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在道观里,见到不少陌生人。紫花就向白梨道长询问,白梨告诉紫花,这些人来了两天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白梨让紫花自已注意,别去惹这些人,这些人好像分为几伙。
紫花就向白果询问,白果也不清楚,于是向紫花转告了公主的情况。紫花感觉这里有事将要发生。
到了第五天,紫花与阿桫离开住所,正要前去公主处,却被两人挡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紫花医生么?你不在桔镇行医,却跑到这里来了。”
紫花一看,正是百须、柴驯两人。
柴驯倒底老成一些,说道:“紫花医生想必是去给公主看病,看来医术果然高明,老百你不可造次。”
百须却不知进退,又说道:“我们君王身边缺少良医,就请紫花医生前去,如何?”说完就要用手去拉紫花。
百须一再冒犯紫花,旁边的阿桫已是气得柳眉倒竖,不由得怒上心头,飞起一脚,把百须踢了一个狗吃屎,头下脚上,跌了一大跤。
柴驯一看情形不对,忙说道:“姑娘请息怒!这位是银王跟前的百长官,我姓柴,是大柴将军手下。请问姑娘你是—?”
阿桫大声说:“本姑娘姓白,名叫阿桫!”
柴驯说:“看姑娘的身手,想必是白樟白将军的侄女吧!银白一家,大家自己人!”
阿桫说:“哈哈!我叔叔敢做敢当!我们白家都是好汉!怎么会和缩头乌龟是一家?笑话!好笑!紫花阿姨,别理这两条疯狗,我们走。”说完阿桫拉着紫花,头也不回地走了。
百须埋怨柴驯说:“柴哥,你看见我吃了亏,也不出手帮忙。”柴驯说:“谁叫你没有眼色,这姑娘历害得很!我们几个人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百须说:“她一个姑娘,都这么历害!白家的人岂不是都惹不得?”
柴驯说:“白家的人若不历害,怎么会打鬼子天王的主意?没有白家相助,米将军又怎么能够捉住天王?”
百须嘀咕说:“奇怪!这么历害的小姑娘,怎么会为紫花保镖?”
在前去公主住所的路上,紫花又见到黑杉、象十三两位道长,于是相互打了招呼。
再走一小会,紫花又见到青檀的儿子青榆,相互之间认识却不熟悉,于是相互点头示意。象十一跟在青榆后面,紫花就和象十一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
看着紫花离去,青榆就问象十一:“她老公是什么人?好像是个鬼子吧?”象十一说:“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知道他姓白,是个医生。我跟他见过面,打过交道,此人医术精湛,在白城、青城都救过不少人,为人应该是正派的。组长,你不是想为难她吧?”
青榆说:“既然她是鬼子家属,就不能让她父女相见,不然的话,怕坏了我们的大事!”
象十一说:“现在她只有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可难得很!再说,她丈夫眼下又不在这里。”
青榆说:“还是小心点好!我们只做我们的,大事才能成功。”
象十一知道再说无用,也就不再言语。
公主的病情突然转恶,紫花与阿桫两人为公主推拿半天,都有点累,紫花少不得好言好语,对公主宽解一番。公主听了,只是皱眉不语。
出得门来,见到一个金人军官,两人都是一愣。紫花叽哩咕噜,和那人交谈了几句。阿桫心里好奇,此人正是上次在青城相遇的另一个金人军官,听说姓千,原来紫花阿姨却认识他。
其实紫花也只是打听了一下白鸿恩的消息,千某回答说不知道,紫花又请他帮忙打听,千某答应。如此而已。
阿桫觉得,此人并非悍恶之徒,与那个与自己两次交手的鬼子,显然不同。从他身上肩章来看,军阶比那个鬼子更高。他走路一瘸一拐,显然身有残疾。据说鬼子之中,有不少半机械人,都是残疾人改造来的;这人居然是个官员,难道传言属实?
紫花与千某说话,正巧被站在远处的青榆看见了。青榆只知道千某是个鬼子军官,可不会去调查他的身份来由。正是这小小的变故,给紫花与阿刀的一生,带来了无数磨难!
