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母子上山后不久,黑松过来报告说:“将军,放哨的人发现了新的情况。”“说!”将军只说了一个字。黑松道:“一小队鬼子上了后山,黑杞也在里面。要不我们派人吃了他们?”“先不要惊动他们,继续打探。”“是!”
将军马上又吩时米五,派人暗中保护紫花母子。
不久黑松又报告说发现了到新的的情况,鬼子分成两路,前往两处山洞,还带了仪器,他们对山上十分熟悉,似乎以前来过。
“什么仪器?”“不清楚!”“?继续打探!”“是!”
将军没有想到,黑杞和鬼子也是来找地灵兽的,他们带来的是红外仪。带队的鬼子,名叫野豕二,是个吃货。前不久鬼子意外地在小黑山发现了地灵兽,却没有抓住,野豕二觉得甚是可惜,这次就亲自带人上山,前往地灵兽出没过的地方守候。不过野豕二不知道将军也到了山上。
“黑杞君,这次你大大的有功!你知道吗?兽掌可是大大的美味。”“是,野豕大君,这回我们有大大的口福了。”“错了错了!黑杞君,大君是我的哥哥!”“是是!野豕大,这个,二大君!”“你很有意思,知道吗?是我哥哥野豕大君发现了兽掌的美味。”“是!是!谢谢两位大君!我黑杞有口福了。”
“报告二大君,前面有动静了。”“好!大大的好!黑杞君!我们快快的过去。”“是!是!”
紫花在山上采药,忽然听到口哨声,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荷枪实弹的鬼子,正在前面小便;紫花不禁吓了一跳。幸好与阿刀、百水靠得很近。紫花不敢出声。赶紧打了手势,阿刀、百水都吓得瞪大眼睛,不敢作声。三人马上转移,不久来到一个山洞前,三人不假思索。马上进了山洞。
却没有想到,那个鬼子解完手,也走进了山洞。
阿刀到前面走到拐弯处,“嘘!”有人挡住了阿刀。“表叔!”阿刀的呼喊还没出口,就被将军用手势挡了回去。将军示意三人躲在一旁,避开了后面进来的那个鬼子。
“野豕君,有三只。”黑杞对野豕二说道。“轻声!喷药水。”野豕二打了个手势。前面出现了三只兽,野豕二、黑杞莫名地兴奋起来,忘记了检查身后。
三只地灵兽慢慢踱了过来,第一只最大最壮,体色浅绿,东张西望,不停地用鼻子嗅着洞里。可是野豕二已经做足了准备,预先在洞里喷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水。这是公兽,它没有发现洞里有人。
第二只兽也很警惕,东张西望,紧紧跟着公兽,又不时回头张望后面的小兽。这是母兽。
第三只兽细胳膊细腿,跟了上来。后面又慢慢出现两只小兽,明显比第三只要粗,体色浅绿,与大兽一致。第三只兽体色明显不同。
将军默默注视着群兽,渐渐把目光集中在第三只兽身上,有一种喜悦与兴奋涌上心头。
母兽忽然走向洞壁,前肢探向土壁之内。过得片刻,抓出一大一小两条虫来,两条钻地虫在母兽前爪中扭曲挣扎。母兽嘬唇呼唤:“噢!”三只小兽走了过来,张口欢呼:“哇!”母兽把小虫喂给细手细脚的小兽。小兽张口一咬,小虫吱吱作声,地上滴落几滴绿色的虫血。后面二只小兽欢呼上前,母兽用口咬住大虫,两条前肢一扯,顿时把大虫分成三段,地上又滴落一滩绿血。母兽把二段大虫喂食了二只小兽,又取出口中一段大虫,回头呼唤另一只小兽。
将军注视着那只小兽,小兽口含一段大虫,伏在地上,正在嚼食。在他左肩与右臂之上,各有一个淡淡的印记,那是两个米字!将军不由得喜上心头。阿刀紧挨着将军,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紧挨着儿子的紫花赶紧伸手捂住。“那是你表弟!记住了。”妈妈在阿刀耳边低语。阿刀连忙点头。
噗!前面的野豕二突然动手开枪了,应声之间,一张大网从枪管中喷出,向聚在一起的五兽罩去。公兽陡然嗷地发声,警示小兽。二只正在咬扯大虫的小兽慌忙吐出大虫,落荒而逃,奔向洞内。
大网只罩住了公兽与小兽,母兽正在大网的边缘处,闻声就逃。野豕二、黑杞,还有几个鬼子嗬嗬大叫,上前按住二兽,拿了绳子要捆缚。
母兽奔走一阵,忽然转身,走向被擒的二兽。
洞内狭窄,鬼子的人又多,将军还在犹豫是否动手。
转眼间鬼子已缚住了大小二兽,母兽这时已靠近了,停步瞪着几个鬼子,同时吱吱作声。野豕二又举起了枪描准母兽。
千钧一发!将军拉开了弓。嗖!羽箭正中野豕二咽喉!
