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更造饭,五更出发。
韩留守率领大小众官,早早等候在北门相送。
卢俊义与诸将远远见了,慌忙下马参拜。
韩留守上前一步,执盏擎杯,与卢俊义道:
“卢都监此行,与朝廷必建大功,早奏凯歌。只盼大军早日凯旋!”
卢俊义道:“恩相放心,卑职此去,定将抱犊山草寇,一个个生擒活捉,不负朝廷委用。”
相别之後,众将各自上马。
大小三军,一齐进发,各随队伍,甚是严整。
前军三千兵马,史文恭,索超,王定三个统领,先锋总领行军,前方开路扎寨。
后军三千兵马,苏定,石秀,周谨三个统领,合後将军监督,兼运粮草辎重。
卢俊义镇握中军,以李成,杜壆,张清,酆泰,卫鹤,丁得孙,龚旺等人为将,统领九千军兵,剧中策应。
总计一万五千河北禁军,浩浩荡荡,杀奔抱犊山而去。
大军迤逦前行,约莫正午时分,到了内黄县地界,距离抱犊山不过三十里。
大军屯住休整时,路边观瞧的百姓中,闪出一条大汉,要见卢俊义。
这人樵夫模样打扮,身长九尺,腰大八围,相貌不凡。
“可是卢将军当面,在下孙安,受好友卞祥所邀,特来相投!”
卢俊义本在和诸将谈论武艺,远远的看着这人有些面熟,便走了过来。
“好汉可是那个为父报仇,怒杀腐吏,江湖上唤作‘屠龙手’的孙安?”
走的近前观瞧,这人果然是个前世相熟的。
“不想将军也闻得小人之名!小人正是泾原孙安,流亡江湖久矣。
闻听将军要去征讨抱犊山贼寇,愿入帐下做个小卒,鞍前马后服侍将军!”
孙安没想到这般人物也听过自己大名,面露喜色,纳头便拜。
“屠龙手”孙安膂力过人,颇知韬略,惯使两口镔铁剑,前世是田虎麾下第一猛将。
屠龙手-孙安
资质:金色
武力:96
忠诚度:65
卞祥不声不响,竟然给自己邀请来这样一位豪杰。
饶是如今卢俊义麾下有了史文恭,杜壆这般人物,还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孙兄快快请起,得孙兄相助,本都监如虎添翼,必能一举荡平抱犊山贼寇!”
卢俊义上前,把了孙安的手,将李成,杜壆,张清,酆泰请来相见了,言语之间满是夸赞,礼遇甚厚。
其他人看卢俊义如此礼遇这人,面上不说,心底都起了几分较量之意。
再说抱犊山这边。
自几日前打退了大名府官军的征讨,抱犊山在河北一带声威大振。
“立地金刚”左重光之名,甚至隐隐盖过了那田虎的风头。
不过一两日的光景,抱犊山的势力就猛增到了五千余人。
这其中,有一千多是魂界之人。
卢俊义带了一万军马,二度来攻抱犊山,早早就被山寨细作探听清楚。
左重光没想到官军来的如此迅速,好多后手都来不及准备,只能仓促应战。
等候了一日,早早便望见了官军到来。
先锋队里,史文恭才扎下寨栅。
尘土飞扬处,早奔出一千步军。
当先三个头领,分别是紫面天王雄阔海,锦豹子杨林,病大虫薛永。
一千步军就寨前一字儿摆开,锦豹子杨捻了笔管枪,跃阵而出,高声叫道:
“认得抱犊山好汉锦豹子么?那个敢厮杀的出去讨死?”
史文恭带了索超,王定两个,全副披挂,就寨前列开阵势。
门旗下看得贼人叫阵,早有一人按耐不住,拎了大斧,纵马直取杨林。
二匹劣马相交,两个都要逞凶,众军呐喊。
斗了十合之上,杨林哪是索超对手,见不是头,拨开军器便走。
索超见他本事低微,纵马去赶。
杨林慌不择路,不往阵中退去,却望着远处荒草丛中跑马。
索超不知是计,也追入去。
原来抱犊山早在这里设了埋伏,见索超马到,拽起绊马索来,连人和马都绊翻了。
索超还待挣扎,众喽啰发声喊,一齐上前将他捉了。
史文恭见到失陷了索超,慌忙领兵去救,刺斜里杀出了雄阔海,死命将他拦住。
王定在后面见了,手捻长枪,引领三百马军,飞奔过去。
病大虫薛永领兵来截,却怎当得这般冲锋,被杀的四散奔走。
那厢里,锦豹子杨林领了一众喽啰,拖了索超欲走。
不防备王定背后赶上,一枪戳个正着,没了生息。
余下的喽啰哪个敢战,慌忙丢下索超逃命去了。
眼见的锦豹子杨林生死不知,病大虫薛永踪迹不现,雄阔海这里兀自慌了。
使尽平生本事一阵猛攻后,雄阔海寻个空档,落荒而逃。
史文恭恼他方才拦截自己,还待往山上去追,早有一通鹅卵石飞下,只得回马归营。
一场厮杀,抱犊山一伙大败亏输,损失数百人马不说,还折了山寨头目锦豹子杨林。
接下来任凭史文恭等人如何叫阵,都只坚守不出。
次日天晓,大名府官军全数到来。
三通画鼓,一万五千军马,在山前尽数摆开。
阵旗开出,卢俊义先教人推了左重礼,文仲容,崔野三个出来。
“抱犊山草寇听了,这三人本是你山上头目。
如今两军对阵,本该杀了祭旗。
但有人替他三个求情,本都监也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
今日便在这阵前,将他们放归了去。
尔等草寇,若识趣得,早早捆缚了自己,下山投降。
若还敢抗拒,再吃官军拿了,定斩不饶!”
这三人自官军阵中,灰溜溜的走出,引得众将士一片哄笑,士气高涨。
抱犊山那里,有个黄眉汉子,领了一队人马下来,远远的打话道:
“卢都监仁义,不负玉麒麟之名!何不好人做到底,我那兄弟袁朗,之前也被你们擒拿,可否一并放还与我?”
卢俊义还是头回见到这般厚颜之辈,气极反笑,喝骂道:
“果真是无耻草寇,这般话都有脸说得出来,莫不是当真不知羞耻二字?”
黄眉汉子闻言,也不气恼,依旧嬉皮笑脸道:
“在下卑鄙小人,自然不要脸皮。
将军乃是高义之人,既然放还俘虏,又如何厚此薄彼?难不成是沽名钓誉之辈?
不若将我那袁朗兄弟放了,在下对天起誓,定为将军扬名四海!”
卢俊义看着人在阵前谈笑风生,视脸皮如无物,反而收起了小觑之心,郑重道:
“我与阁下从无交情,怎会因阵前三言两语就放了你兄弟!
既然阁下自诩兄弟情深,不妨你我阵前见个高低。若能胜过我手中长枪,便是放了那袁朗也不无不可!”
黄眉汉子闻言一滞,他虽有些武力,可又怎是这卢俊义的对手。
更何况空间历练,保住自家性命是首要之事,那袁朗即便是金色英雄,也不值得将自家置于险地。
但如果不上前应战,又未免显得胆怯,坠了自己一方的士气。
他这里犹疑不定,正待继续卖弄口舌,身后却恼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