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种情况,我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看着宫本轩的表情痛苦,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清楚,这么轻易的就中了别人的套儿呢。
有些东西原本就是最好的,失去了,就算有新的也不一定比得上原本的好。就像补牙一样,牙齿坏了,蛀虫了、伤到神经,要么就补上新的,要么直接治疗,虽然外表没什么两样,可终归没有以前的好,至少喝口冷水也不一定会刺牙。
以他现在这种情况,跟治牙没什么区别,就算换上了新血液,谁又能打包票说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呢。
经过了这次,我内心就有个想法:守住那份唯一就是守住了永远,能所被替代的,也终将只是复制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但对于往后的事情推动,可能会有所改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孤陌言手上的红丝线正慢慢的顺着宫本轩的身体游走,已经走了一大半了,手上的红丝线还剩一点。
刚好走完一圈,红丝线就被切断了,剩下的红丝线直接变回了水滴状态,安安静静的躺回玻璃瓶里。此时的宫本轩脸色好了许多,开始红润了起来,呼吸也开始顺畅了。
我就觉得惊讶,这液体还真神奇,能血液融合之余还能自行运转,这还可真是医学界的一大发现啊。
孤陌言没有理会我的表情,给瓶子塞上盖子之后就递给了我:“这剩下的,交给宫本老前辈,顺便帮我带句话。”
我刚接过,就听到了一股欠揍的声音响起:“咦,这是哪儿啊,好饿啊,开饭吃啊?”
我一听,就扭过头看到病床上的人,正在转着脑袋四处看,手脚四处晃,看到我们之后,立刻就笑了起来:“哎啊!是你啊,顾小夜,是不是给我送吃的来了!”
我听得就有好气又好笑,心想:我都差点担心死了,你休克差点就成了植物人了,醒来多谢都没一句就问我是不是带饭。我是该说你没心没肺还是脑子进水变傻了。
要不是他头上带着测神经的端机,我还真想告诉他,钢铁是怎样的炼成的,我亲身教学。
“你是真傻还是脑子进水,你都休克差点见上帝了,还这么笑嘻嘻问我带饭没。”我一指戳着他的脑子。
宫本轩听着有点蒙:“什么……你才脑子进水,我只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哪知道后面什么事啊,就算我变植物,也没僵尸可以打啊。”
我看这家伙还有力气耍嘴皮子,心想这瓶东西还真是厉害,回复这么快。看来有空得问孤陌言要一瓶。
我们两个在那互相玩起了一阳指,孤陌言在旁边已经吹了很久西北风了,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咳嗽了声:“嘈杂。”
宫本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看这衣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手戳了戳我,一脸别扭的看着我:“哎哎,这家伙……是人吗?在哪穿越过来的?”
我听了一愣,宫本轩说的声音虽小,但是不代表别人听不到。我看了看孤陌言,他皱了皱眉头,半开的眸子看了眼宫本轩。
我靠,完了,这家伙该不是生气了吧?这小宫本是不要命了吧!刚把你救活,你就问我人家是不是人,你还真不怕别人又弄死你啊?
还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看到孤陌言动了,还以为他要走过来弄死回去,谁知到他直径就走出门外。
门外的宫本老爷子看到孤陌言出来后,直接凑了上去:“孤调查员,情况怎样,那小子能醒吗?”
宫本老爷子满脸期待的看着孤陌言,但是孤陌言好像压根就没看到一样,直径的就往外走。
看到这个情况,有人失落有人嘲讽。宫本老爷子看到这个情况心坎里也是一个沉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悲痛降低。嘲讽的自然是那个主治医生,看着孤陌言闭口不言的离开了,就认定为救治失败了,一边笑孤陌言没本事还吹,现在还把牛皮吹破了。
下一秒,就被人狠狠的揪住了衣领,吓得人都傻了,话都掐掉,没差点噎死。去揪衣服的人正是宫本老爷子,头上青筋凸爆,黑着脸咬牙切齿。
“你!是恨不得我孙子救不活是吧!”
下一秒,身后的黑衣人不知道在哪就掏出了枪,集体对着主治医生的脑子,只要宫本老爷子一个示意,就集体上膛开枪见血的样子。
这场景主治医生立马就慌了,连忙摆摆手:“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调查员误诊才让您孙子死了。”
“你还敢顶嘴?”
