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也没多看,就上前去问:“咋们这边药材咋收啊?”
伙计抬起头来,看了眼李月有底下去继续称药,“咱们这里过了年有天麻,牛膝,板蓝根,这些一斤一般都是六毛钱,一毛五,两毛左右波动;值钱点的马勃三块钱一斤左右,本地灵芝三十五块钱左右,四到五月份有虫草和羊肚菌,不过这两个我几年都没见几回,看品相好坏定价,一般虫草一百一起步,羊肚菌一百二起步。”说着用眼神示意,还有问的没。
一口气都说完还都是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李月默然:难道自己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伙计叹口气“钱谁不想要啊,总有人有这种想法的,一下子遇到个啥一朝暴富··········”然后就会来问啊,想着自己能遇到虫草,遇到个羊肚菌之类的呀。
好吧,看起来人民大众的智慧还是不可小觑。
转身,假装挠痒摸了摸兜旁边的虫草,这是一百一啊。摸着就感觉好安全有没有。
美滋滋。
一手棉花,一手护着红枣,孩子毕竟还小,在篓子里边也不安生,不时探出头来看着外边,李月得时刻关注着。
看了看天,这半天转下来现在大概九点多快十点了,驴车大概十点半从这里走。算下时间再去集上买点糖和糕点也该回去了。
去称了一斤白砂糖,一斤六毛钱,要一斤的糖票,又买了一斤水果糖,不要票一斤两毛钱毛钱,鸡蛋糕四分钱一个买两个,一毛二称了一斤桃酥不要票,打了一斤醋两毛钱,一斤酱油两毛钱,都不要票,两个瓶子四分钱,花了一块四毛四分钱,还剩下两块一毛六攒着。
兜里有钱,顿时天也蓝了,冷风都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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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到的时候,驴车上已经坐着两个人了,看着李月手里的棉花,眼都亮了“月妹子,你这棉花哪买的呀?”其中一个就问开了。
“我去买供销社刚好碰到,三毛钱一斤,就是发霉了还得回去处理了。”李月把棉花放在车上,让红枣爬出篓子坐了上去。
“哎呀,人老了这骨头就不经用了,这天冷的不行啊,要是有床厚被子就好了·········”另一个妇人眼睛瞄着棉花,噫噫呦呦就在那里抱怨。说是抱怨,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两个人互相接着话,李月哄着红枣,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看到李月不搭理,也自讨没趣,背向李月在那里嘀嘀咕咕。
不一会儿人都来了,驴车慢慢的回村了。倒是没有人阴阳怪气暗示李月的棉花了,一路安安生生回去了。
到了村口,下了车把车钱给了,这才背着背篓,拉着红枣回家。一大捆棉花太显眼了就放背篓里边,自己带着红枣往家走。
红枣是小名,大名是李宏枣,现在三岁多了,三月十八的生日。再有三个月都要四岁了。现在走路都走得很稳了,从村口到村尾刚好能走不累的范围,就带着孩子走路也让他锻炼一下腿上的力量。
回来已经中午了,村子里也没几个人在外边溜达,李月这一路上都没碰到人。
回家放好东西,拿出一直不舍得吃的玉米面和白面混起来吃了一顿面条,放了白菜和萝卜片,加了一滴香油,吃的红枣哼哧哼哧的,李月自己也吃了两碗。
实在是喝了几天粥,腻歪的不行。这回加点盐,滴滴油再吃个面条,真是给钱都不换的日子。
把碗洗了,把买回来的东西放橱柜里边,用木头别好;下回去了集上还要买几把锁子才行。把棉花取了三斤左右,用洗米水泡上了这才准备去睡一会儿。
背着东西跑了一上午累得不行,现在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摸到了红枣,抱着进了被窝就睡去了。
恍惚间听到村子里发出了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然后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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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月意识清醒的时候,下午三点左右了。起来哄了哄孩子,看了下棉花。上面的霉斑看着少了。就捞出来,换了水准备用手揉。接着就听到外边有人再喊自己名字,出去门口时两个和自己一起来的知青,一个叫林甜甜,身高一米六左右,白白净净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让人看着就有好感;另一个叫赵婉,干干瘦瘦的平时也不说话,比较高冷。
一进门林甜甜就忍不住了“李月,你今天是没看到,今天李爱国·········”说着不自觉顿了一下,看到李月还是那副比较理智的样子,这才继续。劈里啪啦一顿下来,李月都懵了。这是什么发展走向!
“你是说,李爱国和刘寡妇把刘家的房子给拆了?”没看出来啊,这房子虽说是土胚和石块垒起来的,看起来是破了点,但是拆了有点夸张吧。李月的质疑都写脸上了。
林甜甜一脸兴奋“据说是李爱国干的·········刘寡妇男人没了,也没孩子,自己守着一个屋子,李爱国就想和刘寡妇住一起去,李家人不同意啊,就和李爱国说‘人家刘寡妇有家有房的,住你家来像什么话,再说你才和李月分开,这样做说闲话的不少。’那里爱国一听重点来了‘刘寡妇有家有房的’”林甜甜那兴奋的都要破音了“有家有房啊!!哈哈,笑死我了,他居然一天啥都没干就朝着一堵墙怼,硬生生弄塌了。”豪爽的笑声都压抑不住了。
一向面无表情的赵婉脸上都带了笑,李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人脑子是刚扔了吗,设计委托人的时候怎得那么厉害;这才几天就作成这样,莫不是被人降了智。
通过林甜甜的讲述,李月也把这事给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