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该打的还是打了,具体打的什么,我不十分清楚。直到他们离开好一会儿,整个诊室的空气里依然弥漫着那难闻的酒气。
穿着同一个学校的校服,我想他们大概也比我们小不了一两岁,或者干脆同年级。看着他们,我思索着处在这个年龄段的我们是不是也曾像他们这样幼稚这样***过?
大夫看了看我的眼睛,说我得了结膜炎,最近很流行的一种传染病。
我无力地笑笑,似乎我总是逃不过这些当下的流行,身体素质始终是让我很头疼的一件事,仿佛不生病,便不是我安小桃该有的正常生活。
芮珍曾说,二姐,你要是把看病的这些钱省下来,得买多少好吃的啊!
这是芮珍的口头禅,每次只要与钱有关联的时候,她总是会用“要是把什么什么钱省下来就怎么怎么样”的句式来对号入座,仿佛全天下的人只有她自己是最有金钱发言权最会享受生活的人!
我想,我是该感谢这次生病的,因为它给我带来了有史以来作为学生最大的特权。
班主任让我回家疗养,我说,不,老师,我要留在学校里上课。
燕子瞪着我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说,安小桃,你现在连撒起谎都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明明是留下和你家陈子晧谈情说爱,硬让人觉得你是多么的热爱课堂热爱学习,好吧,我宣布你可以正式升级了!
我笑笑,就当她的讽刺是种特殊的夸赞好了。
从那天开始,只要我眼睛疼了,不管是谁的课,都可以随时随地地闭上眼睛,只用耳朵听就好了。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在班上自习,我却可以早早的回到宿舍去睡大觉。因为不能见光不能见风,她们三个全权负责了给我打饭、帮我打水、替我买零食的工作,就连子皓,也是关心备至,无所不依。
那段时间,真的可以用“幸福”两个字来形容。日后每每谈起来,芮珍总是一肚子的不平衡:同样是生病,为什么我就没有那样的待遇!
结膜炎这东西不知道是不知道真的传染的很厉害,一时之间,学校里的好多同学都得了这个病,为了不让病源继续扩散,大部分的生病的学生都被安排回家疗养去了。
而我幸福快乐的特权生活,也早早的在一个星期之后便结束了。
突然间觉得,原来生活无处不充满了喜与悲,关键还是看一个人的心态。虽然有些感受当时会忽略掉,但日后每每回忆起来,才发生生活正式因为这些不轻易被察觉的感情,才会变得更加的丰富多彩。快乐依旧是快乐,痛苦便也不再那么痛了。
我一直都不曾对家人说起过这段病事,虽然在所有的同学看来,回家疗养才是最佳的选择,可我宁可留在学校,一方面是因为子皓,一方面是因为姐妹们,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
她们说,其实结膜炎就是俗称的红眼病。
我瞪着那双红红的小兔子眼说,不行,就叫结膜炎,红眼病难听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