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果一再叮嘱,不让孩子们去围观。但是当那些戴着镣铐的农奴到来时,阿刀和小伙伴们还是在上学路上停下来,前去观看了。
这些农奴,有些是红色皮肤、棕色头发的人;也有一些是黑色皮肤、黑色头发的人;还有些人是红色皮肤黑色头发,或者黑色皮肤棕色头发。
因为大家以前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所以心里都有点好奇。到了学校,阿刀就与小伙伴们在教室里议论,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下课的时候,阿刀就去问白果老师。白果说:“黑脸黑发的,是燕支人;红脸棕发的,是乌摩人;那些红脸黑发,或者是黑脸棕发的,是乌摩人与燕支人通婚的后代。这些人都是铜星人,都是战俘,鬼子把他们打败了,就抓来当作农奴。阿刀,你知道什么是农奴吗?”
阿刀摇头说:“不知道。”
白果说:“农奴,就是从事农业生产的奴隶。奴隶是被剥夺人生权利的人,他们没有人生自由,必须时刻为占有他们的人服务。”
阿刀问道:“那些占有农奴的人,都是鬼子吗?他们为什么这么坏?”
白果说:“这些事情,比较复杂,老师一下子也说不清楚,阿刀,以后你会慢慢地懂得的。”
这些农奴中,有很多人已经生病了,其中有几个还很严重。小千不知道怎么办,就去请示小狼。小狼说:“这些人的命都是贱命,现在我们自已也缺医少药。小千君你着办吧。”小千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听之任之。
鬼子征地种粮的地方不只是这里一处,过了两天,小狼又到别的地方去了,把这个地方完全交给了小千。小千干脆把所有的农奴交给黄果管理。
黄果看到那些生病的农奴,也是直皱眉头;这些都是人命啊!虽然鬼子觉得他们是贱命,可是黄果不能这么看;只好把紫花请来。
紫花也是直犯愁。她对黄果说:“这么多生病的人,哪里有那么多药啊?我先给病重的人看吧。”黄果说:“药物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你先给他们治着吧。”紫花说:“我没有给铜星人看过病,不知道有什么讲究。你找找看,在他们之中,有没有人可以与我们交流?”黄果一口答应了。
紫花就开始摸索着给重病的农奴治病。
这件事也惊动了祖师爷。他安排青松来了解情况。梧桐老爷子也来帮助紫花。
黄果带着紫花、梧桐、青松三人前往农奴的住处。到了那里,门口有荷枪实弹的鬼子把守。一小队鬼子都住在砖木结构的房子里,农奴们住的简易木板房子围成了一个大圈;只留下一个出口;出口两边都是鬼子住的砖房。在这些房子外面还拉了一圈铁丝网。
黄果对门口的鬼子说明了情况,鬼子就叫来了小千君。小千君把四个人都放了进去。
紫花已经来过几次了,里面的农奴已经有不少人认识了紫花。四个人一路往里走,有些农奴就跪下来给紫花叩头。紫花也不好阻拦他们,就向上摆手让他们起来。
梧桐试着和他们通话,不少人都摇头表示听不懂。梧桐继续用铁氏古语和他们交流,终于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棕色人能够和梧桐应答几句。
梧桐问他叫什么名字?棕色人回答说他叫石板。梧桐又问石板是不是姓石?石板却一时弄不明白姓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又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很久,石板才说他们族长名字叫做飞石。
好在石板也会说燕支语,又向梧桐介绍了一个黑脸黑发的燕支人。这个人名字叫做飞蝠。
接下来双方的交流就流畅了许多,通过语言和手势,紫花弄清了一些人的病情。
随后几天,梧桐又陪着紫花进去给这些人看病。紫花自己也能和他们说些简单的词语了。
一段时间过后,紫花已经治好了一大部分农奴的伤病。当然,黄果为此花费不少。尽管紫花尽量使用自己种植的药材,青松道长也送来了不少药物,黄果还是花了不少钱买药。
黄果试着和小千君交流,希望挽回一些损失。小千君却避而不答。
紫花倒是觉得,小千君还是好打交道的。无论是对待本地人或者是对练农奴,都没有看到他凶狠的一面。紫花依稀觉得,之前在杏镇时,就和他打过交道,只是不敢确定是他。
紫花想起和白鸿恩的十年之约,已经到了;可是却没有消息。紫花心想这个小千君,不知道和那个联系人千某,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紫花就向小千君打听千某,小千君似乎不会白语,只是用微笑来回答。
