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清兵赶走之后,尚可喜就知道郑亲王不可能这么容易过去的,对于这些满洲王爷,尚可喜可是知道的非常清楚,他们之间上要分个高低,更何况面对自己了,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郑亲王也就不是郑亲王了,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郑亲王的演技厉害,咱手下的这些士兵也不是吃素的,都是从战场上滚过来的,况且到时候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生谁死呢。
“王爷,切不可轻易进营呀,还是让属下过去搭话吧。”
来到了尚可喜的军营,里面这些人果然没有休息,全部都灯火通明的等着,从火把当中能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已经是做好了战斗准备,所以完颜永胜拦在了郑亲王的前面,不让郑亲王进去。
“看你那个怂样子,你真以为我带着这些人是来作战的吗?我的脑子还没有这么傻,你点起五十个侍卫,跟我进去就是了,剩下的这些人让他们在这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妄动,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平时都说咱们满人没脑子,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脑子,我得让他尚可喜老老实实的把人给我交出来,还得在他们的营门前处斩。”
如果要是之前的时候,郑亲王这么说他们会承认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都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如何能够达到那种效果呢?刚才完颜永胜回去的时候,可是看到尚可喜都要拔刀了,在这种情况下,只带着五十个侍卫进去,那可当真是危险,原来朝廷鼎盛时期,你是满洲亲王,但现在朝廷走下坡路了,尚可喜不见得还认识你。
完颜永胜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郑亲王的铁面之后,也就下去叫人了,这些士兵也的确是英勇,虽说只有五十个人,但也没有落了郑亲王府的名声,昂首挺胸的跟在郑亲王的外面,门口的迎宾看到郑亲王没有攻营,反而是带着五十个人过来了,回头看了看大营那边,大营也就让开门了,毕竟如果带着50个人不让进的话,那就有些太过。
“王爷深夜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既然对方没有撕破脸攻击,尚可喜也就不做的那么过分,明知故问的说道。
“当然是有要紧的事,刚才我叫人来捉拿一批侵犯,听说你给拦住了,可能是他们的面子不够大,所以我亲自来捉拿这些人,虽然钢材城内的房屋不是王府的银安殿,但本王在什么地方?哪里就是银安殿,他们在本王的银安殿露刃,按大清律当斩。”
郑亲王也不是个草包,来抓人之前早就已经想好了,这条理由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毕竟王府是死的,但是王爷却是活的。
“噢?原来还有这个理论,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本王所在的地方也是银安殿,朝廷并没有说本王这个亲王和你有什么区别吗?所以你的侍卫是怎么回事呢?他们也在我的面前拔刀了,是不是也应该把他们拉过来出展呢?如果王爷想要服人的话,最好先把你的人给杀了,我自然会把我的手下给绑送到你的面前。”
玩这些文字游戏,本来这就不是满人所擅长的,几句话的事儿,尚可喜就把皮球给踢回去了,你是王爷我也是王爷,朝廷并没有说你比我大,只不过是咱们之间的一个潜规则罢了,平时我敬着你,这个潜规则就生效,现在都玩到这个份儿上了,横竖都是鱼死网破,还有这种潜规则干什么呢?
“你…”
郑亲王被尚可喜气得要命,平时的时候这些汉人亲王只是自己低头,人家也并没有逼你们低头,现如今当他们站起来之后,这些满人亲王也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虽然朝廷是满人的,但是话说回来了,里面很大一部分的组成是汉人,如果要是不跟这些汉人搞好关系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走好下一步。
“你当真是要保他们?”
郑亲王试探的说道。
“他们犹如我的家人一般,从辽东护送到现在,如果在战场上为朝廷战死,那自然是他们的宿命,可如果因为其他的事情丢了性命,那就是我对不起他们,以后我也无颜面对他们的家里人,所以如果王爷要带走他们的话,那我可就要先把王爷的侍卫给带走,要么今天晚上我们相安无事,要么…”
剩下的话尚可喜没有说完,在座的这些人也都听明白了,尚可喜不准备退后一步,闹到这个份上,横竖也没有个好,干脆也就保留自己一点骨气,再加上这个家伙喝了酒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认怂的,大家都是军队里的人,都知道认怂之后的结果,以后还想要带兵,那恐怕是不行的了,这种事情会跟随你一辈子,甚至你死了都洗不掉这个污点。
“你想谋反吗?你可知道朝廷是如何对待谋反之人的,如果你要模仿的话,你应该知道朝廷会如何对待你,今天你保住这些人,明天你能保住你的家里人吗?本王一句话,今天就能放八百里加急回京,你全家所有的人都要下大狱,你真的还想保他们吗?”
这就是郑亲王的倚仗,尚可喜和他们其他的汉军王爷,全家老小都在京城,虽然尚可喜已经有了其他的安排,但大部分的人都还在京城的王府里,郑亲王所说的话不假,真要是说尚可喜谋反,全家老小是个什么结果?他比谁都清楚,满清人不会调查的仔细,只会用鲜血吓唬住汉人,所以平南亲王府肯定不会有一个活人。
尚可喜的喉结在上下滑动,胸膛在剧烈的起伏,此刻他真的是被憋住了,真想要拔出刀来和这些人拼了,但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些人,那可是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他是真的下不了那个决心,但周围这些老兄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了,真的要交给满清这些人吗?让他们在营前当街斩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