宫本老爷子本身就血涌上头,听到孙子死了更是想血管爆炸,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子弹上膛,等他一个手势,就能跟随人而去了。
主治医生是直接吓得后背直冒汗,脸上滴着的汗像下雨一样,整个人紧张的僵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也就只会安慰。
“节哀顺变吧,我们尽力…………”
“你要谁节哀顺变?是你家有人挂了还是在咒我?”一股不满的声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宮本老爷子僵在了那里,手上的劲也松了下来,一度以为自己是幻听。
“你……你鬼啊!”主治医师看到人就被吓得不轻。
“你才鬼,你全家都是鬼!什么叫你们尽力,你尽什么力,嘲笑送殡的力是吧!你什么医德,居然还巴不得我死,我跟你有仇还是欠你十几万怎么滴!”
场面又吵闹起来,不过这次不再有人悲伤,而是窃喜。
宫本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好好的走出了病房,还生龙活虎的和别人吵架,这场面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笑着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眼中划过一丝涟漪,感觉有点羡慕和好笑。
“臭小子!你还舍得醒啊!嗯?”
宫本老爷子上前一把就扯开了主治医生,想磕宫本轩的头,但是看到太阳穴边的针孔就停住了手,转为捏了几下他的脸。
宫本轩一脸埋怨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在脸上留了道红印子,用手搓了搓:“爷爷,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还有啊,谁愿意自己还没死就听到劝别人节哀顺变的,亏你还信,没死都被气死好吧!”
“这可不能怪我啊,那孤调查员一出来就走了,什么都没说,我以为……”宫本老爷子此时像极了委屈的老小孩。
“你!给我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宫本老爷子立马变脸,像凶煞一样看着主治医生。
事情也总算告一段落,主治医生被炒鱿鱼了,永不录用。宫本老爷子带自己的孙子准备离开学校,让校长给他放几天假,没把宫本轩乐死,不用对着那些枯燥的课。
不过临走前,我还是喊住了宫本老爷子,给他那瓶剩下的液体,和一句话:“成为最后的我们。”
这话一听,看着这瓶子,原本笑容满面突然就变得深沉起来,好像还有少许的愁容。我就纳闷了,是我传达有问题,还是这瓶子和这句话有问题。
干等了一会儿,宫本老爷子才反应过来:“哎,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人老了,反应有点慢。”
“哦,不打紧,话,我已经传到了,那诶我先走了。”
我摆了摆手,转身准备走,就听到宫本老爷子把我喊住:“哎!小姑娘,明晚,我设宴,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你和孤调查员记得来哈。”
“客气了,好的,我会转达给他。”
微笑过后,宫本老爷子慢慢的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停车点的方向走,看着背影有点悲凉,这让我很是摸不着头脑,也不再琢磨,干脆回去复命。
回到孤陌言的住处也已经是黄昏了,学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现在回家做饭,肯定是来不及了,打算带完口信就去个路边摊随便吃点解决今晚那顿算了,还有个小小白,给他带个鸡腿好了,省得说自己没良心。
想到这,对啊,小小白呢,打从在自己病房里出来之后就没见过了,这家伙又跑到哪里浪了。
抬起头,就不用再琢磨了。只见在孤陌言的房间里,一大一小的在椅子上有说有笑,我心就一沉。这两个什么时候好上的?肯定有什么关系。
刚踏进屋子,迎面就来了句:“哟!回来了啊。”
我眉毛一挑,没好气说道:“你倒是闲得自在啊,亏我累个半死,你半天没了人影,就在这翘着二郎腿,喝着功夫茶,给你个烟斗撮两口?”
“你要是拿得出来,我倒是可以。你是吃着山珍海味吃累的吧?”小小白一脸嫌弃。
我努了努嘴,干脆不看他,直接回了口信给孤陌言。人是依旧是不动,默默的喝着茶,多半是听进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反应。
孤陌言的眼眸闪烁了几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轻哼了口气:“也好,纸短情长,不如谈常。”
又是奇奇怪怪的,怎么说话都像一语双关一样,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不好么。
在我发愣的时候,孤陌言早就点了菜,那些捧菜的小姐姐又把美食送过来了,进门的那一刻看见我又在这里,像见鬼了一样。我翻了个白眼,着手准备***了,不过这次多了个小程咬金,跟我抢吃的,屋子里的欢乐喧闹,已经逐渐淡忘了还在某个空间里的人。
“到底要关到什么时候啊,我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