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大唐盛世,贵族与寒士,在莫测的社会大变局中角逐。昔日官宦,一朝巨变。此刻在长安近郊官道骑马缓缓行来一少年,名唤疏亥,并州太原人。父亲曾任大理寺丞,在疏亥还是小孩的时候,其父被牵连祸事,郁郁尔病终。疏亥记得幼时父亲常常牵着他的小手在京中府邸的后院花园散步,父亲喜静,除却断案,又喜事弄花草,后院花园规划得宛若仙景,十分自在。那时虽还是孩童,却已识得许多花草之名,父亲见他又何其欢喜。如今——过去的光阴何其遥远,就是三年前,也仿佛恍如隔世一般。罢了,但愿此行再回长安,终能有所线索。
白日将尽,暮色降临,春日刚过,酷夏闷热,树叶也热的纹丝不动,仿佛一动就会流出许多汗滴。越近长安,眼前的景象也热闹起来,不远处的酒肆人们进进出出,疏亥走到近前,门匾写着一方“惜空酒肆”四个大字,许是年月久了,字迹竟不甚清晰了,还未再细看,已有伙计招呼不在话下,疏亥将马交与伙计迁到后院马棚喂料,自己进入酒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叫些吃食和酒。疏亥从惜空酒肆望向不远处的长安城,可以看到迷迷离离、鳞次节比的长安内城就在不远处。疏亥收回目光,一边默默饮酒,一边打量四周嘈杂的环境。往右边一回头,一对翠帽朱衫的异邦人狡黠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而紧跟着左边,一个老者在捋着他灰白的胡子,也在似有若无地打量着他。疏亥心内一紧。暗想“难道还有其他人在盯这桩案子吗?但此行长安未告知任何人,怎会如此……”
疏亥正要起身,在他斜方的坐着的另外一个少年起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坐到他对面对他说:“不知疏兄来长安有何贵干?”
疏亥一惊。刚要起身,只觉一阵眩晕,竟要摔倒在地,又感觉身旁的少年扶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