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花开着车子带我去接叶老头子,叶老头子坐在后面明显不高兴,嘴巴翘的老高,好像在说我不开心,快来哄我。
都说老人越活越小,我有点担心叶老最后变成了胎盘。
我是没心思搭理叶老头子的,叶繁花也装着没看见,不理他。
最后叶老自己忍不住了:‘繁花,你买这么多菜,咱们谁做饭啊?’
什么,没人会做饭?我忍不住看向叶繁花。
叶繁花一脸淡定,理所当然的说:‘我啊,今天给你们露一手,我这几个月厨艺长进不少,几本经典菜谱我都背熟了’。
菜谱是用来背的吗?我的姐姐,您当是考试呢。
我看见后座的叶老在摸车门把手,他想下车。可是车门已经被焊死了,今天谁也别想下车。
我和叶老对视了一眼,眼神里交流着病情,认命吧,逃不过的。
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积雪很深,路不太好走,开了很久才到一座公寓面前停下。
我帮叶繁花提着一大堆菜,和叶老跟在叶繁花的后边。
叶老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在表达着自求多福的意思。我自认为吃东西不挑的,吃饱就行,前提是得能吃。
走进叶繁花的公寓,不大,但是很温馨。里面的陈设布置以素色为主,淡蓝的墙纸,小小的茶几,窄窄的沙发,家具很少,都是些居家必备的。
不过厨房还算大,把菜提进厨房里,发现里面挺干净的,一个干净的厨房让人心情愉悦,但是也表明了很少做饭。
叶老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那什么,繁花啊,我刚刚有个多年未见的老友邀我出去聚一聚,喝几盅,我就不在这儿吃了’。
叶繁花对于叶老头子的不信任感到不耐烦:‘你再相信我一次嘛,爷爷,又不会吃死人。这次我绝对让您满意,您可不要在阿生面前堕了我的威风’。
叶老有点讪讪的,两只手挤在一起。我和叶老头子两个人挤在一张窄窄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突然叶老头子的眼睛亮了:‘阿生,你晚上多吃点,我估计繁花买的菜还不够你一个人吃的,你可不要辜负你繁花姐姐的一片心意’。
这个糟老头子坏滴很,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推让着:‘叶老,我中午来之前已经吃的很饱了,繁花姐姐下午还带我去吃了很多好吃的,已经撑的不行,再吃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
再说了,繁花姐姐是您的孙女,孝敬您是应该的,您才要多吃点’。
‘你俩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爷爷去帮我把暖气开上,把餐桌收拾一下,阿生,你过来给我帮忙打下手’,叶繁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给我们爷俩儿下达命令。
走过去帮叶繁花摘菜,她已经把剁好的排骨炖上了,再就是几个简单的小菜,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一进来就去换了一身居家服,天鹅般的颈子细长,很白,能看到青淡的血管。因为空调的暖气刚打开,温度还没升上来,起了些细细的小疙瘩。
叶繁花看着我盯着她的脖子看,脸蛋有些绯红:‘看什么看,小坏蛋,人小心眼多’。
我挪开了目光,默默地摘菜,这女人身上的每一处都很美,可她总是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里面的风光不知道是怎样的。
我觉得我是提前到青春期了。
等排骨玉米汤炖好,其他的小菜也炒好了,看起来还不错。端上来给叶老看了眼,叶老长舒了一口气,颜色很正常。
叶老给了我个眼神,示意你先尝尝。我拿起筷子夹点尝尝,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很合我清淡的口味。
叶老头子也放松下来,去柜子里拿了瓶小酒,坐在这自酌了起来,尝尝菜,嘴里不住的称赞。
叶繁花听见我们的评价,很是骄傲满意:‘我可是下过苦功夫的,知道阿生从来没有吃过亲人做的菜,我练了好久的,胳膊都被烫伤了不少次’。
叶老头子瞬间觉得杯子里的酒是酸的,一饮而尽,苦酒入喉心作痛。
温馨融洽的氛围淡淡的弥漫在房间内。
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叶老留在上面看电视,我和叶繁花下楼堆雪人,她在去电视台的路上答应过我的。
叶繁花牵着我的手问道:‘阿生,你堆过雪人吗?’
‘没有,我们那边冬天更多的是阴冷,雨和雪多是夹杂着下,而且雪很小,不足以用来堆雪人’。
‘我也很久没有堆过雪人了呢,小时候还有母亲经常陪着我,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和我一起堆雪人了’。
两颗孤单冰冷的心互相温暖着对方。
外面积雪很深,叶繁花带了把小铲子,塑料的儿童铲子,应该是小时候她母亲送她的。
我负责把雪运过来堆在一起,叶繁花先把下面的雪踩平,然后慢慢的堆砌雪人,她忙的一身汗,一边跺着雪,一边笑着喊我快点。
天空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落在她的头发丝上,美丽的脸蛋上露出欢快雀跃,我看的出神了。
忙活了半天总算堆好了,两个雪人,一个大大的,一个小小的。
叶繁花指了指两个雪人:‘大大的是姐姐,小小的是阿生,像不像’。
‘我没有这么矮,而且嘴巴也不是歪的’。
‘你真讨厌,这么说话以后会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真的会有以后吗?但愿如此。
和叶老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夏善虎就让保镖来接我了。
山里的积雪很深,打扫的人还没来,不过我依然没有中断训练,夏善虎经常告诫我:功夫最重要的是日复一日的坚持,连最简单的坚持都做不到,何谈功夫二字。
今天上午训练完,下午就要开始上课了。那个老先生讲课很有趣,虽然老,但是并不古板刻板,讲起课来也是深入浅出生动有趣。
他一个人负责教导我所有小学初中的课程,包括所有科目,很有本事,好在我学的也是很快,老先生授课也并不是很累。
就是第一次在别墅和我一起用饭的时候很慌,平常他的脸都没什么表情的。
可能我确实是天赋过人,也可能是这些东西比较简单。一个多月就学习完了,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样的学习速度,只是感觉应该比他们要稍微快一些。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学习很紧,没有机会出去同叶繁花玩,不过她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电话,讲一些她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一讲就是几个小时,也不嫌累,我一边看书一边敷衍的回答她。
时间过的很快,还有几天就要春节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出生日子,但是过了这个春节是肯定满了十一岁的。
这些日子它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十到十一岁的孩子,这中间的一年是单纯的间隔,还是另有深意?
也许等我过了十一岁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