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苏婉宁都没来月事,老妈子给她找了医馆的大夫来把脉,确定怀上了。
苏婉宁安了心,如今只求上天保佑生个男孩儿,一千两才能彻底拿到手。
让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老妈子来传话:“小姐,今日起,会给你换个地方好好保胎。”
苏婉宁并不想离开城南,这样就见不到父母了:“能不能……”
老妈子立马打断她的话,道:“上头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医院照料你的父母,这点你无需担心,不过,主子还说要是你不按照指示来,你父母亲那边,他也就不保证了。”
苏婉宁听到这里,将所有的话,生生咽下去,任由她们摆布。
换了新住处,一切都很陌生,苏婉宁甚至不知晓这里究竟离城南多远。
看守的人,限制了她的自由,她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头的四季变换。
偶尔她能够收到父母的信,信中总是说,他们身子骨糟糕,必须长久待在医院里,却不曾问过她在哪里,消失这么久又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九个月了,寒露已至,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出人意料生下了一男一女。
一直照料她的老妈子也惊愕地不知所措,看着两个孩子,嘴里一直念道:“难怪肚子大的出奇。”
当日,就有手下的人过来,当着她的面,将男婴抱起。
苏婉宁早已虚脱,她从床上爬起,试着去夺回孩子。
孩子在她腹中那么久,早就成为她生命中不能或缺的部分,哪里舍得让人带走。
“小姐,注意你的身份。”对方警告道。
“让我抱抱他,好不好。”苏婉宁泪流不止,她双手合十求那下人,就差没给他跪下,毕竟这是她的骨肉啊。
她是如此狼狈,下人看不下去,将孩子给了她:“就抱一下。”
苏婉宁忙不迭地点头,目光寸刻不离孩子:“对不起,宝宝,真的对不起……”
“孩子你也抱了,把他给我。”话毕,下人将孩子从她怀中夺走。
摇篮里的女婴,就像是感受到了和哥哥的分别,大声啼哭起来。
苏婉宁爬到摇篮旁,轻颤着问那下人:“这个呢?”
“上头只要男孩。”残冷的声音传来。
苏婉宁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的小可怜,因了是个女婴,对方都不多看一眼。
不过,不要好,这个孩子只属于她了。
她将摇篮里的女婴抱起,紧紧搂在怀中:“宝宝,母亲会永远爱你。”
两日后,苏婉宁恢复了些许,才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困她已久的‘牢笼’。
当她匆匆赶到玛丽医院,问护士:“苏敬年夫妇,是在哪间病房?”
护士听后,冷冷开口:“他们在半年前就死了,你这个时候才来问?”
对方的话,激得苏婉宁往后踉跄两步,她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谁死了?”
“还能是谁?”护士不耐地翻了一个白眼,“你爹妈!他们躺在病床的时候你不管不顾,如今在这里装什么孝子!”
一口气闷在她的心口,半天都缓不过来,假的,原来全部是假的!
半年来,给她的书信都是假的,所谓的尾款根本就没花在父母的医药费上,而她像个傻子一样,被欺瞒了这么久,还生下了孩子。
“骗子,骗子,你们这些大骗子!”苏婉宁崩溃倒地。
在这个萧瑟的晚秋,玛丽医院传来她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