紫花与阿桫离开了,千某向门房请求,要见公主一面。其实也只是通知公主,过几天,狼将军要亲自来见公主。
第六天,紫花带着阿刀,与阿桫、白果来见公主。门房依旧对紫花盘问了一番,才让紫花与阿桫进去,紫花让阿刀在外面等候,白果就在外面陪着阿刀。
公主心情比以往更加抑郁。紫花变换了几种手法,为公主推拿,阿桫在一旁相助,也出了不少汗水。不过公主脸色似乎有好转。
到了约定打电话的时间,公主通知门房,让白果与阿刀进来。
白果亲自动手,打开了视频。电话那边,立即传来喂、喂的声音。阿刀觉得,这声音十分遥远,却又非常亲近;有一些陌生,却又很熟悉。
视频上的人脸,从非常模糊,渐渐地变得十分清晰。一张头发雪白,满脸苍桑的老脸,出现在视频上。
白果在机器的一个按扭上一按,开了免提功能。
“爸爸!你好吗?”紫花非常激动,差点哭了起来。
“阿花,我很好!你好不好?”
“爸爸!我好着呢!我找你好久了。阿刀,快叫外公!”
阿刀说:“外公!外公!我看见你了!我可想你了!你头发全白了!”
外公说:“我的好孙孙!你长这么高了!我算算,你有八叶大?不对,是九叶了吧?”
紫花说:“是的,爸爸,阿刀有九叶大了。你和妈妈离家已经有七年了。你现在在哪里?妈妈呢?她好吗?”
老爷子说:“我在公爵府这边。你妈妈她已经—,哎!小妞妞!你别动!”
老爷子突然把脸转向一边,视频里出现一个黑脸黑发的女孩,半张脸进入了视频。
这时老爷子旁边有人说话了:“老爷子,出事了,快走!”说完那人一只手进入了视频,抱起妞妞;另一只手按下了机器开关。只听见啪的一响,视频上立片刻布满了雪花,通话中断了!
紫花急得大叫:“爸爸!爸爸!”阿刀也叫道:“外公!外公!”可是已经于事无补,电话里只有滴滴的声音。
电话那一头,老爷子也是火急火燎的,问道:“老万,出了什么事?就是把我当做犯人,也要让我跟女儿外孙见面说话呀?”
老万说:“老爷子息怒,事关重大,己经泄密了!我们己经被盯上了,这恐怕对妞妞不利。”
老爷子说:“那也不用打断我与女儿通话啊!难道我女儿和外孙,也会泄密?”
老万说:“这些与我无关,必须马上转移!迟了恐怕要出事。”
老爷子说:“这次要我去哪里?”
老万说:“我也不知道,一切听组织安排!快走!”
老万抱着妞妞只管往前走,老爷子只得带上行医箱子,跟着走了。
老爷子出了门,看见两个呆子守在门口。大呆子问道:“爷爷要去哪里?”
老万说:“老爷子要到别的地方给人看病,两位公子,莫管闲事哦!”
大呆子说:“爷爷!我兄弟的呆病你还没有看好呢,你可不能走!”
小呆子说:“爷爷!我来抱妞妞!”说着,就来抢妞妞。
老万急了:“来人!快拉开两位公子。”
几个人走了过来,劝开了两位呆公子。老万带头,抱起妞妞往前走,旁人也拿起了行医箱,老爷子实在没办法,只好跟着走了。
两个呆子说:“爷爷!再见!”
老爷子说:“再见!大呆小呆!谢谢你们!”心里却在想,天知道,以后还能再见么?
两个呆子看见老爷子走远了,大呆子就说:“我早说了,没有用吧?”小呆子说:“怎么没用?你看这个。”说完摊开手来,手上有张纸条。大呆就说:“我就不看了,到杏镇找公主姑姑去。”小呆子说:“咦!你没有看纸条,又怎么知道的?”大呆子说:“我是你哥哥,大呆子好呆比小呆子强。”小呆子说:“不对!你肯定有别的线索!”突然一拍脑袋,说道:“电话!你是从电话上得知的!”大呆子得意道:“你脑袋转得这么慢,还是比我差点。”小呆子说:“你专攻机械电子,我是比不上你的。但是说到药物学,就比你强太多了。”大呆子说:“又来吹牛,你专攻的是化学吧?紫槐老爷子是医学教授,他的药物学,你是学不了的。”小呆子说:“我已经初窥门坎,总是比你强。不信你去问铁眉老头。”大呆子说:“铁眉出来后不是又被抓住了吗?他还在牢里,怎么去问?你就是在诓人。”小呆子说:“你不知道了吧?铁眉已经再次出狱了,就在象镇附近。”大呆子说:“当真?”小呆说:“当真!”大呆子说:“那我们一起到杏镇去,然后再一起去象镇。”小呆子说:“一起去就一起去。”
电话突然中断了,紫花一直在流泪,可是阿刀在跟前,紫花又不能哭泣,只能伤心不已。
白果安慰道:“紫花妹妹,总算是见到了老爷子,你就把心放宽点吧!”
