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桔苗家出来,紫花又带阿刀去找黑松。根据黑松说的路线,母子在街上七拐八转,终于找到了地方。
有两个人在屋前等候,看见母子过来,连忙招呼:“请问是紫花医生吗?”紫花忙说:“正是!”二人说:“大哥等候你很久了!随我来吧。”
跟着两人进了门,屋里还有不少人,都说:“里面请!大哥在里面。”等母子进去,立刻有人出门在外面守护,里面就把门关上了。
见此情景,阿刀紧紧拉着妈妈的手,不敢出声,眼晴也不敢张望,只是低头跟紧妈妈。
“妹妹来了!”屋里有人躺在床上,说话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番威严。“阿刀!别怕,没有坏人。”那人说。
那人挣扎着要起身招呼,紫花忙说:“表哥你躺着别动,我给你把把脉。阿刀,叫叔叔。”
阿刀忙道:“叔叔好!”
表叔点点头,没有说活,对阿刀竖了竖大拇指。阿刀有点不太明白,看了看妈妈,紫花笑着说:“叔叔夸你呢。”
旁边就有人说:“阿刀乖!来这边坐吧,妈妈要给将-,哎!妈妈要给大哥看病。”
表叔在床上摆手,说了两个字:“不妨!”意思是没有外人,尽管说。于是有人拿凳子过来,让阿刀在旁边坐下。
紫花把了一会脉,问了些表叔的身体状况,最近吃了什么食物,睡眠休息,排便如何等等。表叔不便开口,旁边有黑衣人代替作答。紫花注意到这人面目,与昨天见到的黑松有几分相似。阿刀在旁,认认真真地听着。
紫花又问道:“最近有没有康姐的消息?”
两边的人不敢作答,看着表叔。表叔说:“尽管说!”
黑衣人说:“五年前,我们兄弟与康将军被关在同一个监狱里,后来将军派人来相救,我兄弟都逃了出来,康将军还带着小将军与我们一起逃。后来不知谁走漏了消息,鬼子追了上来。因为鬼子太多,事情太紧急太急险,康将军把孩子交给我们兄弟,我们先逃了,康将军被捉回去了。呜呜…”
黑衣人很激动,无从自制,哭了起来,接着双腿一软,对表叔跪了下去。
紫花暗白心惊,可她是医生,不能激动,怕影响治病救人。阿刀瞪大了眼晴,不敢作声。表叔在床上又摆了摆手。
紫花说:“难怪从脉象上看,胃部有毛病,以至影响食欲与身体,原来表哥心情不好,心里牵挂康姐和孩子。康姐后来有消息没有?”
黑衣人一听更加大哭不止,旁边有人说:“康将军已经被鬼子…”那人也说不下去,低声哭泣起来。表叔在床上一声长长的叹息,又连续摆了摆手。阿刀在旁也有点想哭了。
紫花说:“事已至此,悔之无用,只会更加伤害自己身体。表哥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要尽量想开些,想宽些。”
表叔又叹息一声,缓缓地说:“我是担心孩子!”
紫花说:“那孩子呢?在哪里?”
黑衣人说:“这事也怪我!”
表叔又摆手说:“黑枸,自责的话不必说了;我们大家都有过错。”
此时有人轻轻敲门,里面的人把门打开,黑松走了进来。黑松说:“花医生来了,大哥病情怎样?”
紫花说:“身上的毛病好办,主要是老伤,另外胃口也不好,用些药物就好办。只是将军心情抑郁,会影响胃气,这不太好办。”
黑松看着表叔说,:“将军,我与花医生商量一下,看看需要什么药,怎么治病才好?”表叔点了点头。紫花与黑松、黑枸就往外屋走,阿刀就要跟了出去,有人想拦住阿刀,表叔又摆了摆手,那人才作罢。表叔说:“孩子!来!到表叔这儿。”
阿刀怯怯地走向表叔,表叔笑笑说:“不怕,叔叔不是坏人。”阿刀也笑了,说:“叔叔,你好瘦!”
阿刀看着叔叔,叔叔的眼晴明显亮起来了,变得精神了很多,叔叔摸了摸阿刀的头,又拉着阿刀的手,说:“真是好孩子,真乖!你多大了?”
阿刀正要说,叔叔伸手一竖,说:“你七叶了罢!”
阿刀奇道:“叔叔怎么知道?”叔叔说:“你刚出生,我就抱过你。”阿刀顿时感觉:叔叔好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