在农奴大量生病的时候,小千君只是安排没有生病的农奴,干一些校轻的活。现在他开始安排大批农奴进入已经连成一片时土地,开始种粮食了。
紫花和黄果都以为,这下可以消停了。
本来已经晴朗了数日,却忽然变冷了,后来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湿了地面;到了晚上,更加寒冷;第二天早上,雨水变成了冰冻。路上滑溜溜的,阿刀上学时,紫花一再叮嘱他小心走路。
这一天,已经消失一段时间的小狼与青柞又出现了。原来他们听说这边的医生治好了不少重病的农奴,就从别的地方又调换了一些生病的农奴过来,又把一些没有生病或是已经被治愈的农奴调换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下子黄果又开始发愁了,紫花也不得不重新开始做之前做过的事情。好在石板和飞蝠两个人还在,不影响紫花和生病了的农奴交流。
黄果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直接向小千君提出了抗议,另外还请求青松道长通过白道会和鬼子进行交涉。
紫花也很为难,不光是为了药物缺少,还因为一个特殊的农奴,对方是一个黑面棕发的小孩,看样子与阿刀差不多大。他被几个农奴抬着送了进来,然后让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紫花隔着老远看去,只觉得他已经奄奄一息。抬他进来的人说,他已经几天根本不能吃东西了。他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根项链,项链前面是半圆形黑色石料,中间嵌入火焰状的红色石头;黑色石料用一根线穿起戴着。在项链上面,倒吊着一只青色小鸟,小鸟用脚爪死死抓着项链,却也是奄奄一息。
石板和其他的农奴看见这个小农奴被小狼带着人抬了进来,居然都跪了下来迎接。
紫花觉得这个小孩生存下去的希望不是很大,眼下又缺少药物,就下意思地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石板误以为紫花不愿为他治疗,就扑通一声跪在紫花面前;跟着只听见一片扑通扑通的声音,所有在场的农奴都跪下来给紫花叩头。紫花连连摆手,用乌摩话说:“请起!请起!”却没有一人站起身来。紫花又动手去拉身边的人,却没有拉动。紫花无奈,只好说:“让开,让开,我看看。”紫花双手轻摆,向躺在地上的小孩子走去,身边的人纷纷闪开,在一片手铐脚镣的碰撞声中,让出一条路来。
紫花靠上前去仔细察看,那人呼吸微弱,瞳孔无光,探他脉息,也是微弱不振。紫花抬起头观看屋内环境,深感这里不是治疗眼前病人的好地方,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
石板一直在紫花身边观颜察色,再次误会她不愿治疗,于是又跪了下去,在地上咚咚咚地叩起头来。其他农奴也团团围着紫花,跪下了一片。紫花动手去拉石板,却无法拉动他;于是俯下身在他耳边说:“这里不好,出去才好治疗。”石板这才相信,站了起来,又对跪在地上的人说了一通,其他人才站了起来。
小千君一直在旁边观看,没有出声干涉。石板上前对他苦苦哀求,请求他放那个生病了的孩子出去治疗。小千君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在场的农奴全部跪在小千君面前,咚咚咚咚地叩头。小千君依然无动于衷。据说这个这个小农奴得罪了小狼,小千君怎么能轻易插手呢。
紫花眼见没有希望,就给其他生病的人处理一遍,然后从农奴的住所出来了。
石板带着其他农奴,继续跪在地上哀求。鬼子依然没有答复,农奴们就开始绝食抗议。
祖师爷也得知了这个情况,就带着象十三去找鬼子交涉。
过了一天,小狼已经离开了,小千君眼见那个孩子只是剩下一口气在,担心他出事后其他农奴起来反抗,终于同意农奴们,让他们把那个孩子抬了出来,又让人去掉了他的脚镣手铐;然后小千君亲自押着,把孩子送到紫花家里。紫花让几个农奴把孩子放在阿刀的小床上面,盖好了被子。
石板想要留下来陪着孩子,小千君却没有同意。他带着几个农奴又离开了。
因为送来太晚了的缘故,紫花去探那个孩子的气息时,只觉得若有若无;再摸他的脉搏,更是非常虚弱。以前紫花是跟着父母行医,独立行医只有十几年。从当初学医开始,一直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何况那个孩子还是个铜星人。紫花开始苦苦思索,寻找对策。
