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夜睡得晚,但云岑醒的很早,洗漱的时候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鼓了鼓脸蛋,胶原蛋白和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比不了,不过看起来也不像三十岁的。她是小圆脸,属于那种看着显小的类型,如果再扎个马尾,说是大学刚毕业,大概也有人信。
在年龄的问题上,女人太吃亏,男人三十还能被称为一枝花,到了女人就成了黄金剩斗士。
昨晚她应该问问他多大了,感觉上他应该和她差不多大,可单从面相上又看不出来。
想着这几次,她好像得寸进尺的有点厉害,她忍不住对着镜子笑出声。
她简单地抹了点护肤用品,在酒店吃了早餐,又拿出早就备好的一些伴手礼,便赶去祥云们索桥。
到了之后,她进去和他们的工作人员交涉,和预想中有些不太一样。
那些工作人员不仅完全没有为难她,还很客气地把她带到信息中心,让她在一旁盯着,他们这边的软件工程师在后台给她调取数据。
她联想到苏悔给她打的那个电话,看来他是把江北市的旅游局当成自个家的后院了。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有种被人默默保护支持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大约用了十多分钟,调出来一千多条与她重名的数据。
但输入自己的身份证号去查找时,却没有一个符合的。
那软件工程师告诉她每年的系统都会定期维护,因此在维护期的那一段时间内,有些数据会录入不全,因此很可能会漏掉一些很有用的分辨信息,建议她可以利用其它的筛选条件试试。
于是按照年龄,地址,还有时间,最后筛选出差不多二百多条数据,只不过到这种程度,就需要她一条条点进去仔细去查看分析,然后看看有没有符合的。
与此同时,她还要了一份与这二百多条数据相匹配的所有时间内其他旅客登记的信息。
临走时,她把数据资料拷贝到自己的U盘里,然后把随身带的伴手礼一一送给忙了一上午的工作人员,到过谢后才准备离开。
走到索桥的入口,向左转是出景区的路,她停下来朝里面望去,跟在她身边的景区服务人员讨好似的说道:“云小姐,您不进去看看?”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男一女在人海中被簇拥着向前挪动,男的把手搭在女的肩上,很亲昵的样子。
一阵钻心的疼痛猛地袭来,她闭上眼睛,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想,然后扭过头,朝那服务人员微微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拿到手的数据,她等不及马上就想从里面找出有用的信息,于是立刻打车回到酒店。
走进酒店大堂,远远地瞧见电梯正缓缓关上,她快走了两步在电梯外的感应处刷了卡,电梯门又重新打开,结果她就看到倚着侨厢站立的昌由之。
真是冤家路窄,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于是就站着没动,想着等下一趟电梯。
昌由之看样子像是好多了,至少又是那副人模狗样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上来啊,怕我吃了你?”
云岑白他一眼,抱臂站在电梯外,没搭理他。
这时电梯又要缓缓合上,她正要走去另一个电梯口,忽然从电梯里伸出一只手很大力地将她拽了进去。
她对于这一系列的情况始料未及,惊魂未定地按着昌由之的胸口,而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腰间,两人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面对面站着。
云岑狠狠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开,“你这个疯子!”
他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掐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说:“谁让你总不听话。”
她低下头,看准了他的脚背毫不犹豫地用鞋跟踩了上去,她很遗憾今天穿的不是细跟鞋。
他吃痛地拧着眉头,却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掴住她,似乎要看谁的耐力更久一些。
最终还是云岑败下阵来,和这种疯子较真,除非她也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她挪开脚,迂回地提到:“昨晚是我救了你。”
他挑眉,勾起嘴角,“那我肉偿?”
她按下窜起的火气,“你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精虫清理一下?哪怕装点浆糊,我觉得也比现在好。”
“你喜欢幼稚一点的?”他自动把她话里的意思翻译成现在说的。
她无力吐糟他思维方式的极致变态,用力掰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靠在侨厢一侧说:“我没空和你讨论这些有的没的,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无论我说多少遍我们不可能,你还是一个样,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或者用你的话说你喜欢我,至少能让我觉得你是喜欢我,而不是单纯想和我上床。”
“难不成我们这个年纪,你觉得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才是真的喜欢,上床就不算?”昌由之靠在一旁说。
云岑勉强地看着他,从内心深处升起挥散不去的桎梏感,幸好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关系,否则她真的要被他强制的思想整崩溃了,她冷笑一声,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还不到她住的那一层,不过她一秒钟都不想和这个男人多待了,于是果断地刷了卡,电梯缓缓停下,在出去之前,她说:“就算我要和男人上床,也绝不选你。”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立刻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开始逐条翻阅她拷贝回来的二百多条数据资料。
来来回回筛选了三遍,最终还是只能筛到最后的十五条和她重名的,再往下实在分辨不出,于是对照相应的时间开始查找相匹配的其他旅客信息条目,最终锁定了其中的一条,2015年2月19日登记姓名为云岑,和另外一条从时间上与之高度匹配的名为昌晟,她觉得这一对是最有可能的。
时间,人物,还有来客地址都十分吻合。
她还记得她曾经生活的城市是距离现在珠港市相隔数千里的曲晋市。
因为那次事故,她才会离开曲晋,来到珠港重新开始。
但昌晟这个名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人会是昌由之口中的那个与她亲密无间,让她叫老公的那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