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我陪了你二十年!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宁愿相信自己带出来一条养不熟的狗你都不相信我!”女人的眼泪汹涌,面色激动,不停地用手拍着自己的心口。“就算是狗好了,狗就不是血肉之躯,就没有心吗?”
她“啊”地大叫一声,委屈,难受,不甘,凄惨:“为什么那个女人陪了你四年就把我的位置顶替了!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她被逼着离开傅养,被困的那三天,生不如死,清白差点不保,离开傅养之后患了严重的抑郁症,绝望,孤独,抑郁得自杀过四次。
每次顾去帮她催眠,都会痛心地告诉她:“清安,你的抑郁症越发严重了,只能抑制,治不好了。”
然后他叹息:“清安,如果从一开始你答应汪妄离开傅养,你就不会受到折磨,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清安,你再这样下去,你活不过二十五岁。”
而傅清安今年二十四岁了。
所以,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活该吗?
滚烫的眼泪慢慢地灼烧,刺疼她的皮肤,脸骨,她的身子发抖,一心期盼傅养哪怕来几句虚伪的劝慰也好,可是男人始终深沉,冷凝地睥睨着她。
她的心一下子就裂开了。
“傅养,既然你这么厌恶我,这么恨我,那我去死!我去死!我以后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女人的眼睛里溢满泪水,她悲凉一笑,转身走到没有栏杆的地方,微微张臂,身子向下倾倒。
耳边风声呼啸,女人的身子坠落,眼睛里面仅存的一丝星光刹那消散。
傅养的身子一震,疯了一般冲过去,一把抓住傅清安的手腕,膝盖“咚”地跪贴于地。
风渐渐地吹碎了傅清安眸子里唯一的坚强和平静,她吓得”啊”地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重重一颤。
她没有掉下去!傅养抓住了她!
傅清安慌乱不定的心激烈地跳动着:“噗噗!噗噗噗!”
她抬头看着傅养,声音哽咽:“傅养,傅养……”
她的理智瞬间回来了,眼泪一滴一滴随风掉落。
男人的目光冷冷沉沉,语气微沉:“傅清安,我可以拉你上来,但是你要承认你自己就是一个贱人!”
他的字句戳痛傅清安的心,女人的身子一震,眼眶越发泛红,她猛地摇头:“傅养,我不是!我不是!”
她说着话,一点一点拨开傅养的手,然后疯了一般大吼:“我受够了!傅养,我受够了!”
非要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傅养才愿意相信她吗?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眼泪稀里哗啦掉落,就像有一把刀重重地插进她的心脏一样,很委屈很委屈,很难受很难受。
“让我去死吧。”她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吵嚷人潮,慢慢地松开傅养的手。
男人感受着傅清安指间的冰凉,感受着傅清安的手指慢慢地与他的手松离,他的心忽然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