祖师爷听说了那个孩子的情况,也下山来到紫花家里察看孩子的病情。
一直有传言说祖师爷医术甚高,紫花都从未见过他施展过。与紫花一样,祖师爷探过孩子的鼻息、摸过他的脉博之后,也是直皱眉。
“紫花,你想怎么医治?”祖师爷直接问道。紫花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维持生命很难。我想用药浴薰蒸之法让他先恢复知觉,再喂食稀粥,然后才能下药医治。可是他在另一个星球上出生成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用药习惯,所以一时难以决定。”
祖师爷说:“你这个想法很好,你也要相信自己的医术。我知道你从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事故。所以你的医术肯定是很高的。我也同意你的想法。我这里有一本手抄的朱大先生医案;里面都是与铜星人相关的事实。给你做个参考吧。另外,我还带来了一些阴阳树的叶子与花,想必可以用作洗浴的药物。”祖师爷说完这些话就走了。紫花去查看阴阳花叶:阴花墨黑,阴叶深紫,阳花大红,阳叶浅绿;这些叶子和花朵都是制过的。
得到这个医案,紫花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朱二先生赫赫有名,这个朱大先生却从未听说过;但是有他的手抄本流传,想必医术肯定高明。
紫花看了手抄本中一些医案,就对如何用药有了主意。她仔细斟酌,尽量采用容易找到的药物;现在又有了阴阳树的叶子与花,就只有两种重要药物是缺少的了。她赶紧与黄果商量。黄果答应立刻去采购。可是时间不等人,紫花决定先用其他药物先给那个孩子进行药浴。
到了下午,天气变晴了,暖和了很多。紫花正在用大锅熬药,阿刀放学回家了。阿刀好奇地看了看那个孩子,立刻动手帮助妈妈。黄果知道紫花需要人手帮助那个孩子洗浴,就派了青竹、青枣兄弟过来。青果听说那个孩子有只青鸟,起了好奇心,随后也和妹妹绿果一起过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四只桔鸟。四只鸟儿不喜欢待在屋里,都在屋外吱吱啾啾地鸣叫。小小绿、小小蓝还不会说话。
洗浴的药物已经熬好了,青竹兄弟就去抬那个孩子。青果看见青鸟躺在那个孩子的胸口上,就想把它拿下来;哪里知道那只青鸟看起来没有知觉,却用两只爪子死死地抓住了项链。青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有些生气地走开了。青竹想把项链与青鸟从孩子的脖子上取下,却发现青鸟把项链抓得太紧。紫花已经把药物连同药水倒入一只大桶之中,青竹兄弟只能把那个孩子连同青鸟抬起来放进大桶里。
紫花亲自动手为那个孩子药浴,青竹兄弟也围在大桶边上相助。青竹动手去洗孩子的胸口,那只青鸟却有点碍手。也许是药物与水蒸汽起了作用,青鸟忽然有了知觉,慢慢睁开了眼睛,松开了紧握项链的双爪。青竹用双手小心地把青鸟捧了出来,放在地上,回头继续为孩子洗浴。
石板不放心那个孩子,于是向小千君苦苦哀求。小狼不在,小千君的心软了下来,让石板带着另外一个名叫石洞的人过来了。好在为了方便干活,鬼子已经给这些农奴换了较轻的脚镣手铐。几个鬼子把两个棕色农奴押送到紫花家里,鬼子自行离开了。
石板与石洞十分紧张地关注着那个孩子,却又插不上手。
青鸟软软的蹲在地上,举足欲行,却又软弱无力。青果、阿刀、绿果凑上前去观看,都是不敢去碰它。
石板与石洞都转头来看青鸟。他们看了几眼,又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一起出门去了。
天气已经变得十分暖和了,虫子已经从冬眠中苏醒了,四处都有虫子的鸣叫声。石板与石洞很快就抓了十几只虫子回来了。这些虫子都是活蹦乱跳的,他们用一个小布袋装下了这些虫子。回到紫花家里,石板就小心翼翼地把青鸟捧出来,放在房子前面的地上;又把虫子一只只地拿出来,开始喂食青鸟。三个孩子看到两个棕色人在喂青鸟进食,也都跟了出来,好奇地围观。四只桔鸟也落在旁边地上,唧唧啾啾地议论着。喂青鸟吃完虫子后,石板石洞又返回了屋子里面。
光明星用刺眼的光芒照耀着屋子前面的空地;青鸟慢慢地吃了十几只虫子,渐渐地有了力气。只见它昂首舒脖,似乎是想鸣叫,却又发不出声来;它又摇了摇翅膀,又立起了脚爪,似乎想振翅欲飞,依然是双翅无力。
四只桔鸟从地上飞了起来,在空中吱吱啾啾地说着话,似乎是在鼓励青鸟振翅飞翔。阿刀看见如此情形,也来了兴趣,呼喊道:“青鸟!飞呀!飞呀!”绿果也跟着呼喊:“飞呀飞呀!”青果也喊道:“大鸟,快飞快飞!”
