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主不允许依依自己下山,近来又看的紧,依依只好每日里待在山上,和师兄师姐们练练武。
依依经过水门主的房门,见到水门主在里面,便进去了。
“爹爹,你干嘛呢?”
“你赵伯伯让信鸽传信来说,要我给他送点咱们南山门的新茶,我这正准备差人送去。这老家伙,越来越懒了,多久了也不来山上看看我,一来信,便要我送他茶。”
“还真是许久没见到赵伯伯了。”依依没多想便说道,可又转头一想,爹爹要差人给赵伯伯送茶,这不正是下山的好机会吗?而且,那日章公子说他住在大将军府,没准还能再遇到他,想到这里,依依赶忙凑到水门主身旁。
“爹爹,真是很久没见到赵伯伯了,此次就让依依去给赵伯伯送茶吧。”
听到依依这样说,水门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依依打的什么主意,一口回绝,“不用!”
虽然这样的回答是意料之中,但依依还是有些失望,但自己真的在这山上待太久了,都快憋出病了。于是又故意说:“反正爹爹您这次要是不同意我下山,那我肯定也会找机会偷偷溜下山,到时候要是偷偷翻墙时磕了伤了,反正爹爹也不心疼我,我就一个人出家去好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知道依依是故意这样说,但又见依依在山上憋得难受,当爹的就只好答应了,“好,爹怕了你了,放眼整个江湖,能让爹怕了的,就只有你了。”
见爹爹答应,依依赶紧谢过爹爹,转身便跑回房间准备了。
“喂,你慢点!”水门主在后面喊道。
“小姐,怎么这么高兴?”见依依满脸笑容的回来,小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依依凑近小茜,“爹爹同意我下山了!”
“不是吧,门主真同意你下山了!”小茜有些吃惊,水门主一直不让依依下山,这次竟准许了。
“哎呀,别啰嗦了,你也快去准备准备,我们这就出发!”说着便把小茜推走了。
“子炎,你干嘛呢?还没好啊,咱们这休沐就一日,你磨蹭什么呢?”今日步凡和子炎休沐,要回大将军府,见子炎半天还没完,步凡便到子炎房间里找他。
见步凡进来,益王忙问道:“你说我是穿平日穿的这身将军的衣服,还是换一身便服好?”
步凡很奇怪,“不就是回家吗?穿什么还不行。”
“我的意思是说回去还是穿一身精神点的比较好,就想让你帮我参考参考。”益王支支吾吾地说道。
见子炎这样,步凡觉得奇怪,明显这小子有问题,“不对啊,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注重穿着,说,是不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这次休沐回去,准备私会。”说着便凑到子炎身边,坏笑着等着子炎回答。
“你瞎说什么,不换了,不换了,快走吧。”益王上次听步凡说,依依有时会来大将军府玩,这次休沐回去也不知会不会遇到。可见步凡这样说,自已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催促回府。
见子炎不回答,更加勾起步凡的好奇心了,“哎,等等,上次你跟我说,那天劫持你的姑娘是南山门的水依依,而你此番来冬州,也并没什么其他机会再接触别的姑娘,该不会是依依吧?”
见步凡说到了依依,子炎故意避开话题,“快走吧你,回去晚了,你爹又该说你了!”说着便拉步凡往外走,不再跟他就这话题纠缠下去。
知道步凡和益王今天休沐,夏蝉公主和酱婶她们早早地就张罗起来了。赵子年正在正厅,只听外面有人喊道:“赵伯伯,赵伯伯,依依来看您了。”
赵子年起身走到门口,原来是依依来了,“哎呦,依依来了,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赵伯伯近来一切可安好,看伯伯这么好的气色就知道很安好。”
“就你嘴甜,快进屋吧。”
“对了,赵伯伯,这是您让我爹爹给您带的新茶,我给您带来了。”依依将从南山门带来的茶叶递给了赵子年。
“你爹天天呆在山上,这么久了,也不下山来看看我,还要你带来,这老家伙。”赵子年抱怨着他的这个老友。
“我爹爹在山上也是这么说您的。”听了赵伯伯的话,依依想起临走前,爹爹也是这么说赵伯伯的,一时忍不住笑,赵子年听了也无奈一笑。
“对了,依依,这次下山准备要到哪玩啊?”
