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岳酒楼。
南衡跟着宋玉清上了二楼,见宋玉清不点菜,只点了茶,不免有些疑惑,“我们不是要去查流言的吗,来这里喝茶做什么?”
宋玉清喝了口茶,笑了笑,“查流言,自然是要来流言最多的地方查。”
话音刚落,楼下一布衣男子的声音就传来了,“你们说,嘉乐公主到底为什么来咱们这义安啊。”旁边一人“噗嗤”一笑,“还不是因为陛下不喜欢她了呗。”
“我看不见得吧!这可是嘉乐公主,陛下怎么会轻易就弃之呢?”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宋玉清,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驸马了?”
“人家都是驸马了,你说话可小心着些吧。”
“...”
南衡哈哈大笑起来,“阿清,你可是成了虎豹了。”这流言四起,以讹传讹,竟把宋玉清说成了这样的人了。
宋玉清倒是不恼,觉得有趣,但也警醒着,“南衡,那布衣男子和他旁边的人有些可疑。”
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要散播流言,那自然要两人配合着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听这话,南衡作势就要起身。宋玉清朝他摆摆手,“那么着急做什么,等他们走了再跟上去。”
南衡听话的坐了下来,倒了口茶,“阿清,这嘉乐公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我还没有见过呢。”
“她..”宋玉清想了想,脑海中又浮现出她拿着绿梅发钗的模样,“很可爱。”
南衡直呼受不了,“你有了未婚妻竟是这副模样吗!”
平日里的宋玉清喜怒不溢于言表,性子很是沉静,也甚少说起谁。南衡算是发现了,一提起林钰,宋玉清便是满眼柔情。
宋玉清立即收了情绪,瞪了南衡一眼,又朝楼下望去。只见楼下那二人刚吃好了面,朝城南去了。
“下楼,跟在他们后面。”宋玉清连忙起身朝楼下走去。南衡赶紧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茶,也跟着宋玉清出去了。
没成想,那二人越走越偏,顺着城南的大路走去了城郊。到了四处无人的地方,二人像是在等待什么。
没一会,就来了个戴着斗笠纱帽的女子,那女子被纱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是何人。
“做得好,这是你们今日的酬劳。”那女子从袖中拿出些碎银子递给二人,二人慌忙摊开手去接。
给了银子,那女子就往城内走了。
见那二人还在原地,宋玉清便带着南衡走了上去。那二人看宋玉清直直朝他们走去,有些慌乱,赶紧把银子藏在了衣服里,“公子有事?”
“请教二位,方才那女子是谁?”宋玉清问罢,见他们不说话,又笑笑,从袖中拿出整整的两锭银子,“在下并无恶意。”
那二人身穿布衣,有些地方还破了洞,定是最普通不过的百姓。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更何况,他们总得养家糊口不是?二人伸手拿了银子,满脸笑容,“我们只是替人做事而已,做不得主的。那女子我们也不知是何人,但每天这个时辰都是她来给钱。”
见宋玉清不说话,二人又道,“那女子穿着来看,并不像是什么官家小姐。闻那一身胭脂味,倒像是..敛香楼的。”
义安的青楼不少,但敛香楼是做的最好的一家。敛香楼穿的用的,自然也都是上好的东西。所以敛香楼的女妓多是清香秀丽,没有胭脂俗粉。
听了这话,宋玉清才笑道,“多谢二位了。”
南衡见宋玉清问完了事,又朝城内走去,不禁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宋玉清快了脚步,“那姑娘定是要回敛香楼,她刚走不久,现在还能追的上。”
没走一会,果然在街上又看到了那戴着斗笠纱帽的女子。
看见前边的药堂,宋玉清心生一计。那女子走的不快,他也往前走,气喘吁吁仿佛随时能晕倒。
身后南衡追上来,急问他如何,此时他们已经在那女子旁边了。宋玉清余光一瞥,喘着粗气就朝那边倒去。
宋玉清一个踉跄,将那女子斗笠下的纱扯掉了,随后就瘫倒在地。那女子一声惊呼,也跟着踉跄了几步,倒在宋玉清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
在一旁的南衡心中大喊不妙,阿清!你这是要我嫂嫂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