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五城众仙齐聚的盛会。我暗暗惊叹一番,跟在师父后面找了个离比武台近些的地方坐下。师父和师兄一起到武侠坐席上去。我自己坐着倒没什么意思,就往一个离我大概两米远的仙友那里挪过去。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开口道:“姑娘有事么?”
我寻思着他可能不知道我是个习武之人,毕竟认识我的人很少,再说我练的功法也不方便告诉别人。
再挪回去又不大好,我只好学着之前几个姑娘的话道:“仙友,你赌谁会赢啊?”
只听他道:“当然是咱们白鸟观的清深了。”
我庆幸想还是有人支持我师兄的,又怕他是忘了那个师帝,便提醒道:“那您觉得那个…真影怎么样啊?”
他果然怔了一下,道:“真影师帝怎么会来参加一个年年都有的盛会呢?”
这话似乎是在讽刺我师兄。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挪了回去。不过怕是那真影师帝真比我师兄厉害,我便有些紧张。
好不容易等到盛会开始,前面先是锣鼓齐鸣,之后便是歌舞,观赏,敬酒什么的,我坐在比武台这边几乎没看到什么。实在无聊,就把垫子变成一只高得不行的酒杯,坐在那把玩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旁边的仙友却被这酒杯吸引过来,不巧的是比武的仙家正在这时站起来示意,我急忙把酒杯举起来跟师兄挥手,差点没砸到旁边仙友的脸上。
他讶异道:“…”最终没说什么,反倒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落了座。
我没心思管他,看着师兄他们往比武台这边走过来,正欲招手,突然看到那天的几个姑娘匆匆往这边跑过来,就招呼了一下她们几个。
她们赶紧在旁边坐下来。我随口问道:“哪个是真影师帝?”
她们看了看台上的七八位武功高强的仙家,悄声告诉我道:“最后面,最高最好看的那位就是!”又惋惜道:“为什么在最后面呢…”
我盯着他半晌,道:“是很好看,不过还是比师…比清深差了一点吧。”
小雪撇着嘴道:“师帝比清深帅多少倍啊,难道你喜欢清深么?”
我愣了愣,“不喜欢吧。”
她们也不在意,一起对真影师帝谈论个不停,我正想着再变个什么出来,刚好这时比武便开始了。
师兄当然在后面出场,我看着前面几位比试,起先还很好看,后来反倒有些乱,看得我都想飞个芯蕊上去。
终于等到师兄上场,我从前一直觉得白鸟功法是很好看的,飘逸灵动,今天终于能看到全套的白鸟了,赶紧又往前挪了挪。
与师兄比试的仙家是渊屿城的太子,实是名不虚传,但过了三百招式后还是被师兄的白鸟剑锋逼退到比武台下。我心想师兄真是险胜,后面还有真影师帝,想来师兄也许是没什么胜算。
正思索时,我猛然惊觉那传说中似乎无人能敌的真影师帝已瞬移到了前方的比武台上,眼中毫无波澜,只是静等师兄先拔剑出招。师兄稍停了半晌,突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跃到空中剑拔出鞘,向真影师帝直推进道比武台边缘。真影师帝却不拔剑,果真是轻功无人能及,流畅自如,躲了几招后直接从师兄上方翻跃过去轻落在比武台正中央。
我看得心惊胆战,生怕真影师帝什么时候突然拔剑对着师兄。
两人终又站在比武台的两边,四周一片静谧。我见师兄忽然冷淡看向真影师帝道:“师帝不必让我。”
真影师帝反而一笑道:“是么?无妨,还比不比试由你。”
师兄点头示意,又拔剑向对手平擦这台面刺去。真影师帝竟也轻拔剑出鞘,直对师兄而去。
我着实吓得不轻。结果早已成定局,师兄为何还要比下去。我瞬间酝酿出一簇流光芯蕊,准备将芯蕊发出到两剑锋之间的银光一闪之处。
芯蕊正欲脱手,我稍一抬头,正对上师兄震惊而竭力阻止我的目光。我顷刻间意识到,我练流光芯蕊之事还无外人知晓,无论多么紧急之事也不可随便施出。我急忙用尽法力收回那摇摇欲出的芯蕊,却似乎为时已晚。
我想了一番,知道已经收不回来,便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一片芯蕊在空中击成碎片。
碎掉的芯蕊化作无数花瓣,纷纷在比试台上飘落。
师兄和真影师帝都停了下来。众仙家不知这一瞬间是如何发生的,都议论纷纷。师兄见众仙家没发现是我,便不再看我,假装不知地在众仙家中寻找是谁。
真影师帝倒是目光凌厉地盯着我,我感觉到那目光中的深不可测,知道自己似乎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我不管是害怕还是装晕都没有用,只好装出一副无辜模样,缓缓起身道:“诸位仙家,刚刚我看两位武功高强,不分胜负,便想着用一枝花给不小心失败的仙友安慰,没想到…手滑把它用仙力冲出去了。”明知这理由无人会信,我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它。说罢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师兄,他表情里竟带着点欣慰。
我低着头坐了回去。不想白鸟观观主竟应了我的说法打圆场道:“那么今天,这场比试便是平局吧,以和为贵,不知大家有没有什么异议。”
师兄向观主拜了一拜道:“我功法远不及真影师帝,平局实是不敢当。”
只听真影师帝淡然道:“无妨,你的功力,未必不及我。”
我暗自惊讶,抬眼望去,正对上真影师帝轻淡的目光。我吓得一怔,莫不是他还怀疑我么?这下又要被师父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