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会,便进前来道:“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想着是不是应该胡乱编一个,这时师父正快步走过来。真是幸运,可以等着师父来解决了。
真影师帝见我不回答,似乎是看见了往这里走的师父,随即又向我近了一点道:“姑娘?”
我不敢抬头看他,祈祷着师父快点过来,没想到余光见师父走到武台附近却停了下来。我赌气地瞟了一眼师父和师兄,不来救我,我被识破身份了可别怪我。一边抬头恭敬答道:“见过真影师帝,我叫…我叫白绒。”
真影师帝继续道:“姑娘可知流光芯蕊为何物?”
我一惊,果然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便故意装作知道一点的样子道:“知道一些,好像是以前的流光城的功法,之后失传了吧…”抬头用带着些许疑惑的目光向真影师帝望去。
我稍一抬头才发现他正微微俯身看着我,差点没撞上他,吓得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师父这时才过来道:“师帝,我这徒儿的花蕊术法是我传授的,怎会与流光芯蕊有关系,老夫也不会那早已失传的功法。师帝您确然是多虑了吧。”
真影师帝微点了点头,亦是不大理会,反而又转向我道:“这花蕊与芯蕊的区别,姑娘可知晓?”我刚放下的心有悬了起来,赶紧看向师父。真影师帝倒是没等我回答,便转身向出会的地方走过去。旁边的几个姑娘急忙站起身追着真影师帝而去,不过以真影师帝的轻功,想必是追不上了吧。
我正看的出神,师兄跑过来拉着我往边门快步走过去。我愣了愣问道:“盛会结束了吗?师父呢?”
师兄带着点愤怒的语气回答道:“结没结束你还能留在那吗?师父当然要去和观主解释此事了。”
我自知理亏,只好委屈道:“师兄,你生气了?”
他哼了一声:“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看师父怎么骂你。”而后又稍带着些许笑意轻轻推了我一把道:“这么怕真影师帝伤了我么?”
我赶紧点头:“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冒那个险。”
他拉着我似乎更紧了些,犹豫了一会道:“也许,你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不大明白地看了看他,想着他可能还在生我的气,便小声道:“知道了,师兄,我以后一定注意分寸。”
他怔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拉着我往师父院里走去。
“白绒。”师父语气里充斥着严厉,“这种关键时候你也敢胡作非为?你也知道,你是流光芯蕊唯一的传人,除了我们和观主之外无人知晓,是你想用就用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赶紧低头认错道:“师父,我知道错了。”
师父看了看我,语重心长道:“知错有什么用?真影师帝早已看出你会流光芯蕊,你要怎么弥补?”
我瞬间震惊道:“怎么可能?”又觉得可能真的被看出来了,又小声补了句,“也许…也许他只是怀疑吧,应该…”
师父叹了口气道:“确然是被看出来了,你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了。不仅是给你的教训,也是迫不得已。”我惊讶地看着师父,当他手中已施出法术时我才惊觉恐慌,师兄在一旁道:“没事,师父只是给你改个装束,别怕。”
我这才定了定神,等师父收手后看了看自己,竟和我刚才一瞬间想到的情况一样,果然是一身男子装束。
我朝身后的镜子看了看,突然觉得,这身装束倒也挺好看,回头向师父问道:“我的脸怎么没变呢?”
师父慢慢道:“你是流光城的人,我的法术变不了你的脸。今后,你便不再是白绒了,想必,这事传开后当年那两城可能会派人到白鸟观要人,你暂且出去躲一躲吧。江湖上更不可随意行动,尤其不能使出流光芯蕊!今晚你收拾一下,明天我会让小轻陪你一起走,地点会时刻传达给你们的。”
我站在那里愣了好久,忽然猛地拉住师父,还没开口,眼泪便滑落下来:“师父,您生气了吗?我不敢自己走,真的不敢,不是,也不敢和小轻一起走,我不想离开这,师父,您…”
师父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我换上男装倒像是他的孩儿一样,慢慢道:“你已经长大了,唯一的流光芯蕊的传人怎么能这样胆小呢?该出去闯荡了,孩子,别怕,一旦有事,在天空中寻到白鸟,让它们把书信传过来,师父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的。”
师兄在一旁也惊讶万分,半晌向师父道:“师父,徒儿可以陪师妹一起去,师妹除了流光芯蕊也不会其他功法,遇到危险怎么办?再说,您刚说的,不过是一段时间吗?”
师父看了师兄一会,“即使我说去躲一躲就可以,你师妹就真的很快能回来么?”又转向我道:“江湖上能人尚多,保护好自己,就不要记挂着这里了。何时能回来,谁也说不准。”
我擦了擦眼泪,只好点头:“师父,我知道了。”
师父反而有些伤感起来,却还是道:“天晚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刚转过身,师兄在一旁一把拉住我:“师妹,你真的要走吗?”
我疑惑地望了望他,我当然不想走,这不是迫不得已吗。
师父在厉声道:“清深!”
师兄松开了我。我转过身去看了看师兄,又望着师父。师父微点了点头,我只好忍着眼泪走了出去。
小轻是个很有趣的小男孩,比我小了三四年,还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会把最基础的防身功法教给我。我疑惑道:“我除了流光芯蕊之外不是不能学别的吗?”
他装着比我高还几个层次的样子道:“那是说,你不能学别的城的专用功法。像这种小功法,谁都能学。”
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我便跟着他练些最基础的功法,也好能在江湖上闯闯。
我俩第二天一早便出了白鸟观,顺着观河往北走。一路上小轻在我耳边说个不停:“这观河,听说在好久好久以前还漂着一座城呢。”
我随口道:“怎么可能。”
他立刻不高兴道:“是真的!我看,你这身男装真的好难看。”
我瞪了他一眼:“谁说的,这多帅气。”
他这回倒是认真打量了我一下:“确实还行吧。”
我这才没有回嘴,又往前走了一会,看见前面很远的地方似乎有一片小树林。倒是有些疑惑。记得昨晚小轻描述的路好像没有这样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