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如画,街上行人寂寥。
福大贵和寒江雪俩人出了酒楼,踏着月色沿街而行。
寒江雪突然问:“小弟你觉得人生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福大贵愣了愣,挠头笑道:“不委屈自己,不欺骗自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好好疼她一辈子,大哥,不知这算不算?”
寒江雪笑了,突然他左手稍微一指前方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此时恰好两人走到拱桥刚要迈步上台阶,福大贵忽的抬起头,一个令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映入他的眼帘。那个情景令他终身难忘。一个白衣女子,背揷长剑,身披白色斗篷,一轮圆月刚好在她身后,淡黄色的光环散发在她周围,似月下仙子翩翩而来。
福大贵的心突突加速,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越来越近,月色照映下,更是娇美无限,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十分美丽之中,更带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又灵顽活泼,俏而不俗。
乖乖,我的菜,福大贵犹如傻子般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天仙般的姑娘,人家姑娘早已察觉,俏脸变色,但是看见眼前这少年不似淫邪之徒,倒似个调皮的大孩子,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予计较,于是低头匆匆离去。
望着远去的倩影,福大贵的内心波澜起伏,不能平静。寒江雪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戏笑道:“想不想追上去看看?”福大贵从遐想中惊醒,看着寒江雪,忽然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急步去追前面女子。
见女子转过街道,沿着一条偏僻小路,到了野外一茅庐前,按剑而立。
福大贵两人躲在灌木丛后,悄悄的观看。突然茅庐木门化成碎片,激溅开去,同一
时间,一位老者现身门口处,身后紧跟四名黑衣大汉。
女子立时全身衣袂飘飞,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
黑衣老者“嘿嘿”阴笑道:“我家少主早知道你要来,果然来自投罗网。”
“锵!“那女子也不废话,拔刃离鞘,森寒剑气,席卷老者等人。老者狂喝一声,人随刀进,化作滚滚刀影,往对方剑芒狂击。
白衣女子娇咤一声,斜掠而起,飞临老者头顶之上,长剑闪电下劈。剑刃交击。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老者胸口如被雷击,跄踉跌退。
白衣女接着凌空一个翻腾,落到四名大汉间,人旋剑飞,那四人打着转飞跌开去,跌落在地。
白衣女子剑芒再盛,与老者的长刀绞击纠缠。老者展尽浑身解数,奋力抵挡,精钢打成的夺命刀竟给对方硬生生一剑劈断了。老者大骇下把断剩一截的刀柄当作暗器往白衣女子投去,同时提气急退。
那女子一个旋身,避过激射过来的断刀柄,丝毫不犹豫脱手掷出长剑,长剑透体而入,老者竟无法作出任何救命的反应。
白衣少女面无表情由老者身上抽回剑刃,在其尸身上把血迹擦干。
突然,屋内一股紫气激射而至,白衣女反应极快,侧身躲过,紫气突然爆裂,方圆几米被紫雾笼罩,白衣女子立时浑身无力,半跪以剑驻地,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紧紧盯着屋内。一高大紫衣男子走出茅屋淫笑着道:“天下还没有人能躲过我的【销魂散】。”
隐蔽处的福大贵大惊,乞求的望向寒江雪。寒江雪低声道:“小子,该你表现了,尽管出去英雄救美,其余看我的。”说完,右掌一股大力拍向他头顶,
福大贵立时全身忽冷忽热,眼前幻象纷呈,全身骨肉,似要爆炸,汗水狂流。一股气流在全身乱窜乱撞,有若天地初开,无数的奇怪幻象,在心灵内始起彼落,狂暴的激情柔和的思绪,交缠纠结,强大无伦的真气在体内爆发开来。福大贵咬牙强忍,时间好似过了很久,其实只在须臾间完成。
福大贵双目突睁,一明一暗,明时精光电闪,暗时阴沉莫测,但那眼神已和从前大不相同,转动间充满了沉浮人世的智能和近乎魔异的魅力,似乎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
福大贵作弹簧般收缩,再弹开来时,以他自己也难以相信的速度,出现在紫衣男子的身后。
紫衣男子四五十岁,突然惊觉,猛然转身,看见一脸坏笑的福大贵。男子的眼睛忽的睁大,眼中杀机顿显。
“阁下何人”对于此等不速之客,一定不是等闲之人,紫衣男子也是老江湖了。不急于出手,先摸清对方的路数。
白衣女子见救兵突现,认出是刚才在桥边偷窥自己的那小子,心里放松下来。刚才她已经打定主意,对方如果欺辱自己,立马咬舌自尽。
福大贵佯装悠闲的摇了摇折扇,慢条细理的说:“敢动我的女人,你不想活了吗?”
