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头一听,顿时戒心起来,“什么服用,这个是什么东西,你要我吃?”
“当然,看你这么幸苦把青鼎加热,这三颗金乌丹就送给你了,而且杨某也是特意为你炼制的。”
毒丹,绝对是剧毒无比的毒丹,郝大头惊恐地开始哆嗦,这小子为何无缘无故地要我吃毒丹,莫非他是想灭口,又或者是纯粹想折磨我……许多不安的想法在郝大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不吃,坚决不吃,杨不易,我郝大头虽然落在了你手里,但也不能让你如此折磨。我都已经听命于你,你要我陪练就陪练,你要我升火就升火,我卑躬屈膝,忍辱负重,你……你还是人吗?”
说着说着,郝大头无意中看到了在炼府暗角里纹丝不动的小青蛇,慌乱中愈加胡思乱想。
“你……你你,你果然是虐待狂,这条招青蛇的肚子都快胀爆了,肯定……肯定是你给灌了太多毒丹。杨不易,其他的我不管,可你要是这样对我郝大头,那真是丧尽天良了!”
杨不易没有言语,没有神情,没有商量余地,双眼直直盯着郝大头。郝大头最怕杨不易这幅冰冷的姿态,内心狂颤不已。
“杨不易,士可杀不可辱,我郝大头载在你手里认了,你今日无缘无故要我吃毒丹,我不服,我不从,我……”
“郝大头,你最大的特点就是废话多,而且杨某没说要你的命。毒分两种,先天与后天,许多草木先天有毒,而作为万物之灵的人也一样。”
郝大头才不管什么先天与后天,只晓得绝不能这样妥协,毒丹就是毒丹,吃了不死也残,可恨自己实在没有勇气与杨不易决死。
杨不易叹了口气,本不想解释太多,无奈郝大头坚决不吃。
“如果说,自从你出生那天起就中了一种先天奇毒,这种奇毒淤积在你的元脉元经中,而且无药可解,你信么?”
“先天奇毒?”
“是的,叫做绝道脓,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
郝大头毕竟是三十多岁的人,不可能随便他人说一句就会相信,第一直觉反而是杨不易是在扯淡,哄骗自己吃毒丹。
“反正我不吃,绝对不!杨不易你就别再多费口舌了!”
“哦,是的,杨某的确不想再和你多说了。”
如今郝大头元力耗空,要对付他易如反掌。杨不易散发元力之压,生生限制住了郝大头的一举一动,然后狠狠锁住了对方的喉结,直接将其中一颗金乌丹塞了进去,一掌又将郝大头打飞。
金乌丹入口即化,药力迅猛扩散,血液流速不断加快,血脉如同充气一般鼓胀起来。郝大头的泪水再次流下,胀痛,侮辱,无可奈何,让郝大头悔恨当初为了讨好赤化天,竟然去招惹碧罗宗的小毒物。
在药力的作用下,郝大头的皮肤变得血红,其内的血液似要破皮涌出。不一会儿,郝大头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瘫软在地上,七孔流出带着一缕缕黑丝的鲜血。
流淌在地上的鲜血之中的黑丝十分诡异,杨不易知道,这必定是金乌之毒与先天绝道脓毒的结合之物。以后天之毒攻先天之毒,是杨不易目前能够想到的解除绝道脓的唯一方法。郝大头的修炼速度为何缓慢,根本原因就是绝道脓沉积在元脉元经之中,堵塞了灵气的进入,所以郝大头破脉的时候,天生会比其他人多一层难以破除的屏障。
而且杨不易可以断定,郝大头为了增进修为,在修炼时服用过不少较为劣质的辅助丹药,那些丹药虽是有辅助修炼的作用,但炼制过程中的不完善,致使参杂了一定量的毒素。也可以说是误打误撞,劣质辅助丹药中的毒素,在不经意间起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郝大头幸运地完成了一重山的大圆满。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毒都能对绝道脓起到作用,从另一方面来说,郝大头的运气也不算太差。因为如果服用的不好,郝大头不但不可能在二十多年里修炼到一重山大圆满,反而会散去元力,让已经破开的元经元脉重新回归到起初的状态。
说来也真是奇怪,当郝大头流出了带有黑丝的鲜血后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轻松舒适之感,连同呼吸都比以前畅快了一些,本来的恨意也随着这种感觉的出现而消散。
郝大头的思维一片混乱,不知是该憎恨,是该无奈,是该妥协,还是该可笑,总之一时半会恍如似梦非梦,真假难辩,灵魂如同在游荡,没有了思想,没有了主观意识,是难以言语的奇特。郝大头就这样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飘飘忽忽,呆呆痴痴,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醒来,郝大头才变得正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是正午时分,炼府内空无一人。
“什么情况?”郝大头自言自语,突然看到了身边的十来颗昨天吃过的金乌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怒气冲冲,“王八蛋,哪来这么多鬼东西,一定又是杨不易这小子,放在这什么意思,难道我郝大头会自己吃?”
可当说出吃字时,郝大头的身体似乎违抗了的意识,对地上的金乌丹产生了渴望。虽是一闪即逝的冲动,但感觉如此真实。
怪了,难道吃这种东西会上瘾?不,这绝不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傻子才会吃毒药!
郝大头试着说服自己,可越是想要克制不再出现想服用金乌丹的混蛋想法,那种身不由己的渴望就越是强烈起来,如同用油去浇灭即将熄灭的火,只会适得其反。
看着一颗颗金色的丹药,郝大头用意识中的理性去抵抗肉体上的冲动,可自制力很容易败给欲望,最终还是捡起了金乌丹放入储物袋,只不过用卧薪尝胆的理由安慰自己,拿走金乌丹不是要服用,而是为了时刻铭记耻辱,他日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