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月了,她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吟来对她传达那噩耗的场景。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疗伤后的第三天了,她一睁开眼睛,就吃力的抬起身子,环视周围,等她确定自己胸口的的毒箭已经没了,一时,惊喜充斥了她的脑海,看来,自己又一次躲过了死神的召唤!看到身旁正忙碌的陌生丫鬟,她虚弱的问道。
“这是哪里?”
那丫鬟看见她醒了,惊喜若狂,连忙让外面的御医进来给她检查。
御医给她把完脉,又开了一些药方
“现在她醒来了,可以给她换吃这些药了,注意换药的时候一定不要让她的伤口沾水!”
“好!”下人谨遵他的嘱咐,下去抓药去了!
呼延吟听到下人禀告,也立刻从正阳宫告退出来,匆匆赶回太子宫。
他来到她的身边,坐在了床边,欣喜的仿佛对着珍宝一样看着她,
“你总算醒了!”那一声简单的话语之中却包含了他太多的感情,令若尘不知所措。
“知道你躺了多少天吗?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吟的嘴里温柔的话语让她很是感动,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迫不及待的扑入他的怀里,寻求他的安慰,但是,她现在爱的是跖,她是跖的女人,她肚子里怀的是跖的骨血,因此,她压抑着自己同样激动的心情,平静的说道。
“我现在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恩!”吟淡淡的点了点了一下头,他轻轻的帮她掩好被角,给她捋了捋她的长发。
看着吟温柔的双眸盯着自己,俊美略忧郁的脸庞依然带着微笑,优雅的不似凡人的他一如既往的温柔,一时,若尘仿佛又回到从前那温馨的画面之中。
只可惜,她也深深的明白物过竟迁,人事已非的道理!
“跖呢?他在哪里?”此时,她真的很想看见他。
呼延吟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他的神情让若尘顿时心生疑惑,看着他似乎并不想回答的样子,她忙转头看着身旁的丫鬟,急急说道。
“你们王爷呢,请他过来,就说我要见他!”
丫鬟面色立刻也变的慌张,支支吾吾不敢回应。
她感觉很不秒,凭着直觉,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她忙吃力的起身追问
“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丫鬟站立不安,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杵在那里发抖。
正当若尘再一次准备大声质问她时候,呼延吟开口了
“你下去忙其他事吧,这里有本太子在,暂时不用人在这里侍奉!”
得到太子的口谕,那丫鬟立刻松了口气,急忙退下去,把难题丢给了主子。
这位小姐的脾气还真不小,刚才自己被她吓得腿都软了!
“快说呀,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她急切的眼神,吟紧皱眉头,考虑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慢慢接受跖已经死去的事实。
“你快点说呀!”看着他的表情,若尘的心急如焚,连忙抓住他的衣袖,让他回答。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毕竟躲是躲不掉的,她总归要知道的,与其让她从无知的下人口中得知,还不如自己亲自解释,这样她的心里或许不会那么难以承受。
“跖已经离去了!”要知道这几个字对他来说,也重如泰山,让他难以启齿。
“离去?”若尘的眼神茫然
“到哪里去?回凤城的王府吗?为什么不带上我?”立刻,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
“是不是他要回去和云裳完婚,怕我知道了会伤心,所以不让我知道,一个人走了!”
吟看着她胡乱的猜测,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解释:跖不是离开,而是逝世!
“他死了,在给你逼出毒血后,因为内力用尽而毒发身亡了!”吟艰难的吐出了实情,然后紧张的看着若尘的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嚎啕大哭,也没有意料中的悲天悯人,只是空洞的,茫然的盯着他看,然后用轻漂如无物的口气问道
“死了!你是说他死了!”
吟的心被她这样失落的模样给刺痛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很希望死掉的是自己而不是跖,他竟然有那么一刻在羡慕他:虽然他死了,却永远的活在了她的心中。
“是!他已经死了!”长痛不如短痛,他坚定的看着她,告诉她答案,真希望她能够坚强面对这一现实。
“他已经死了!”
一时间,若尘觉的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意识,仿佛魂不附体的幽灵一般,就这么坐着………
呼延吟看着她的样子,很是心痛,他覆上她的双肩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那死去的人是我!”他是在自责,如果不是为身上背负的责任所累,他真的愿意代替跖,至少身旁有跖的陪伴,她现在不至于会这么难过。
若车仿佛没有听见般的依然呆坐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难道是老天嫉妒她得到的幸福,要把赐予她的一切给全部拿走!
可是,就算要死也应该是她呀!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原在出车祸的时候她就该死了,既然让她穿越空间来到这里,并让她认识了跖,最终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为何还要这么狠心拆散他们,而落的如今人鬼殊途的悲惨结局?
“你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至少还有我呀!”吟心惊的摇晃着她,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她飘渺的眼神似乎回到了他的脸上,可只停留了一秒,便又立刻转向那不知名的方向。
吟大喊:“你不为其他人着想,难道你也不顾那腹中的骨肉,要随他而去吗?”
若尘的神情一震,娇躯倏颤。
孩子?是呀,她还有孩子呀!
她的手不知不觉覆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有跖的骨血,她即使为了它,也要勇敢的活下去!
“多谢你的棒喝之言!为了它,我不会去寻死的!”
说到这里,她的言语哽咽,眼框泛红,泪珠开始在眼里打转,可是坚强的她愣是没让它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