白衣女子的脸红了,这个坏蛋,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待会看我怎样收拾你。
紫衣男子越发惊异,道:“在下严世蕃,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严世蕃是什么东西”话听起来挺狠毒。
严世蕃的脸色变成了紫黑色,一股怒气腾然升起,双掌缓提,双方气氛沉凝,一触即发。
严世蕃抢先动手,一道强大气劲卷向福大贵,福大贵凌空闪过,挥扇回击,电光石火间两人交换了几十招。福大贵是初生牛犊,体内真气在急剧蹿腾,打得越快,感觉越舒畅,只把个严世蕃逼得手忙脚乱。最后两人双掌相抵,相持不下。
白衣女子见此强撑起身,伸手拔下头上银簪,用尽全部力气直冲严世蕃面门,正中其左眼,严世蕃尖叫一声,双手掩面,痛苦打滚。同时,四周突听喊声阵阵,几道黑影从远处电闪而至。福大贵见情况紧急,顾不得很多,抢身来到白衣女子身边,道:“得罪了。”不待白衣女子回答,轻轻抱起,起几个起落,快速消失在黑夜当中。
须臾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见到痛苦的严世蕃,慌忙救治,严世蕃歇斯底里狂叫:“发出追杀令,我要把那娘们碎尸万段。”几个人抬着严世蕃霎时散去。
寒江雪从隐藏的树丛中闪出,直追福大贵而去。
福大贵体内的那股真气还在不停的狂窜,似乎要破体而出,抱着一个人就好像无物一般,丝毫不觉吃力。两人亲密接触,一股淡淡香气在脑际融绕,让人陶醉。他多么希望时间就此永远停住,此生无悔矣。突然另一个自己在脑际出现,福大贵啊福大贵你太卑鄙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乘人之危呢?想到此,神明恢复正常,在林中踏枝飞跃,然后穿脊翻屋来到一处院落,很熟练的打开一个房间闪了进去,将白衣女子轻轻的放到床榻上。
白衣女子虽不能动弹,但神志清醒,大眼睛盯着着福大贵,盯得福大贵好不自在,一时间满室生春。
白衣女子突然脸色绯红,呼吸急促,眼睛迷离,灯光下风情万种。
福大贵见此不由手足无措。耳边传来江雪寒声音:“小子,她是中了严世蕃的【销魂散】,现在发作了,如不及时相救,必血脉涨裂而亡。现在有两种方法可以相救,一是男女合欢,二是点她合谷穴,聚毒气于指,刺破泄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远去,已自离去。
福大贵苦笑,这是什么师父,这种时候还给自己出这种二选一的题。突然心里豁然开朗,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了。
福大贵凑近夏冰道:“姐姐是中了那严世蕃的【销魂散】,听说这种邪药阴毒无比,如不及时施救,一时三刻血脉爆裂而亡。姐姐生的天仙一般,这般死去可真的是可惜了。唯一解救之法必须男女合体,可打死小弟也万万不敢。”口里虽如此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说完,盯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强忍,说:“快,求求你,快杀了我!”眼里满是绝望。
福大贵不忍,伸指点住她合谷穴,白衣女子当即昏睡过去。福大贵用银针挑破他的中指,一股黑血缓缓挤出。须臾,白衣女子缓缓睁开美丽的双目猛然做起,环顾周身,见无异样,放松下来。一转身,看见了坐在一边椅子上正托着腮帮瞅着自己的福大贵,想起刚才他对自己的戏弄,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力道有点小,福大贵轻轻接住,护在脸上,结结巴巴的说:“小弟刚才用我的毕生功力救了你,不感谢倒也罢了,也不用这般拼命的!”
白衣女子也不是真生气,见他那囧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公子舍命相救,不知这是哪里?”
福大贵见女子如此说,高兴的连声道:“此乃我家,非常安全,请姐姐放心,家父福时,现在湖州任上,家母早逝,现家中只有两位老仆照料,小弟福大贵。”
白衣女子道:“我叫夏冰,前首辅夏言乃家父。”
“原来是忠良之后,天下人都知道夏言大人是个好官,是被严氏父子陷害而死,姐姐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福大贵信誓旦旦的说道。
夏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年轻有朝气,正直善良勇敢。可是自己是朝廷钦犯,刚才又伤了严世蕃,以后的路必然步步危机,风险无比。自己处处隐藏自己的师门,就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仇恨连累无辜之人。
想到此,夏冰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长剑,对福大贵说:“公子救命之恩,我感恩不尽,我乃朝廷钦犯,你是名门子弟,万万不能相累。”
福大贵跳起,大声道:“严氏父子残害忠良,凡我热血男儿无不想除之,此乃国仇,非为姐姐一家之仇。”
“好一个国仇”声未尽,一人飘身而入,正是去而复返的寒江雪。
“师父”,福大贵喜滋滋的迎了上去。转身对一脸愕然夏冰的夏冰介绍到:“这是我大哥师父。”
夏冰急忙上前见礼。
寒江雪道:“现在情况紧急,长话短说,严世蕃受伤,各路人马必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夏姑娘和小弟已成各方猎物,其余势力倒不足惧,只是这严世蕃的师父“剑仙”宋平性情暴烈,及是护短,气量狭小,功力深厚,其千里追踪之术天下无敌,最多三天就会找到这里,所以在这三天里,我会传你们一人一种功法,你们要勤加练习,必有所成。夏姑娘是泰山派传人,虽然你用刻意隐藏剑法,一般人可能会分辨不出,可是遇到像“剑仙”这样的人物,是瞒不过的。”
夏冰暗暗称奇,眼前这位奇人寥寥几句不但从几招剑法中看出了自己的师门,还把当前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暗暗佩服。
寒江雪又道:“此处不是练习之处,咱们马上去五云山,立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