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以后,李月起来收拾了一下家里,想着明天要去大集,把东西都收拾好。
又把白菜和萝卜找个少半袋子出来,洗干净,削成小条堆了一堆放在个干净的木板上,准备明天买了盐就腌起来,以后吃粥也有个其他的味道。弄完了在收拾好东西天都黑了,对付吃了饭。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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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都蒙蒙黑。李月赶紧起来做了饭喂了红枣,昨天东西都收拾好了,就一只野鸡,剩下的地方足够把红枣放进去,虫草自己裹好收着。
想了一遍没有遗漏这才锁好门,去了村口。
每个月缝五村子里会派两辆驴车送人们去城里,一个来回一毛钱,有大集也会来接人做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走过去市都要罢了,而且去了多少要买点东西回来,镇子离村子也比较远,还是坐个车比较划算。
村口有两个驴车早早的来了,一个车子上满了七个人(大人)就走了。李月来了坐上去一个车刚好满人,两个赶车人打了个呼哨,就走了。
红枣这么大也没出过几次家门口,站在背篓里边,扒着边看着这么多人,兴奋着挥着手,看着前边的驴更是高兴的不行,一路上哇呜哇呜的叫着。车上几个妇人也都知道,自己的孩子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几人都比较和善,看着李月也没好意思问啥,只是说几句育儿经。李月坐在车上看着红枣,手虚虚环着,怕他掉出来。心里盘算着自己这回要买的东西。
油盐的买,这个是必须的;还的看看能不能买点棉花和布,家里只有一床薄被子,天再冷了就不能了;自己和红枣的衣服也太薄了,出门都得裹好几件还不咋顶用,有条件要多填点棉花进去;要是有铁锅卖就更好了,现在干啥都用那个陶罐也不咋方便;
暂时就这样吧,其他的也太远了。就算有那自己也没钱啊!
等到了集上先去摸摸鸡肉怎么卖,快过年肉价咋说也不可能是平时那个价;再说野鸡肯定更贵。那只虫草可以先去药店问问价格,心里有个底,有个时间去县城卖了肯定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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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大亮,一行人也到了。集市里边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成了一股杂乱的声音。车上的人赶忙下来,背着自己的背篓往集市里冲去。
进了集市,卖东西的人排成了两排,买东西的人蹲在摊位前边挑挑拣拣。一眼可见人多的地方肯定卖些稀罕货,比如糖,肉,布之类的,人们不买也乐意去看看。尤其是现在离过年差不多还有二十天左右,过的再不好的人家也会割一点肉的。
李月先找到了买调料的地方,称了一斤的油;油是花生油,一斤六毛钱,要一张一斤的油票,自己没油壶,买个油壶花了两分钱;委托人好几年才攒了七毛二分钱,这一下只剩下了一毛钱。更别说还没买其他东西呢;看来是的先找个地方把野鸡卖了再来买东西了。
现在能吃得起一只鸡的人家也不多,有正式工作的人家咬咬牙也能拿出钱来,集市里边没人卖鸡肉,还要票,鸡肉平时一块三左右市场上也少,自己这一只大概六斤多;算一下,一只家养鸡也就是七块八,不过过年肉价都上涨了,野鸡肉也少见,那自己要九块钱,还不要票,肯定有人要的。
记得这附近就有一家食品厂的家属楼,自己能去碰碰运气。红枣人还小,不懂愁滋味;乐呵呵的看着人来人往的,站在背篓里边自己沽咕囔囔也不嫌累。
说来也运气好,那只野鸡拿出来半个小时左右就卖出去了。
曹爱梅这几天也心烦呢。家里儿媳妇生了个小子,一家子高兴的不得了,这部,高兴完了,还有的愁呢。家里儿媳妇坐月子,能去哪买个老母鸡?肉票一个月也就几斤,这一大家子一人一口也没了,正愁呢。一出门就碰到了李月,颠了下斤两,大概六斤一两左右,在一听一整只九块三,还不要票,二话没说价都没搞掏钱买回去了。
李月也高兴。比自己预期的高一块多,哪能不高兴呢;把钱来回数了一遍,这才揣兜里准备去大肆采购。
先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盐,看着有布,要了四尺的土布,给了钱和布票,这才给她裁下来;水果糖和糕点问了一下价格比集上的贵不说,还是长时间不吃的那种干巴巴样子,也没几个人买。正想着,结了账,收好东西准备要走了,
柜台后边一个男人推开小门,走了进来。和卖布的妇人说:“有批去年的棉花压仓库货底下了,点货的人偷懒没点出来。刚翻出来都发霉了,便宜处理了吧。现在棉花六毛五一斤,这批发霉棉花三毛钱一斤,不要票赶紧处理了吧。”
李月想都没想拿着钱就冲过去了,“我要十斤。”说着把钱放桌子上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个喊着要多少,拼命往前挤。
李月在最前边护着红枣,等着给她拿棉花。那妇人做事麻利,也见惯了这种场面。手抖都不抖,麻利给她称出来十斤。
等李月挤出人群,头发都散了,贼冷的天热出一身汗,红枣被她护的紧紧的还以为是啥好玩的呢,小脸都红了。走到没人的地方,把头发抓了起来,衣服整理一下,这才又去卖纸的地方买了二斤卫生纸。这才准备在镇子上逛逛,先去药店探探价钱。
边走边在心里算到:棉花十斤,一斤三毛钱,总共三块钱;一斤盐一毛五,两斤共三毛钱;布五毛钱一尺,花了两块钱;卫生纸两毛钱一斤,买了两斤四毛钱;自己买完油剩一毛钱,卖鸡九块三,花了五块七,剩下三块七。回家坐驴车的把车钱一毛钱给人家。那还剩下三块六能买东西。
不多时,就看到一个大大的“藥”,就知道前边就是镇子上唯一一个药房了。
药房里边没几个人,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后边,身后一排药品柜。看见人进来也不打招呼,自顾自在那里称药。旁边问诊台有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桌子上立着一块座位牌,写着‘郝文枕’,郝医生大概五十岁左右,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面带微笑,和蔼可亲。此刻正翻着一本线装书,在那里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