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腊月后,夏善虎就没怎么待在别墅里,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我也习惯了,尽管没有人监督练功,我还是自觉的完成夏善虎布置的任务。
老先生前天已经离开了,我每天下午又可以自由活动。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小年。叶繁花已经把工作忙完了,今天放假,一直休息到过完元宵节再去上班。
她说下午让我过去找她玩,我没有答应她,今天我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在翻涌,非常的烦躁,有点不妙。
早上练功的时候很用力,有个木桩被我用手戳断了,旁边的保镖看傻了。
练功的时候还稍稍能保持平静,一旦停下来,就压不住躁动,我疯狂的打着木桩,到下午已经打坏了七根木桩。
叶繁花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骗她说今天是老先生授课的最后一天。作为赔偿,明天陪她一整天,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打到后面,练功都压不住了,我得回到房间里去,别被人看出来了。
我脱下衣服,看见浑身赤红,血管在慢慢鼓胀,青筋凸起,青色的血管变得发红。
脱的一丝不挂,还是热,燥热。我进了洗浴间照了下镜子,眼睛都是红的。
放了冷水,躺在浴缸里,冷水浸泡着身体,要好受了一些。过了很久,身体的异常慢慢消失了,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从浴缸里出来,看了下时间,晚上七点差五分。不知道夏善虎今天回来没有,晚饭还没吃,肚子很饿。
过了几分钟,到七点了,准备下楼去吃晚饭。
异变突起
我的颅内好像火山里的熔浆迸发了,脑子被埋在岩浆里面。
疼,头疼欲裂,也不敢抱着头缓解,手碰了下脑袋就被烫掉了一层皮。
这种疼痛让我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心脏绞痛的没办法呼吸,我能感觉到自己艰难呼出来的热浪。
肌肉疼的抽搐不止拧作一团,这种灼烧热浪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已经错位了,能闻到脸上表皮烧焦的味道。
大脑神经在慢慢被吞噬,地上的羊毛毯被我的头点着了,烧了起来,火一直在烧,我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完全被这个东西吃掉,昏死过去。
脑子里最后一丝画面停在了和叶繁花一起堆雪人的那一刻。
我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音,像是哭了很久,但是还没缓过来,在一抽一抽的出气,听声音好像是叶繁花。
睁开眼睛,是在医院里,我还活着。试着控制了下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感觉头很沉,抬不起来,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附着。
叶繁花握着我的手在,脑袋埋在我的床边轻轻哭泣,肩膀微微耸动。
我拉了一下她的手,她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我,本来哭泣声已经很小了,看见我醒过来有要放声大哭的意思,一双动人的桃花眼哭肿了,肿的像两个小桃子。
我试着发出声音,有一丝痰卡着,很沙哑:‘姐……姐姐’。
叶繁花用手抹了下眼泪,耳朵凑到我嘴边仔细听:‘嗯,我在,我听着在,你说’。
她的耳朵很精致,小巧玲珑,耳垂很漂亮,能看见细细的绒毛,凑到我嘴边,我有些想舔一下。
‘别哭,我不想看见你伤心’。
‘好,我不哭,你安心养着,医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普通的烧伤,很快就会好的’。
听着她的安慰,心里有一股暖流涌动。我清楚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到大半的脸是焦的。很神奇,被烧伤后伤口很快就愈合了,结了血疤。
夏善虎走进来,看见我醒了,‘安心养病,医生说你伤口自己愈合了,只是神经受到了些损伤’。
‘还好房间内的火被女佣及时发现,把你救了出来。警察过去勘察现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你的头发把羊毛毯点着,导致起火的。
医生这边说你的脸不像是明火所烧,有可能是从颅内灼烧的。当然,这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现在你好好休息,我去多找些专家看看’。
在医院住了三天,脸上的血疤已经脱落了,留下些恐怖的疤痕,黑红的斑块,在脸上纵横,很是丑陋诡异。
不过我对容貌不甚在意,还有些庆幸,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人认得出我了。
我知道,它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死,要跟夏善虎摊牌了,得让他去找些名医看看才行。
叶繁花很是心疼,看见我这副模样,对我愈发的好了,甚至把家里的镜子都撤了。
我告诉她我没这么脆弱,之前一直长的太清秀偏女性些,现在我还挺高兴的。
这几天在医院养好身体回家后,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夏善虎把我的血液样本给了这些专家研究,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好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明火烧伤病例。
叶繁花要我和她一起吃年夜饭,守岁过新年,但是夏善虎对我很不错,我不知道第一个新年该和谁一起过。
本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新年挺好的,但是叶繁花和夏善虎还有老叶都不对付,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直纠结着在。
我跟叶繁花通电话:‘姐姐,要不你来夏善虎的别墅大家一起过新年吧,把叶叔和爷爷叫上一起,人多也热闹喜庆些’。
叶繁花沉默了会,答应了。我没想到这事有这么容易,还准备了好几套方案,都没用上。
她为了我的感受,妥协了。
如果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有可能是我和亲人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最后一个。
这几天夏善虎没有让我训练,养着在。我敲了敲他书房的门,进去了,他坐在书桌前看画,只要有时间他都会看上一会。
‘父亲,其实我的身体有些问题,不是我故意瞒您,只是太诡异,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一直没说,说了也怕您不信’。
‘你说,我信,你说出来我才能找人帮你看’。
‘我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有人追杀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逃离的船上我发起了烧,很普通的发烧,没有在意。
它第二次来是我去了苦海斋的第二天,那天晚上是灼烧,身体的五脏六腑在灼烧。那次之后,我的饭量变大了,记忆力视力听力提升的可怕。
第三次是被您收养后的半个多月,那天是普通的高烧,只有头感到发热难受,身体温度正常。
第四次就是五天前,脑袋像火山爆发,整个人的神智被吞噬了。
它来的时间没有规律,有点像在给我淬体,身体和脑袋已经淬炼完了,它下次再来的时候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会死的’。
夏善虎认真的听完我的话,沉思良久。‘确实匪夷所思,也有可能不是淬炼,是中了某种奇特的毒,我认识一位老中医,药圣孙思邈的后人。
脾气古怪,不好相处,为人处世不拘泥于规矩。但是专门喜欢找些疑难杂症的病例研究,我派人去请他过来给你看看。
这个人腊月和正月是不给人看病的,说有违天和。
我去试一试,实在不行就等他,或者他对你的病感兴趣也许会提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