尤俊达两个,在聚义厅外守着,防止外人进入。
厅里坐着的,都是魂界之人,正自愁云惨淡。
“左城主,我等不比您家大业大,错过了这次空间历练,怕是再无出头之日。
要如何行事,您倒是给拿个主意啊!”
“是啊是啊,大家伙信的过您,才来这里投奔!
这眼见着兵败被围,粮草殆尽,要怎么给大家伙儿补偿,也该拿个章程出来了啊!”
大厅上,魂界之人推选出来的十几个代表,闹闹哄哄,吵作一团。
他们这历练名额来之不易,原想着抱犊山势大,跟着能捡些便宜。
哪知道却落得这样一番境地,自然不愿意善罢甘休。
“够啦,你们是要造反还是怎么着?
当初加入抱犊山,那个求着你们啦?
还不是你们看到有便宜占,一个个哭着喊着来的。
如今遇到事儿了,你们不念我左家的好便罢了,还想要赔偿!
真当我左家是泥捏的好欺负不成?”
左重礼心头正自不顺,被这群人吵的烦躁,跳将起来骂道。
他这一遭也是晦气,原本想着能建下奇功,在家族中添些脸面。哪成想不但没招募到橙色英雄,还平白遭了牢狱之灾。
今日更是在阵前被灰溜溜的释放回来,可谓是颜面扫地。
“好了,二弟不得无礼!”
聚义厅正中,虎皮交椅上。
左重光轻叱了自家兄弟一句,淡漠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平静地道:
“齐忠耀,炼髓二层境界,丰远城有名的独行侠。
十年前误闯惊魂岭,侥幸之下全身而退,还意外收服了一头紫色品质僵尸武魂。”
“戚刚,炼髓一层境界,飞龙城城卫军首领。
原本是奴隶出身,因每遇魂兽潮,次次争先,受伤无数,受到城主赏识,结为了异姓兄弟。”
“燕镇平,锻骨十层境界,泼风岭四当家。
一手射术颇为了得,率领三百游弩手,闯下诺大的名头,听说有个女儿在落凤城生活……”
下面十来个人,一个不落,身份底细被左重光娓娓道出,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为之一静。
“说出诸位的底细,真不是要就此要挟什么!”
左重光面上挤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
“左某想说,诸位都是魂界豪杰,何必在这里故做小女儿态呢?
与杀之不尽的魂兽相比,如今山下那些围着的兵马,又算得个甚?
诸位放心,左某人不是坐以待毙性格,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法。
大家只管回去安心等候,这一两日便有结果。
几十年才一次秘境历练,谁也也不会白白浪费的!”
这些人被左重光道出了底细,不敢再闹,只能一个个都退了出去。
“重光兄,你方才说的已有定计可是真的?”
见的这些人走了,一边坐着的黄眉汉子顾庆云问道。
“顾兄放心,这个真不是在乱说。
我已经联络了五大城主之一的姜雄,他正好领了两千人马在左近。
明日子时,姜雄会率人夜袭官军营寨。
等到火起,我们自山上冲杀而下,两面夹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若是顺利,不仅这围山之困可解,乱军之中,擒拿些金色,甚至橙色的英雄也不无可能!”
顾庆云,左重礼听了,都是面色大喜。
到得深夜,左重光命人将自己兄弟唤来,悄悄的嘱咐道:
“重礼,等得明日夜里乱起,你带了文仲容,崔野两个,自南面的峭壁上顺下去,逃命去吧!
我看那两人都是义气深重之辈,有我的情面在,必然不会负你!
届时有他们帮衬,你另寻一处山寨安身,慢慢发展,我们左家这次的秘境历练,便要靠你支撑了!”
左重礼听了,面上大喜,想想又觉的不妥,忙收敛了笑意,急道:
“兄长不是说明日里应外合,抱犊山之围可解么?
为何又要让我独自逃走呢?若是真有性命之忧,也该是我们兄弟一起走啊!”
左重礼越说越觉的有理,隐隐猜测自家兄长莫不是怕你自己分他的功劳,要把自己打发出去。
左重光一眼就看透了自家兄弟的小心思,叹口气道:
“白天之事,我不过是安慰顾庆云罢了。
那卢俊义应该是这方世界的气运之子,前期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
夜间偷袭,至多不过是造成些混乱,与大局无用。
也是我过于贪心急躁,才弄到这般境地。
我是抱犊山寨主,若未战先逃,我们左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你则不同,只管听我安排就是,记住逃命后不要停留,远远的离了这大名府!”
见到兄长严肃起来,左重礼不敢再说,慌忙应了。
心中却已然在琢磨,如果自己出去后占了处山寨,该如何施展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