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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莎士比亚(2)

5.In reading this author,you do not merely learn what his characters say;you see their persons.By something expressed or understood,you are at no loss to deci-pher their peculiar physiognomy,the meaning of a look,the grouping,the by-play,as we might see it on the stage.A word,an epithet,paints a whole scene,or throws us back whole years in the history of the person represented.So,(as it has been ingeniously remarked,)when Prospero describes himself as being left alone in the boat with his daughter,the epithet which he applies to her,“Me and thy crying self,”flings the imagination instantly back from the grown woman,to the helpless condition of infancy,and places the first and most trying scene of his misfortune before us,with all that he must have suffered in the interval.

6.How well the silent anguish of Macduff is conveyed to the reader,by the friendly expostulation of Malcolm,“What!man,ne’er pull your hat upon your brows!”Again,Hamlet,in the scene with Rosencrantz and Guildenstern,somewhat abruptly concludes his fine soliloquy on life,by saying “Man delights me not,nor woman neither,though by your smiling you seem to say so;”which is explained by their answer;“My lord,we had no such stuff in our thoughts;but we smiled to think,if you delight not in man,what scanty entertainment the players shall receive from you,whom we met on the way;”as if,while Hamlet wasmaking his speech,his two old school-fellows from Wittenberg,had been really standing by,and he had seen them smiling by stealth,at the idea of the players crossing their minds.It is not “a combination and a form”of words,a set-speech or two,a preconcerted theory of a character,that will do this;but all the persons concerned must have been present in the poet‘s imagination,as at a kind of rehearsal;and whatever would have passed through their minds on the occasion,and have been observed by others,passed through his,and is made known to the reader.

(FROM HAZLIT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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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兹利特是美国著名作家、评论家,他间或写作,著有《席间漫谈》。

1.据一些评论家说,莎士比亚与其同时代的其他剧作家不同,仅仅是因为他智慧出众,除了智慧,他所拥有的品质,其他剧作家也都拥有。一位作家有与他同等的理智,另外一位有与他同样丰富的想象力,有人对人物性格的刻画同样深刻,也有人具有同样的热情,还有人有着同样的语言功底。这样的表述虽然看上去合情合理,其实是不正确的,同样,据此而进行的推理也是不正确的。这个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根据他的陈述,莎士比亚拥有的天赋与其他人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他几乎具备了与他同一时代的所有大人物的天赋,并不是他碰巧有一个有别于旁人的特点。

2.莎士比亚的思想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普通品质,在于他与所有人的强有力的沟通能力。因此,他的思想涵盖了所有最普通的思想与情感,而不是别的什么。他就像任何其他的个体一样,然而他又像所有人。他最不狂妄自大,这是合理的。他自身是小人物,但是他是所有人,或者说是人人都能成为的人。他自身不仅具备各种能力与情感的胚芽,他还能够顺应这些能力和情感,在每次运势变化,或者是情感冲突﹑思想的转变过程中,凭借直觉预测那些可以想象的枝节。他有反映“久远的过去”与现在的记忆力,所有曾经生活过的人物在他的脑海中都是现成的。他的心里不曾偏袒任何人,在描绘邪恶与善良的人、睿智与愚蠢的人、君王与乞丐的时候,他的天才都散发着同等的光彩。“世界的所有角落,从国王、王后到各个国家,从少女、主妇到……乃至坟墓中的秘密”,几乎无一可以逃脱他那搜索的目光。他就像是人类的天才,与我们一起随意地变换场所,按照我们的目的与我们一起玩乐,就像那是他自己的目的似的。

3.他玩着玩着就转动了整个地球,他审视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类与个体,这些人的关注点,他们的激情、荒唐、罪恶、美德的行为与动机,还有那些他们认识到的、没认识到的或者是不肯承认自己认识的行为与动机。儿时的梦想、绝望时的疯狂是他的拿手好戏。空气中的生命等待着他的召唤,他可以呼之即来。没有恶意的小精灵们“向他礼貌地点头”,黑夜里的女巫在他“如此强势的艺术召唤”下疾风般地赶来。

4.为了逼真地描述想要描绘的人物,在有了人物所处的各种各样的环境以后,他总要用语言来描绘。当他构思一个人物的时候,不论那个人物是真实的亦或是虚构的,他不仅能够进入人物的思想感情里,而且似乎还能够像碰触了神秘的泉水似的,立即被所有相同的事物所包围。“受同一片天空影响的事物”,与在现实世界中会发生的当地、外地的及无法提前预见的突发事件相同。这样,卡利班①这一人物形象不仅以其独特的语言与行为举止栩栩如生地站在了我们面前,而且人物所居住的那个被施了魔法的岛屿的风光与情境、当地的传统习俗、奇怪的声音、隐蔽的住所、“他常去的地方,古老的街坊”,都以一种非常自然而真实的方式被神奇地呈现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能够被忆起的过去,为人们所熟悉。“一切,地点环境,都及时而和谐地结合在了一起。”

5.在解读这位作者的时候,你了解到的不单单是他作品中的人物说了什么话,你还会了解到人物本身。通过表达或理解,你会不难解读出人物独特的外貌,外貌的寓意,类型以及穿插动作,正像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那样。一个字、一个描述词,就渲染了整个场景,或是将我们带回到人物所代表的过去的那个历史年代。因此,(正像对它的独创性的评论那样)当普洛斯彼罗②与他的女儿一起被留在了船上时,他对她使用了这样一个描述词,将自己描述为--“我与哭泣的你”,立即引导着读者的想象力,把一个成年女子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婴儿,把他那最难耐的不幸与在此期间可以想象到的他必定遭受过的痛苦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①卡利班,莎士比亚剧作《暴风雨》中的人物,是一个凶残且丑陋的奴仆--编者注。

②普洛斯彼罗,落士比亚剧作《暴风雨》中的主人公,他的身份是米兰城邦的公爵--编者注。

6.通过马尔科姆善意的劝解,麦克达夫内心那无声的痛苦被绝妙地呈现在读者眼前。“天呀!你这家伙,永远不要把帽子戴得盖过你的眉毛!”还有,在与罗森克兰茨和吉尔登斯特恩这一幕中,哈姆雷特带着几分唐突,突然结束了关于生命的精彩独白:“男人不能使我高兴,女人也不能,尽管你们的笑脸似乎在对我说要我高兴起来。”这一点从他们的回答中得到了解释:“殿下,我们没有这么想。可是,我们微笑是因为我们在想,如果男人不能使您快乐,这些我们在途中碰到的演员们应该从您身上了解到他们缺乏什么样的娱乐素质。”当哈姆雷特演讲的时候,他的两个来自威腾伯格的同窗一直站在旁边,一看到他们在偷偷地笑,他脑子里就想到了那几个演员。这并不是“词汇的堆积与组构”,不是事先准备好的一两场演说,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人物性格描写理论,尽管表现形式是一样的。所有相关的人物一定要在诗人的想象力里呈现,就像是在彩排一样;当时无论在他们脑海中闪现出来的是什么,被其他人观察到了什么,都通过他呈现在了读者面前。

(赫兹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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