见赵伯伯这样问,依依本来是想看会不会遇到章公子的,但又不能跟赵伯伯说,便说:“我下山当然是来看赵伯伯的,依依哪里那么贪玩啊。”
依依这么说完,赵子年笑了,依依也跟着笑了。
两人正说笑着,听到有人喊到:“爹,娘,我回来了。”
原来是步凡回来了,“你很久没见到你步凡哥哥了吧,正好他们今天休沐。”赵子年跟依依说道。
步凡和益王走了进来,霎时间,益王停住了,依依也站了起来。
上次望水大街一别,至今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初见益王时,虽劫持了益王,但那晚在饺子婶婶家月下谈心,让依依感到这是一个温暖的男子;
那日在自己的房门外地上睡了一夜,打开门时,看到他的样子,霎时间,依依的心暖暖的,看他受凉了,心里竟对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很是心疼,虽然有些憨厚,看着他竟有点傻傻的感觉,但自己竟对这种感觉有点留恋,让依依感到这是一个傻傻的男子。
自己受了凉,为逼自己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这个有点傻傻的男子竟也很幽默,不把姜汤喝了,就不让自己吃饭,依依想自己是南山门门主的女儿,得爹爹真传,我要吃饭,你个傻小子还能拦得住我,可言语间,那分明就是在关心自己。虽然方式有点傻,但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让依依感到这是一个幽默的男子。
他打坏了婶婶的锅,他本可以赔付完银子,让自己给他解药,便离开的,可却愿意陪自己去帮婶婶一起买锅,让依依感到这是一个有爱心的男子。
自己和商铺老板讨价还价,半天也没谈完,而且还乐此不疲的继续和老板砍着价,虽然他几次把钱塞给我,让我别砍了,但我偏不听,谁让自己就是喜欢砍价的乐趣,虽然可能对他来说是种无奈吧,可他却依旧愿意站在自己身后,陪着自己,让依依感到这是一个懂得陪伴的男子。
那变戏法的仗着人多势众,要对自己下手,虽然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自己还是一时大意,竟给了变戏法的机会从背后偷袭,奈何这个男子将自己拉到了怀里,出手救下了自己。虽然自己仗着自己的武功高,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但那一刻,她却觉得那种保护让她心跳加速,有些脸红,原来当有这样一个人出现时,其实自己也是希望能够有这样一个男子站在自己身前,让她能够被保护,而不是自己出手,那日看着护卫自己的他,让依依感到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子。
还有就是那天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告诉他,其实给他服下的并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一个糖豆,但他完全没有在意,相信自己会给他解药的,不然在自己受伤时,他本可以胁迫我的,可他却没有。反而在自己被烫伤后,给自己包扎伤口,将他的玉灵膏送给了自己,她知道,那玉灵膏乃是稀有的治伤良药,可他却丝毫没有犹豫便给了自己,自己至今还保存着他送自己的那瓶玉灵膏,让依依感到这是一个纯真的男子。
一别半年未见,这一刻见到他,依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那短短一日相处点点滴滴的记忆全都一遍又一遍的从心底涌了上来,心里只记得他的好。
初见依依时,虽被依依劫持,但那晚月光下,和这位姑娘在月下谈心,让益王觉得这是一个知心的姑娘。
那日在饺子婶婶家,只剩下一床被子,虽然自己决定在房门外的地上睡,男子汉身强力壮本没什么,可她却执意要将被子留给自己,说完便将房门关上了,那一晚,益王觉得这一床被子的温暖似乎抵得上几床被子。萍水相逢,自己还冲撞了她们的车子,可她依旧愿意送出自己的温暖,虽然这姑娘嘴上有点倔,但自己分明能感受到她的善意,让益王觉得这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晚上受了凉,看到婶婶送来的姜汤,却像个小孩子怕喝药一样,不敢喝。自己以不喝就不让她吃饭相逼,她才喝了下去。自己知道那一刻这位姑娘一定恨死自己了,其实看着这位姑娘似乎有些身手,自己未必是对手,但她还是喝了下去。虽然喝完,告诉自己解药别想要了,但自己能够听出,那话里充满了怄气的味道,分明就是刚才自己逼她喝下难喝的姜汤,惹到了她。其实自己知道,这位姑娘一定会给他解药的,看着这位姑娘这个样子,益王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姑娘。
自己打坏了婶婶的锅,赔付了银子后,这位姑娘又拉自己去帮婶婶买锅,昨晚知道,其实这位姑娘和婶婶并无关系,亦是萍水相逢,可她却如此上心,让益王觉得这是一个有爱心的姑娘。
挑选好要买的锅,本想付钱,可这位姑娘开始了砍价,本以为只会砍一会儿便好了,可却砍了半天的功夫,自己在一旁看着,这位姑娘真的是伶牙俐齿,虽然中间几次自己把钱塞给她,但都被她给怼了回来。看着她似乎很享受砍价的过程,乐此不疲,可就这样看着、等着,自己却没有半点烦躁,反而他愿意站在这位姑娘的身后,等着她,陪着她,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样子,益王觉得这是一个让人愿意陪伴的姑娘。