紫花说:“我爸爸怎么老了这么多?我看他满头白发,脸上满是皱纹,衣衫凌乱,面相比七年前在家时老了几十岁。他衣服穿得这么差,难道我娘一直不在他身边,我娘莫不是己经?”紫花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再说下去。
阿刀叫道:“妈妈!妈妈!”过来抱紧了紫花。
白果说:“妹妹不要胡思乱想,阿姨可能是去了别的地方。”
紫花说:“我明明听见爸爸说,‘你妈妈己经—’。”
白果说:“可是谁来告诉我们实情啊?你这样胡乱猜测只能是往坏的方向想。我们还是回到住处再说吧,公主姐姐的屋子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紫花看到屋外有几个人走来,只得与公主告别。公主满脸愁容,送走了四人。
紫花等四人出了公主屋子,一群金人也来到屋前,昨天那个姓千的军官陪同着一位满脸严肃的将军,走向公主的屋子。看见紫花,将军与姓千的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紫花、白果都能听懂金人的话。那将军说的是:“千君,这几个是什么人?”千某回答:“将军:紫色头发的女子是医生;年轻的女子是她的助手;白发女子是家庭教师。”将军又说:“她们来干什么?”千某说:“公主身体不大好。”将军立即扳起脸来说:“公主?”千某赶紧说:“就是这里的银姓女子,对不起,小的口误了。”
白果有些厌恶这些金人,就不再往下听,起步先走了。紫花、阿桫、阿刀紧紧跟上。
刚才在公主屋里看见紫花对父亲的思念与依恋,也触起了白果心底的波澜。
阿桫紧紧跟着白果,看出了白果异常的表情。本来白果喜欢独居,一直单独住在一个冷清的地方,可是这几天形势有异,在阿桫的一再要求下,白果带着白雪,搬到了紫花、阿刀、阿桫借住的房子,房子离道观很近。
在道观外面,白果遇到了黑杉、象十三。两位道长一齐停步,与白果打招呼:“姑姑好!”
白果本来不想理睬二人,这时也不得不打招呼:“两位好!”
象十三说:“姑姑,祖师爷爷一直挂念着你。”
白果说:“他一个倔老头,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挂念我?”
黑杉说:“姑姑,祖师最近老了不少,他—”
白果不想听,打断黑杉的话说:“三百多岁的老头子,怎么会不老?”
象十三说:“姑姑,祖师常常在房里念你的名字,在梦中也念呢!”
白果说:“他心里只有白道会,怎么会思念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不想听!走了!”
白果快步向前,看也不看两位道长。阿桫紧紧跟着白果。
两位道长本来有很多话对白果说,看到白果不肯交流,不由得面面相觑。
阿桫快步赶到白果身旁,白果也不转身看她。可是阿桫分明看到,白果脸上有一行清泪。
回到住处,紫花开始收拾东西,白果走了过来,对紫花说道:“妹妹要走?”紫花说:“姐姐,我留在这里,还能做什么?离开家里很久了,我想带儿子回去。”白果说:“那你等等我,咱们一起走?”
紫花说:“姐姐也要走?”
白果说:“你没有看到公主情形不对吗?恐怕我还要带着白雪一起走。”
紫花说:“看来我们都是弱女子,没有家人的保护,只有奔波的命。”说完紫花看了白果的脸色。白果依旧面无表情,说道:“是啊!我们姐妹命运差不多,都是孤苦的命。”
紫花说:“其实姐姐命比我好,起码知道祖师爷爷在哪里。”
白果说:“知道又有什么用?我管不了他,他也不会管我。”
紫花说:“祖师要管姐姐的话,姐姐你得在他身边才行啊!”
白果说:“是吗?”
