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太阳在山林树影间撒了很多银子。
在惜空酒肆不远处的山林深处,也有银钱洒落。只见依山而建的茅舍外爬满青藤,如果不是半开的房门,整个房子在绿荫掩盖下交织成浓绿,与山林融为一体,身在此处,周遭静谧,实在是一个隐居之所。
茅舍屋内空空没有什么家什,却一尘不染,绿荫掩盖下屋内略有些阴凉,此刻正有两位老者正出门在阳光下赌气。许是时光凝固,外人看明明是两个老人,可是却似孩童般行为。
白胡子老者默默走到一块山崖边坐下,灰胡子老者委屈地跟过来。
灰胡子老者道:“好吧,老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胡子老者还是不愿理他,起身走向山间溜达。
灰胡子老者道:“我真的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溜下山喝酒了,真的!”
白胡子老者不答话,注视着山脚下。
这时,突听山下有马蹄声不断,伴有人声嘈杂声,两个人慌忙趴倒草丛里,从上往外下张望。
原来是一个身披黑袍的少年在训斥一般手下,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扬州……奇宝……一路上未有机会得手,如今……已近长安……
一时,黑袍少年在部署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白胡子老者对灰胡子老者道:“你听见了什么吗?”
灰胡子老者对着白胡子老者笑着道:“听不清。”
白胡子老者轻轻拨开杂草,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灰胡子老者也战战兢兢跟着走过去。
“……惜空酒肆……就这么办吧!”不一会,黑袍少年和众手下径自骑马走开了。
白胡子老者和灰胡子老者悄悄走过去。在刚才众人停留的林间环顾着,突然灰胡子老者兴奋地叫道:“瞧我捡到了什么?!”
白胡子老者一瞧,原来是一串钱。
白胡子老者道:“我们下山。”
灰胡子老者追过去道:“不行,快回来!”
白胡子老者不答话,反而跑起来。
灰胡子老者追赶着白胡子老者道:“不!老哥,你等一等!”
白胡子老者回头道:“别大声喊!”
灰胡子老者憋红了脸,一鼓作气赶上白胡子老者,一同下山而去。
两个老头走的相当快,偶尔惴惴不安地回头张望一下。一路上灰胡子老者颇感振奋,不时从怀里掏出这一串钱细细把玩……
午后,衬着纯到极致的蓝天白云,缎带般优雅。卫掌柜牵着小女的手在长安郊外散步,阳光洒落,叶花繁茂,简直满足小女孩对童话里森林精灵的所有幻想,卫掌柜看到女儿格外开心也颇感喜悦。
不一时,走到一路边茶坊,点了两杯茶。今日空气像丝缎般细腻舒适,茶坊里坐了很多普通老百姓,卫掌柜观察过去,有辛苦劳作的农夫、渔民、也有做生意的小商贩,他们进入茶坊点上一杯茶,或饮茶吃食,或稍事歇息。
再往路边望去,远远地见两个老头骑着一匹小驴急吼吼地奔走将来,小驴似乎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一面想甩下两位老者,一面嘶叫不愿前行,卫掌柜细细打量,驴子因走的急而浑身流汗。
茶坊的众人见两个老头骑着一匹小驴,都哈哈大笑,窃窃私语。两个老者闻声见状,赶紧跳下小驴,转身抄远路准备绕开茶坊前边的小路。卫掌柜见状,低头一面在女儿普通绿半臂小衫的衣兜里装了一块不知什么小纸,一面轻柔地嘱咐女儿在这儿等他,他出去一下即刻回来,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卫掌柜一个箭步冲到两个老者跟前,两个老者见状,撒开驴子转身疾跑。还一边大叫道:“你最好赶紧走开!”
卫掌柜叫道:“尔等老头,还不停下。”
茶坊众人转身望向这边,饶有兴致的从旁观战。不一时,两老头逃入旁边树林,独留下累极的驴子倒地歇息,卫掌柜也紧随其后追进林去。
茶坊众人见望不到周旋的三人,复又饮茶聊天。
且说卫掌柜在林中紧追不舍,一径南行,在靠近一个老者身边时,顺手一拽,已然抓住一个老者,只见他胡须如雪,穿一件旧制长袍,而另外一个老头已不见了踪影,但只是片刻,灰胡子老者又闪身出来,轻轻走到卫掌柜身边,想要救出被擒的老者。卫掌柜道:“好个乖滑的老头”,卫掌柜随即身子一歪,灰胡子老者抓了个空,滑倒在地,回身只拽着卫掌柜的衣襟,可大势已去,束手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