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宫门。
因为时辰已是傍晚,浩轩便把君槿儿带去面见了君后,随后安排住进了君后寝宫的厢房。打算第二日面见君主。
夜晚,月如明镜,君槿儿的房门外有一池睡莲,原本白日里绽放的莲花,现在已经收敛了,池中只有一轮弯月好似还醒着。
“妈妈......”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望着池中明月,幻化成了妈妈的脸,还有一幕幕和妈妈相处的画面......君槿儿咧开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只要一想起母亲,她就不觉得那么烦躁和不安了。君槿儿真的好想妈妈呀。
“咚!”是石子溅起水花的声音,池塘中的月儿被惊吓的乱了方寸。
“谁呀?”君槿儿看着四周。
“......”没有回应。
坐在池塘边亭子中的君槿儿,看见一个半大的身影从池塘边闪到亭子的黑暗处。
“害,奇了怪了,难道是小猫吗~”边说,她边悄悄地绕到黑暗处,伸出脚,一脚把黑暗处的那只“小猫”踹滚在地上。
“哎哟~”,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君槿儿看着他,一生湛蓝色的衣服,黑发用同色系的发带高高束起,没有过于华丽的装饰,却浑身散发出不平凡的气息。一双双眉眼,灵闪的眼珠让一个女子都羡慕不已。
“大胆,竟敢踹我,真讨打。”肆凌痕站起身来,摸着腰,呲牙咧嘴的,看来君槿儿踹的那一脚果真不清。恶狠狠的盯着君槿儿。
“你是谁,大晚上的来这做什么?”君槿儿才不管他是谁呢,来打扰到了她才是重点,况且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应该惹不出多大点事。君槿儿差点忘了她也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但是,在这种时代,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已经是成熟的那种了,懂的、知道的也比现代的同龄孩子多,也难怪古人常说:十二三岁的孩子已是倾国倾城,或者权谋天下了。
“我是谁?我是御烈国少君主肆凌痕,你个小丫头竟敢踹我,看我怎么整你。”男子算是表明身份了。
一听这“少君主”三个字,君槿儿先是一惊,然后有一点点不知所措的说:
“少......少君主啊,对不起啊。”君槿儿想:这人谁不起啊,而且这小小年纪就是少君主,不能把他同现代的那些熊孩子一样看待。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乖乖的行礼道歉。
“这小丫头......”肆凌痕看着君槿儿:
“算了,看你已经道歉了,我就不计较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陪本王玩!”肆凌痕做出一副你必须做到的样子,“不然......不然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回不了家。”
君槿儿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顺从着他,谁要他是少君主呢。
“好!”君槿儿看看天色,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的样子。他虽然是现代人,但这毕竟是在这样一个传统的古代,毕竟是一男一女,传出去也不好,于是她说:
“少君主,你看这样可以不,我陪你玩一个时辰,玩够了你就回去吧,免得君后找你。”
“好,就这样决定了。小爷我还得回去弄什么质子的文书呢!”
看样子,这肆凌痕并不是一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孩模样。
肆凌痕和君槿儿都坐了下来,可君槿儿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这一处,好像陷入了沉思......
“喂!喂!”肆凌痕叫着。
“嗯?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母后寝宫?”
“我叫君槿儿,是君主说要见我,所以就借住在你母亲宫内。”
......
肆凌痕本来是晚上避开侍卫一个人出来散步的,结果看到厢房中还有灯光便进了来,就看见君槿儿在池塘边发着呆,还一脸沉迷的样子,肆凌痕就像吓吓她,结果没想到自己反遭一脚。
这下,君槿儿和肆凌痕算是认识了。君槿儿和肆凌痕有的没的聊着,君槿儿给肆凌痕说说宫外的生活,说说这条街上发生了什么,谈谈那条巷子里有什么好吃的。肆凌痕除了给她说说宫里的一些规矩之类的,也就没有其他的趣事了。
“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好吗?”肆凌痕问道。
“也不是,外面的世界有好也有坏,除了我说的那些,每时每刻也有不好的事发生,但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有好的,也有坏的,这才平衡嘛!”
“......”
“你不会还没出宫过吧?”君槿儿好奇的问。
“没有,但是再过一年左右我就可以出去走走了。”
“为什么?”君槿儿想:难道是君主不让他出去,但是作为少君主,多出去看看不是件好事吗?
“我想我先把刘老夫子教的书练完,再把澜国的事处理完,我就可以放松的去走走玩玩了。”肆凌痕说道。
“看你年纪小,没想到想得还挺多。我还以为是君主君后不放心你,不让你出去呢!”
“不是的,父皇和母后都说是年纪还小,御烈国的事我父皇还能处理。可是你也知道,御烈国子嗣不多,我身为少君主就得做好我的事情。”肆凌痕不紧不慢的说着,他觉得这都是他该做的。
“我是自己还不先出去,再过段时间我就安排出去历练历练,一来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繁华与荒芜,了解最新的天下,二来小爷也想去好好逍遥逍遥!”
“你感觉累吗?”君槿儿看着他。
“累?不累啊,这是我的国家,我就得负责。而且我也不是笨蛋!我当然也会放松啊......”
君槿儿不说话。
“有好几次我把刘老夫子气的告状,告到了父皇哪儿,还被父皇惩罚了。后来夫子上了年岁,就捉弄我身边的侍卫,只是他太木讷了。这不我才溜出来。”
“你真想得开。”
“嗯?”肆凌痕有点听不懂。
“我说,你真想得开,你不会感觉到有些事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吗?你难道没想过放弃?”
“就算有,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要做的呀。难道你以为,事情就像糕点一样,今天不吃,明天就被撤了吗?”肆凌痕反问。
“道理是这样,那你就没有崩溃的时候?”
“崩溃,干嘛要崩溃,我才不要崩溃呢!因为我不会让自己那样的,那不是本王的风格。”
听着他这自信的说话,君槿儿有些佩服这个男孩。
“你会是一个好君主!”
“那是自然。”又是如此这般自信的回答。
“小爷我这次出游,一定要好好玩个够,然后再回来接受君主之位,届时,若想再出游,便不是这般的纯粹了!”肆凌痕向往着说道。
是的,以肆凌痕的风格,既然是君主了,他肯定是专心于他的责任,不会三心二意的。
“我说了那么多,槿儿你呢!你想以后是怎样的?”肆凌痕很想听君槿儿说。
以后?那她是一定要回到妈妈身边的。
但她可不能这样说:
“我呀,我想: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晨钟暮鼓,安之若素,也想:手持长剑,行走江湖,逍遥自在。”
听着君槿儿这样说,肆凌痕也想象出了那幅场景。
“不错!有想法。”
......
“少君主,你看时辰也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君槿儿困意来了,她劝道。
“嗯,我还得回去写文书呢,那小爷我就走了!”说着,就站起身:
“槿儿!和你聊天很轻松,有空再聊!”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
君槿儿回到房间,躺下,却睡意全无。
“就算有,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要做的呀。难道你以为,事情就像糕点一样,今天不吃,明天就被撤了吗?”
“崩溃,干嘛要崩溃,我才不要崩溃呢!因为我不会让自己那样的,那不是本王的风格。”
君槿儿想着肆凌痕说的话,再想想自己。相比之下,更显的自己是个孩子。
人家无论什么事都想得开,什么都想得清清楚楚,条例理得明明白白,不紧张、不慌乱,而自己却一遇到事就迷茫,就逃避......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