紫花说:“其实姑婆婆的事情,怪不得祖师爷爷,他当时派了象十一和其他弟子去狱中营救了;只是赶巧了:我表哥要救康曼姐。两边预计的时间又不一样,姑婆婆又不肯跟着康曼姐一起越狱。”
白果奇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紫花就把与表哥一起,寻找米皮皮的前因后果都跟白果说了一遍。白果说:“真是这样?难道我错怪无尘老道了?”
紫花说:“姐姐你怎么直呼祖师爷爷大名?你理解他了?”
白果叹口气说:“我以前一直这么叫他。就算你说的没错,我也无法原谅他,他太狠心了!”
紫花说:“姐姐,祖师爷爷心里是很难取舍的。”
白果说:“你酸不酸?叫我姐姐,又叫他爷爷!”
紫花说:“那我还是叫你姑姑吧!”
白果说:“别!别来!我很老么?咦!怎么光说我,你不想继续找老爷子了?”
紫花叹气说:“现在还有什么线索?我怎么去找?”
白果说:“你再等啊!也许老爷子会叫人传消息给你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也不想想。”
紫花就拿出那个奇怪的水桶给白果看,说了其中缘由。白果点头说:“确实是哦!老爷子一直在想办法传递消息给你,所以你要耐心等待,他肯定还有办法。不过,从今天的事来看,分明有人不想让你找到老爷子。这事会有些麻烦。”
紫花说:“那我和阿刀,就再等等看。”
在公主屋子里面,狼将军对着公主一阵大呼小叫;公主本来会说鬼子的语言,可是现在她却心烦意乱,说起话来免不了辞不达意,狼氏又讲一些独有的方言,双方对话就更加艰难。公主尝试用白话作答,这几个金人之中却没有通晓白话的,狼将军就有些不耐烦。就这么着纠缠了一天,第二天狼将军就让千某去找通译。
眼下通译可不好找,千某就想起那个白衣白发、个子高高的女教师。千某找到了白果,白果正想了解公主的情况,也就没有推辞。
白果心思敏捷,又通晓不少语种;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容易了许多,盘问和作答都顺利了不少。有些公主迟疑作答的问题,白果直接就替她回答了。其实狼氏翻来覆去纠缠的问题,就是公主是否在紫云山天王被擒一事之中,是否向银星人物泄漏过天王的消息?可是公主一直没有在紫云山露面,根本就不了解天王的行动计划,绝对没有参与过此事,更与事件中相关银星人物没有来往,谈何泄密?
虽然诸多证据确证公主与事件无关,可是狼性多疑,狼将军有权怀疑一切;而且为了完成天王妃交待的事情,狼将军也真有栽赃的打算,可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由头。
现在白果直接替公主作答,狼将军就直接怀疑到白果的身上,威胁说要软禁白果。白果呵呵大笑说:“我是白无尘的女儿!你们金人已经关押过我的母亲,害得她死在狱中!现在也不妨把我关起来。”
狼将军向千某求证,千某说此事属实。接下来,狼将军已经无法继续威胁白果了,对公主的盘问也就无法继续下去;可是他又不想放过公主与白果,就命人把公主与白果关押在公主的屋子里,外面派人看守;自已则带着手下悻悻而去。
阿桫没有见到白果回去,就到公主这边察看,然后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了白梨、黑杉、象十三他们。
此事牵涉到了祖师爷,三位道长经过商议,决定一面与金人交涉,一面向祖师爷禀报。
星球大战之后,生产力一直在倒退;青城那边现在没有电话设施,唯一的禀报办法,只有飞鸟传书。象十三早就训练了几只不会说话的桔鸟,这时招来一只,很快把消息送到了山上。此时青松正在山上,就把传书交给了祖师爷。
经过多方数日的交涉之后,金人终于解除了对公主的软禁,放了公主、白果出来。不过,按照天王妃的意思,金人也撤消了对公主的物资供应,公主也就从贵妇直接变成了普通人,今后的生活要靠自己解决了。
紫花为公主最后一次复诊,做了按摩、推拿,又开好药方,对公主吩咐了注意事项,就要带着阿刀离开。白果与公主合计一番,觉得还是带着白雪离开为好。可是白果没有想好自己的去处,心里不免有些为难。考虑许久,决定先跟着紫花一起走。
一行五人正要动身,正好碰上前来寻找紫花母子的两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