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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请我吃饭吧

病房里,舒芳姨终于醒了。当她睁开眼,看到舒悦在叫她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自己意识不清,眼前出现了幻觉。她又看到旁边的明叔,也就叫是李明也在叫她,她又仔细地看了房间,没错这就是医院的病房,她又看向舒悦,无力地说:“小悦,真的是你吗?”她伸手去摸舒悦的脸。脸是温暖的,有体温的。舒芳激动地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叫着:“小悦,小悦,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小悦……”

舒悦也难过地哭了起来,她说:“妈,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舒悦内心很自责,自责走了这么些年,没有陪在妈妈的身边。

两母女最后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阵,才停。而明叔也站在一旁忍不住落泪。舒悦给舒芳擦眼泪,舒芳欣慰地笑了,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还能见到舒悦,尽管她一直怀抱希望。这个时候,门开了,小男孩舒梓突然跑进来叫妈妈。舒悦紧张地大声责备说:“小梓,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

也许是舒悦说得太大声,直接把舒梓吓哭了。可是舒梓还是跑过来抱着舒悦的腿,哭着叫着:“妈妈,妈妈。”而小女孩舒钰也跑进来,跑到舒悦的身边也叫着妈妈。舒悦两手抱着孩子,自责,责怪自己不应该那么大声。可是她并不想让舒芳看到这两个孩子,只是因为她不想再刺激到舒芳。舒悦抚慰孩子们的情绪,轻声地说:“妈妈错了,不应该吼你。”然后又给舒锌抹眼泪。

舒梓不哭了,他看着舒悦说:“妈妈,我们不是来看外婆,外婆在哪?”

舒悦拉着两个小家伙,凑近舒芳,然后说:“小梓,小钰,这就是外婆。”

舒芳看到两个孩子,眼泪又忍不住了。两个小家伙叫着外婆,舒芳看着他们温柔地笑着说:“好,好孩子。”她伸手抚摸小家伙们的头,她看看舒悦,内心很喜悦,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变轻了。

舒悦又让小家伙们叫明叔爷爷,明叔也开心地笑了。在这病房里,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伤痛都随着重逢的喜悦飘散。这一幕像极了大团圆的画面,每个人脸上都有幸福,癌症的病痛都显得微不足道。站在门口窗外看着的何婷,心情复杂。只是她明白这种快乐与幸福是短暂的,舒悦一家人的生活以后可能会更难。何婷的理智仿佛不容许自己有一丝的快乐。

站在一旁的吴修,看着何婷笑着说:“你怎么不进去?哦,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你看舒芳姨跟明叔多开心。请我吃饭吧。”

何婷愁眉不展,她说:“走吧,去买点吃的。”何婷往外走,吴修开心地跟了上去。

何婷在医院的小商店里买了两个冰淇淋,拿给吴修一个,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吴修坐在她的身边,不满地说:“我做了这么大一件事,你就叫请我吃冰淇淋?一点诚意也没有,再说这种天气吃冰淇淋,是不是太过分。”

何婷自顾自地吃着,一会她说:“这样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可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你觉得现在他们就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舒芳姨的癌症要做手术,要钱,要人照顾,而舒悦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这样的生活,你觉得……算了,没必要跟你说那么多。你能做的已经做了,吃完就走吧。”

“你可真冷!比这冰淇淋还冷!我这个人从来不听别人说,我喜欢自己去经历,我就喜欢跟人反着干。你越冷,我越想……”

“你想干嘛?”何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吴修把头偏向另一边,抬得高高地说:“我想,我就想把你抱在怀里,暖和暖和。”

“你做梦!”何婷怒了。

“我做梦,你管得着,我自已都管不了自己。”吴修笑着说。

何婷赶紧说:“不准做这种下流的梦。”

“我可没想什么下流的事情,你在想什么?”吴修坏笑地看着何婷。

何婷又恼又气,起身准备离开。这时一个陌生女人拦住了她,看着她便说:“就是你在勾引我未婚夫。”何婷觉得莫名其妙,她回头看了吴修一眼。

吴修赶紧走到何婷的前面,拦着陌生女人,他看着那个女人说:“江雪天,你别胡闹。”他又看向站在女人旁边的胖男人,说:“吕胜,你个死胖子,谁让你带她来!”

吕胜解释说:“真不是我要带她带,可我拦不住,我要不带她来,我工作都得黄,我没办法。好了,你们聊,不管我事,我先走了。”吕胜准备开溜。

吴修赶紧拦住他,他说:“你赶紧把她带走。”吕胜只想跑。就在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时候,江雪天走近何婷,用力地甩了何婷一巴掌,何婷手里的冰淇淋洒落在地,嘴角也出了血。何婷感觉自己的脸火热般痛,她惊慌地看着江雪天。这一巴掌实在来得太突然了,何婷没有任何防备。吴修赶紧走了过来,他关切地看着何婷说:“婷婷,你没事吧,走我带你看下医生。”吴修想牵何婷的手,何婷用力甩开。何婷往旁边走,江雪天又跟了上来,她看着何婷说:“今天只是一个警告,你要再敢跟我未婚夫在一起谈天说爱,我保管你会很惨,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还是莫名其妙,何婷看着江雪天说:“你误会了。就算天塌地陷,我也不可能跟他谈情说爱。”

“那你们刚才在干嘛!”江雪天质问。

何婷平复心情说:“他帮了一点忙,得寸近尺,要我谢他,我只好请他吃了一个小冰淇淋。仅此而矣。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再来伤害我,我会报警。”说完,她又看着吴修说:“这次,你确实帮忙了,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就不报警了。以后,麻烦你们离我远点。”

“婷婷,她不是我未婚妻。对不起,你要……”吴修还想解释,何婷打断他说:“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说完,何婷将地上掉落的冰淇淋,捡起扔到垃圾桶,然后坦然地离开。

何婷没有心情与他们争论任何事情,虽然脸有点痛,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插曲。她心里更担心的是,舒芳姨的病情,舒悦姐跟孩子,他们一家人以后的生活。总之,找到舒悦姐的这件事,带给她的担忧多过喜悦,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是那么希望舒悦姐活着,可是现在如愿以偿了,对生活的担忧却丝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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