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儿啊,为何你选择用电钻刺穿嘟嘟人格的嘴?而不是用别的手段呢?”导师提出了疑问。
我说道:“每个人都有信仰,当我开始确定治疗方案后,我便开始了信仰的导入,病患对佛教很有兴趣,所以,我在十八层地狱中的酷刑中选择,嘟嘟死于拔舌地狱。你可以理解为我一直在暗示病患因果报应。”
导师再次鼓掌起来,说道:“后生可畏啊!厉害!”
我轻轻点了点头,自嘲地说道:“其实,我的紧张不在于选择哪种消除法,而在于本体对消除后的反应,如果本体不认可,或者不配合,那么一切腹水东流。不过,我看到本体对第二人格的消除很平静,我倒是放了心。”
“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未免有点太神论主义了吧?”一个戴眼镜的女士用不大的声音对旁边人说道。
虽然声音小,但我还是听到了,我说道:“女士,您的疑问可以大声一点,不用小声,今天我就是来解答所有人疑问的。”
那女士一看就是做心理学老师的,也不羞涩,站了起来,说道:“银博士,你这样选择是不是有点魔障了,我们是讲究科学的,即便是人格,也是有思想的,你为何不能温柔的处理,比如在密室设置时,在极寒条件下,如果回答错误直接冰冻,这样会不会更人道一点?”
我微微一笑,说道:“不!你正好错了,你的做法等于在患者心中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你怎么就能假设病患不能够在意识海中将冰山崩塌,将人解冻,再用其他手段复活意识。”
“疯狂,这个想法太过于科幻了,这根本.......”女士有点不可思议地摆着双手说道。
我说道:“你认为患者的本体里能创造出十个人格,在我从医的经历中闻所未闻,在他的本格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为了让本格相信真正的死亡,我不得不选择极端的手段。如果用你的仁慈,那么将来他再度复发,后果是所有心理医生都可以预判出来的。”
这位女士似乎依然不能接受我的说法,却又无法做出更好的回答,只得皱眉坐下。
我接着说道:“你关注的点错了,我一共设计了两次死亡,第一次是被我的机关杀死,就拿微商女嘟嘟来说吧,第一次,死于了我的机关,但尸体仍在,接着,我在密室下方设计了另一个机关,将她丢进了无穷的热浪和水流,也就是地狱的底层,我告诉病患的潜意识就算你还想着复活,也只有去热浪和水流中寻找,意识海的避险能力断然不会选择,这就是真正的消亡。”
“银先生,我注意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设定,似乎你的狼人每晚杀掉的那个平民,都是白天闹得最凶的,这是为什么呢?”又是一个人举手问道。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设计,是偶然和必然的结合,那就是本体的性格。我先说另一个发现,这也是我计划消除嘟嘟人格时偶然发现的。”我说道,“我之前说过,嘟嘟是让所有人格讨厌的角色,也是所有人格中最被看不起的角色,可她有一个优点,每次都能第一个抢夺本体,缺点是抢夺时间都不长,很快会被第二个人格抢夺,如果我让这样的情况反复出现,人格很快会发现他们所在地不是密室,而是意识海,所以枪打出头鸟是我的一个设计。其次,也是我之前说过的,这些人格都不团结,当第三个人格抢夺本格后,都会对夺去本体的人格谩骂,骂得最多的就是富家女管千凡人格,我便将5号管千凡刻意安排在了6号嘟嘟身边,为的就是引起其他人格的反感,尤其是管千凡的反感。”
当所有人以为我说完的时候,我又开口说道:“更重要的是当一个所有人讨厌的人死亡的时候,没有人会可怜,甚至觉得理所当然,我加深了这一感觉,也能让后面的消除更加逼真。基于以上几点,我清楚地发现,谁先跳起来,那么这个人晚上就必须死。我让大学生仇竹坐在了失业男洪海的侧面,让吸毒女田君坐在囚犯石小磊的对面,让骗子蒋云飞坐在正中间,卓一坐在他的旁边,都是基于这一个目的,为了引导狼人晚上杀戮。”
“好了,最后我说一下本体的性格,就蒋田群本人来说,他是一个极其内向的人,我们都知道一个内向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讨厌说话,越是话多的人,越讨厌,我利用潜意识消除,有时候不需要刻意设计,这是顺理成章,我只需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所处密室就可以。”
我的话让众人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但是片刻便有了一个掌声,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成了一片。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在掌声中高高举起了手,我点了她,她的衣服有些紧,衬托出的身材很好看,但太紧了,我猜测她穿着一双高跟鞋,那跟儿很高,这会给人的感觉她腿很长,但另一方面,给人感觉很危险。
“银大夫,您应该记得这个场景吧?”她的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很快连到了我的大屏幕上,那正是我治疗过程中,管千凡被硫酸倒下死亡的时候,我从桌子上取下了一个瓶子,在患者蒋田群的鼻子下晃了晃。
我眯缝起了眼,说道:“我记得,怎么了?”
“我想知道瓶子里的液体是什么?不!准确的说瓶子里是什么气体?”她说话间皱着眉头,样子有些好看,但不带善意的话语似乎更有深意。
我依然保持着微笑,“那您觉得会是什么?”
“我猜测是致huan剂。”她似乎很吃定我。
她的话语一下让众人有些惊愕,随后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的确!”我喝了一口茶,说道,“致huan剂可以让患者在催眠的情况下更好地进入状态,并且甚至可以指哪儿打哪儿,我也认为致 幻 剂是很好的工具,这在西方的催眠治疗中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据报告说还很有效,而且.......”
“那就是说您在实验阶段使用了违禁品,请问这算不算是违反了您的职业操守,这算不算是违法行医?”她的粗暴打断并没有让我有辩解的欲望。
我只是看着她,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