那日这位姑娘的身手着实让自己一惊,没想到这姑娘竟有如此身手,那变戏法的几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自己应该也不是这位姑娘的对手。可终究一时大意,那变戏法的趁她不注意,想从背后偷袭她,自己见了,赶忙飞身过去,一把将她拉开搂在怀中,躲开了,打走了那变戏法的。想到她要被偷袭的那一刻,觉得一个人即便身手再高,终究只是一个人,不管她说与不说,她一定希望能够有一个在自己身后随时可以依靠的人。看着怀中的她,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脸有点发热发烫,看着她的眼睛,自己突然有一种想一直成为可以让她依靠的人的感觉,益王觉得这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虽让那天从始至终,自己都以为这位姑娘给自己服下的真的就是剧毒,但除了刚开始那一刻,后来和她相处的每一刻,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一位姑娘一定不会害自己。她手烫伤,自己急切地便给她抹了玉灵膏疗伤,她没有一丝怀疑,怀疑这个她几个时辰之前骗他给他服下剧毒的男子,此刻会不会也给她上了什么毒,看她的眼睛,自己看到的是一双澄澈的眼睛,充满了纯真。虽然玉灵膏是稀有的良药,自己从洛阳来,也只带了两瓶,可看到这样一双纯真的眼睛,自己从心底里希望呵护她的纯真。那日离别时,她告诉自己其实给自己服下的并不是什么剧毒,而是糖豆时,自己竟被她逗笑了。那日接过她送给自己的一瓶糖豆,虽然糖豆如今早已下肚,但那瓶子,自己至今还保存着,益王觉得这是一个纯真的姑娘。
一别半年未见,这一刻见到她,同依依一样,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短短一日相处点点滴滴的记忆全都一遍又一遍的从心底涌了上来,心里只记得她的好。
依依心里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自上次望水大街上与他分开后,半年来,自己依旧像往常一样绞尽脑汁逃过爹爹的看管下山,只是每次下山,多了一份期待,期待那日遇到的那位公子,能够与他再见到。
益王心里同样也还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望水大街上,与她分开后,半年来,在冬州这座自己初来的城,每次休沐,他多了一份期待,期待那日遇到的那位姑娘,能够与她再见到。
虽然烫伤已好,玉灵膏已没了用处,可依依还是时常会拿出来看看,从小到大,师兄师姐也送过自己很多东西,但这次总感觉不一样。
虽然糖豆已吃完,只剩下了一个空瓶子,可益王还是时常会拿出来看看,从小到大,皇兄皇姐也送过自己一些东西,但这次总感觉不一样。
看到益王从门外走进来,依依一直期待的这一刻到来了,他还是像那天那样,感觉有点傻傻的,可又觉得看到他,一时心里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见到依依就坐在厅里,益王一直期待的这一刻到来了,她还是像那天那样,感觉充满灵气,可又觉得看到她,一时心里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不就是个臭小子吗,自己干嘛这样心里乱跳,依依努力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
不就是位姑娘吗,自己心里怎么会跳的这样厉害,益王努力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
今日的阳光显得异常的温暖,照在身上暖暖的,似乎比往日里的阳光多了几分闪亮,可这种闪亮又不是那样的耀眼,而是多了几分温情。鸟儿的叫声似乎又比往日清脆了几分,似乎好像又听到了知了的叫声,不对啊,现在是春天,还未到夏天,该是听错了吧。外面的春风吹进来,显得很是温和。
“你好”,两人几乎同时说了出来。
嗯,这一句说完后,刚才两人心里的那种似乎是紧张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你们两个人认识?”站在一旁的赵子年见这两人站着看了对方半天,像是认识,便问道。
益王刚要回答却被一旁的步凡抢了过去,“他们两个何止是认识啊,爹,你还记得嘛,子炎刚来冬州时,被一个姑娘劫持了那件事?”
赵子年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嗯,怎么了?”
“你猜那姑娘是谁,那劫持子炎的姑娘就是依依!”步凡说道。
竟然是依依,赵子年刚一听,有点吃惊,转身看了看依依,依依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我,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说完大家都笑了。
“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赵子年笑着说道。
“是啊,依依的功夫,子炎可不是对手。”步凡打趣道。
益王白了步凡一眼,依依也是许久未见步凡哥哥了,便接道:“许久未见步凡哥哥,不知步凡哥哥武功最近是否有所增进,要不要比试一下啊。”说着便出手朝步凡打了过去。步凡见状飞身后撤,两人飞身到了院子里,打斗了起来。
“依依是南山门水门主的女儿,我跟水门主是老友,依依下山时,时常会来我府上玩。”赵子年告诉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