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珠的出现引起了骚动,堂中的众人纷纷互相看了一眼,悄悄的示意自家少年,随后他们就争先恐后地抢夺了起来。
场上的情景十分热闹,众少年或争斗、或抢夺,无论是灵符結阵,还是法器驱赶都通通试过了,却始终无法撼动灵珠。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灵珠上时,禾九十不知从哪里溜了进来。只见她抱臂而立,斜斜地倚在门框之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上首的长者对她的神情触怒了,急言令色训斥道:“放肆!族中大会,岂容女流之辈踏足,还不快退下!”
原本正看好戏的禾九十这时才有所反应,挑衅似的不紧不慢地往堂中走去。
禾家主紧张的手足无措,想要为女儿辩解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就在他有口难言之际,禾九十已经停在了老者面前。
“我自己家的地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禾九十平淡地说了一句,猝不及防的突然暴起,左手微微发力,就将面前的一排几案陈设全都掀翻过去。
长者的衣衫被茶汤泼出一大块污渍,顿时气结,脸色涨红,胡须微微抖动,伸手指着禾九十想要骂人,却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外,再也没说出什么。
禾九十微微眯起双眼,向前逼近一步,嘲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山上充能拿大!我蓉城禾家世代单传,人丁稀少,从来没听说过有个什么亲族长者。不过是我家祖上四处行走生意之时,为了和气生财,偶然间连的宗谱,这种不相干的亲戚也敢在我禾家装什么大爷!我禾家虽说根基不深,但好歹也是西南有头有脸的门派。你们这些老贼平日里仗势欺人、横征暴敛也就算了,如今狗胆子撑肥了,竟也敢来主家叫嚣?真是厚颜无耻,不知所谓!”
场上的众人被禾九十的这番痛骂气的不轻,纷纷同仇敌忾的揪着禾家主想要讨个说法。禾家主左右躲闪不及,被众人撕扯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禾九十好整以暇地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突然伸手将聚灵珠抓了过来。众少年纷纷心中一惊,十分警惕地注视着她。
只见她把玩似的抛起又接住,重复了几遍之后,突然单手掐诀,使得地面之上突然闪现出一个法阵。法阵中荧光流转,迅速向四周蔓延,不过呼吸之间,就将整个秋生堂笼罩了起来。
禾家主虽无甚灵根,然而见识却广泛,当即惊呼:“这是杀阵!”
“杀阵”二字使得所有人的不敢再有所动作,只留下禾九十一人在阵中来回走动,摇头晃脑的四处观赏。
蓉城禾家以聚灵珠兴起,以灵符法阵立于当世。持珠之人可凭一枚小小的灵珠即可在翻手之间随意起阵。然聚灵珠乃世间罕物,非绝世之天资不可驱使。如今禾九十不动声色间就已结成杀阵,实力绝对不能小觑。
保持着愤怒状态的老者顿时后背一凉,冷汗接二连三的下来了。然而长久的威严使他不愿低头,仍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
禾九十懒懒地坐在主位的台阶上,平静地宣布道:“今日天气不错,适合赶路出行,诸位若是怕家人挂念急着回去,晚辈就不好强留了。”然后又将眼神眯起,掷地有声的威胁道:“当然,若是有长辈愿意留下来为我这个杀阵指点一二,那就再好不过!”
一番威胁过后,堂上众人的气焰顿时萎了下去,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也似的辞行。
老者心中虽不服气,却也不敢一个人留下来。于是他冷哼一声,甩着广袖最后走了出去。
就在他将要踏出堂中的一瞬,禾九十突然出声呼唤着她的随侍。
她说:“扶黎!明日你去山下的皮匠家里做一根粗粗的皮鞭回来,也省的以后打狗没有趁手的武器!”
老者闻言脚步一颤,一口瘀血忍不住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