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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特司,辅京市分部。
穹顶指挥室中,圆弧形巨幕被分割成不同的区域,显示着各种数据,分析着辅京市的事事物物,一个白发女子双腿盘坐在水滴状的悬浮座椅上,白发如瀑垂洒在地,头部带着一个臃肿的头盔,头盔上接驳着穹顶的意识深潜器,她正在监察着辅京市一切。
“李虎,你迟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在李虎的耳畔,而李虎对此置若罔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拍了拍旁边瘦小的张三近乎炫耀的说道:“咋样小鬼,酷不酷?”
张三则是楞楞的点了点头,眼前的一切是一种他这十八年来从未见过的光景,素白的空间,简洁的装饰,悬浮的水滴状的巨椅,甚至那巨大的屏幕无不冲击着张三的朴素的世界观。
这真是个“闻所未闻”的世界啊。
“好了,小鬼见也见完了,就先回自己宿舍吧,我还有些事要谈……”说着李虎摸了摸张三的头,向着慕容曦雨所在的地方打了个眼神,搞怪的样子,与先前冷淡,甚至夹杂一丝厌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慕容曦雨没有打扰他们的交谈,只是默默地等候着,待“水滴”转了过来接驳着神经触的素白的头盔被数以百计的管道牵引缓缓上升至苍穹顶部,露出来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长长的睫毛缓缓睁开,露出了一双脉脉的大眼睛,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
樱唇轻碰间,一句清冷的话语缓缓道起:“李队长,这就是那个异能者吗?异能位阶并不高,那么?你为何因此迟到?!”
“故人相见,难免迟了一些。”李虎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默然的撇下这短短的一句。
“李队长,我知道你对我当上代理指挥官有意见,但仍希望你尊重我现在的职位。”语罢,那女子站了起来,蔚蓝色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等候着他正式的工作汇报,没有再多去言语。
李虎沉默了一下,直视着慕容曦雨,有些烦躁的说道:“他是我老领导的遗孤,现在他做错了事,犯了事,我自然有义务把他纠正够来,更何况他并没有什么过错……”
李虎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金质的手链,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看到这个,以你的本事想必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毕竟你是……这片互联网上的神邸,我的代理指挥官大人。”,其中“代理”二字咬的格外沉重,说罢便转生离去。
他很厌烦与慕容曦雨交谈,总是感觉浑身不舒服,感觉老是有种被看透的窥视感。
而这时警报响起,警报的红光把素色的会议室渲染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一道平和的男性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异常能量反应,望各位尽快处理。
警报声响了三遍,指挥室外响起急促有序的脚步声,磨砂的玻璃隐隐能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黑衣人,黑衣人的装备极富科幻意味,黑色与银色相互交错,勾勒成一套流线型的外骨骼装甲。
慕容曦雨望着即将开门离去的李虎,平静的叫住他,“对了李队长,这次能量反应剧烈,希望你能派个人前去调查一番。”
李虎回头看了眼慕容曦雨,出尘的样貌带着遗世独立的清冷,冷冷淡淡的眸里带着不由分说的威严,李虎很讨厌这感觉,随意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就出去了,门外走廊顶正散发着幽幽的红光,有点危险的意味。
没有走多久,就听见端脑“白泽”的声音,“李虎队长,能量波动已消失,消失地点定位为:辅京大学,此次任务初步定级为:B级,详细信息已发送到您的个人终端,祝您任务愉快。”
……
“啊——难受啊,咋么感觉头被人敲了闷棍一样,好痛啊!”
司空语皱着眉,捂着发胀的脑袋,单手撑地,缓缓坐起身来,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可能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了下头,只觉得是陌生的天花板!
而且这天花板咋这么亮呢?
下一刻,司空语意识到了什么,惊坐而起,神色惊恐的打量着四周。
刚才手底下松软湿润且机富颗粒感的触感,和不时扑面而来的海腥味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宿舍,分明就是那个人迹罕至的海岛!
镜头缓缓拉起鸟瞰这座岛屿,松软的沙滩边耸立着几处黑褐的礁石,远方是一片如雾如海般的绿色,这绿色如烟雾一般笼罩着远方,绿色如雾一般向着海岛中心涌动,勾勒出一道道绿色的山林,透过那片绿雾极目远眺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处淡蓝色的山岱。
这山岱似乎是个火山盖?
镜头拉回,站在沙滩上的司空语与这遗世巨岛相比显得格外渺小不堪,渺小的如同着大海中一滴漂扬的水珠。
他的室友们林林散散的躺在他的四周,涨潮时的海浪不停拍打着他们,在海浪的翻涌下,他们的衣服都不同程度上被打湿了。
司空语挽起自己被打湿的裤腿,鞋子走起来湿漉漉的,与脚接触下来格外难受,司空语脱下鞋子,挽起鞋带挂在脖子上,走了几步,只觉得格外这几步不知怎么了填了几分味道,真是遭罪呀。
“靠,我就不该打开那个盒子,真是无妄之灾啊。”,司空语不禁吐槽起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爹,真是的平常不是儿子坑老子的,哪有老子坑儿子的呀!
寄个快递,还给我们整穿越了,这世界真是愈发的魔幻起来了。
看不懂,看不懂。
司空语停下了无用的杂思,无语的看着李善仁,在海浪的冲刷下李善仁敞着衣襟,白花花的胸脯赤果的坦露在外面。
司空语摇了摇李善仁的肩膀,除了略显粗重的呼吸,没有任何反应,而其他人也是一样,无论怎么摇晃甚至拍打都没有任何反应。
海水的蒸发正肆意的汲取他身上的热量,那怕这天气在热,也抵不上身上的寒冷。
司空语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觉得一直放任他们待着海里也不是个办法,就拽着他们,像把他们拖到远离潮汐的沙滩,司空语双手从李善仁的腋下穿过横抱在李善仁的胸前,向后极力拉拽着,就这样沙滩上留下几处长长的拖拽的痕迹。
而他躺在沙子上,疲惫的闭着眼睛,竭力的呼吸着,一吸一呼都粗重的如老牛喘气。
……
他们如一帮瘦小的幼鲸搁浅在了这片孤岛,只能随着咸风,无力的嘶鸣,无处相依,只能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