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时节的城南,飘了雪。
夜色渐浓,惴惴不安的苏婉宁坐在公馆漆黑一片的房内,她不知晓要交易的男人是谁,对方的一切,如此神秘。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并不大的声响,却让苏婉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伸手不见五指,还有令人深陷动情的松柏香,让男人顿时变得面无表情,老爷子为了让他留个后还真是费尽心思。
苏婉宁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自己,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势逼近她,让她忍不住地往里面缩。
命令的嗓音,近乎从他齿缝之中不耐挤出:“速战速决!”
刹那,男人拽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从床角拖了过来,他的掌心,仿佛透过旗袍下摆,渗入她的肌肤。
她惊恐地叫出声来:“不要!”
“据我所知,你已经收了上头的定金。”男人厉声对她嫌恶道,“这个时候反悔,会不会太晚了。”
定金两个字,警醒了想要逃离的苏婉宁。
苏家香膏出了问题,催债的蜂拥而至,夺走了苏家所有能变卖的值钱物件,如今,她的父母亲连治病的救命钱都拿不出。
为了钱,出卖身子和灵魂,经过层层筛选,才得到这个代孕的机会,今夜,她必须留下他的种,才能得到剩下的报酬。
苏婉宁鼓起勇气,伸手落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试着去取悦他。
男人明显腹下一紧,直接将她推到在榻,倾身而来。
“成功的话,一千两对吗?”他忽然凑到了她的耳边,咬住了她的耳垂。
珊瑚耳坠子碰到他刚毅的下巴,他感觉到了点点凉意,没等她回答,他张口就咬在了她的锁骨处:“你最好值这个价。”
没有疼惜,他似乎在惩罚她,那样的重力,令她难以承受。
她忍不住地呜咽出声,脑海中却闪过顾良辰的脸,那个本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却在她最困难的时刻,非但没有帮助苏家渡过难关,还抛弃了她和别的女人床榻纠缠。
若她真的遇上良人,也不至于在这个暗夜里,被一个陌生男人将自尊剥离地一点不剩。
恨意和不甘,像潮水般涌来,侵袭着苏婉宁,随着男人的占领,她本能地开始颤栗和恐惧起来。
苏婉宁的生涩让男人不忍心继续,可为钱都能出卖自己的人,压根不值得怜惜。
他狠狠地咬在了她的锁骨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苏婉宁早已疲累不堪,当这句话窜入她耳中之后,她眼角划过泪水。
暗夜下,男人沙哑富有磁性的嗓响彻:“哭什么?”
她咬住唇,默不吭声。
得不到回应的男人已然薄怒,他骤然撤离。
空虚让苏婉宁回过神来,她起身慌忙抱住了他:“别走!”
定金根本不能维持父母治疗的费用,她必须怀上这个男人孩子,他走了,她怎么办?
男人却决然地扯开了她的手,要甩开她。
苏婉宁放下所有的自尊,卑微地挤出两个字:“求你!”
男人沉默,她有些失望,她以为他会离开,男人却再次欺身压来。
这次,苏婉宁学乖了许多,她用力的讨好他。
男人身体一滞,接着,他薄唇附在她的红唇上,挤出两个字:“妖精!”
这一次,男人在愉悦之时没有撤身,而是给了她想要的。
整夜的沉迷,她早就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男人躺在她身侧,并未立马离开。
她感觉到了他冷薄的呼吸,等他开嗓,也像城南碎了的冰:“这笔钱够你一辈子过上优渥的生活么?”
优渥的生活?
她想到玛丽医院昂贵的医药费,这一千两怕是刚好够让父母挺过去,哪里谈得上过好日子。
她轻叹,然后回他:“不够!”
“你真够贪的!”嫌恶的话音一落,男人决然起身,下榻穿衣一气呵成。
她身上令人贪恋的香味,都让男人抛诸脑后,贪心的女人,不配有任何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