青鸟的个头比四只桔鸟加起来还大;它在地上歇了许久,享受了光照,又受到四只小鸟与三个小孩的鼓励,终于精神大振。只见它扇了几下翅膀,终于飞了起来。虽然它没有飞出多远,又停下来休息,可是片刻之后,它就振动双翅,飞上了高空。
三个小朋友看到青鸟高飞,都在屋前欢呼起来,绿果还使劲朝空中的青鸟招手。桔青、桔红本来都呆在自己家里,听到他们的声音都跑出来了。石板、石洞也从屋里出来,他们看到青鸟高飞都露出了微笑。
青鸟飞翔了一会,终于又落到屋前的地上。几个小朋友都上去想接近它;青鸟却忽地‘喔!’地长鸣一声,而且高傲地昂起头来;明显有拒绝小朋友之意。
石板、石洞又回到了屋子里面。紫花已经为那个孩子洗浴完毕,虽然他依旧没有苏醒,面色却好了很多,呼吸也接近正常了。休息片刻之后,紫花又让青竹兄弟辅助自己,给孩子做了按摩推拿。
紫花看到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石板、石洞两人还没有离开,紫花就向他们问起了那个孩子的病因。尽管紫花已经学会了一些乌摩语,石板、石洞两个棕色人也学了一些白话,双方交流还是不很顺畅;三人一边说一边打起手势,紫花才渐渐了解那个孩子的病因。
那个孩子名叫石火;他脖子上的项链就说明了他的身份和名字;他是石板、石洞这一族的族长的儿子。石板说他们本来在铜星的赤道附近居住,那里炎热干燥,与青城的气候大不相同。鬼子把他们抓获之后又转移到银星上的这个地方,他们在途中饱受折磨,已经损失很多人,还有不少人因此生病或受伤。到了青城之后,他们被交到了小狼手里;这个小狼却是个狠角色。因为石火是他们的小头人,这些乌摩人对待石火就很客气;而小狼对待他们很凶恶,稍不如意,非打即骂;因此他们对小狼很反感,甚至会顶撞他。时间久了,小狼也知道了缘由,于是又把怒火烧到石火头上。小狼故意找茬,用鞕子狠狠地抽打了石火,还不让他吃东西。石火受了伤,得不到医治,又没有吃东西,就一病不起了;后来天气忽然又变冷了,他就变成这样了。小狼以为石火已经死了,要把他丢了,石洞他们几个乌摩人哪里肯答应?后来又听说桔镇这边有个医生医好了许多人,小狼怕不好收拾局面,就把这些生病了的人都转移过来了。
两个棕色人说完,又要给紫花叩头。紫花好说歹说拦住了他们。
这时来了两个带枪的鬼子,又把两个乌摩人带走了。
祖师爷又安排青松来到了紫花家里了解孩子的情况。稍后,黄果把那两味重要的药物也送来了。
这样过了两天,经过反复的药浴与薰蒸,再加上不停的按摩推拿,石火终于有了知觉。
石火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他梦见在铜星上面自己的家里;妈妈就在自己身边,慈爱的看着自己,还用她温暖的手,摸着自己的肌肤;身边还有几个叔叔,正在与人说话。
石火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一个紫色头发的女人;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还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石板则在旁边说:“小头人,你醒了!”石火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在铜星上面。
石火问道:“这是在哪里?”石板回答说:“这是紫医生的家。小头人,她救了你;你已经昏迷好久了。”石火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在那个监狱般的房子里被恶狠狠的小狼太君打伤了,还有好几天没有进食。可是自己又怎么来到了这里?他回头看看自己身上,只见脚镣手铐虽然已经解下,深深的印痕还在,更加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石火对紫花说了声谢谢!紫花却没有听懂。石板又翻译了一遍,紫花这才明白。
石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石板连忙扶起了他。
紫花连忙把稀粥端了出来,让石火先吃点东西。石板抢过饭碗来喂石火,却几次把手铐碰到碗上。紫花见了,说道:“我来喂吧。”就这样,石板扶着石火,让他坐在床上;紫花端起稀饭,小口小口地喂给石火吃。石火才吃了几口,脸上已经流下泪来。
喂完了稀饭,紫花让石板扶着石火坐了一会,又让石火躺下休息。这时,阿刀闯进房来。阿刀看见石火躺在自己的床上,就对石火说:“你醒来了!”石火也看着阿刀。两个孩子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石火又朝紫花看去,却见紫花关切地盯着阿刀;那种眼神,正与梦中妈妈看着自己一般。
过了好一会,石火才想起来阿刀刚才说过的话,就抬头问石板。石板给他翻译了一下。
石火躺着对阿刀说:“这是你的床?”阿刀也听不懂,石板又给翻译了一下。
接下来,在石板的翻译下,两个小朋友又互相问了对方的名字,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就这样认识了。
石火在床上休息了许久,忽然想起了青鸟,就挣扎着要站起来,石板和阿刀连忙把他扶起,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慢慢走出了屋子。
石火站在门口,只见青鸟正在屋前空地上,正与四只小鸟嬉戏。青鸟见了主人,双翅一扇,飞了过来。青鸟落在窗台上,石火在两人搀扶下走近窗台,伸手去抚摸青鸟的羽毛。一人一鸟,都是重获新生;此时相见,都是欢喜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