啪!啪!啪!将军身边,黑松、米五、黑枸同时开枪!洞中顿时枪声大作。
事发突然,鬼子乱作一团,匆忙之间,抱头鼠蹿。黑杞腿上中了一枪,连忙向另一个洞口逃去。黑松正要去追,“救人!”将军命令说。
众人奔向大网,将军扯开网,放出公兽,公兽却站立不动,扫视着众人,母兽也走了过来。
将军继续拉扯着大网,要放出皮皮。这时将军已确信这是自己的儿子。紫花上前帮忙,并且嘱咐阿刀帮手拉住大网一角。
将军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于是回头对阿刀说:“这是皮皮!你弟弟!阿刀!帮我照看好他!”
“好的。叔叔!”阿刀回答说,同时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伏在地上的皮皮,很想摸摸他。
这时将军扯开了网,大家围了上来,都想好好瞧瞧一直牵挂在心的小公子。将军呼喊道:“皮皮!儿子!”他心里激动着,浑然忘记了一件事:出生以来,皮皮只与地灵兽接触过,并不清楚眼前人与他是同类!
皮皮乍一脱离大网,忽然回头呲牙咧嘴,挥舞手臂,抓向最靠近的阿刀,他指甲长而锋利,片刻之间,已在阿刀手上抓出五条血痕!
“哎哟!”阿刀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双手却紧紧抱住了皮皮。
“抱住公子!别放!”黑松、米五同时说道。
将军随后说:“快放开!我来!”
“嗷!嗷!”公兽母兽也扑上前来。将军高举双手挡住二兽,母兽继续向前,公兽却停住了。
黑松、米五,紫花连忙拉住皮皮手脚,匆忙之间,有人拿来绳索,缚住了皮皮。
阿刀又被皮皮抓扯嘶咬,脸上、身上又多了不少血印子与伤口,疼痛之下,差点松手放了皮皮。
大家终于抓住了皮皮!初次相见,居然给了小公子如此礼遇!大家心里都有点不安。将军吩咐说:“撤!”黑松、米五这才想起鬼子还会反扑,赶紧向洞外奔去,将军抱起皮皮,皮皮呜呜呼喊不止,公兽母兽紧跟众人,居然也走出了洞外。
众人回到了小屋,把公子安顿好。二兽跟着到了屋外,却不进门,只在门外远远张望。
“阿刀真是勇敢!好孩子!”将军夸奖说。
“这次多亏了小医生!”黑松、米五都说道。
紫花为阿刀仔细检查了脸上、身上的伤口,又用药水擦洗。
将军吩咐端上水果,还有几条活的钻地虫,虫子装在一个大盆里。皮皮身上还捆着绳子,手脚已放开了。绳子另一头拴在墙上。
皮皮嗷嗷叫着,不肯吃东西,双眼却望向门外的二兽。
紫花这才问儿子痛不痛,阿刀说:“妈妈,我不疼。”紫花摸了摸阿刀的头。
表叔说:“阿刀真勇敢!妹妹你教得好!”紫花说:“阿刀经常给我打下手,这种场合见得也不少了。”
皮皮还是不让人接近,也不吃东西。将军吩咐大家走开些,于是大家走进里屋。
门还开着,皮皮在屋里呜呜地呼叫,二兽在屋外观望半天,见人都不出面,慢慢踱进屋里。
将军在外面悄悄地关上门。大家只听到二兽与皮皮吱吱作声,似乎在交流。
第二天一早,将军发现水果与虫子已吃得一干二净,于是吩咐从墙上洞口向屋里再送上一份。
回头,将军又与紫花交流,如何慢慢接近皮皮与二兽。紫花说,这事急不得。
这样过了几天,将军就考虑要放开皮皮,让他在屋里活动。
黑松、米三等人拿来小刀、棍子,乘着二兽低头吃东西,走进屋子。皮皮嗷地一声站立,丢下吃的水果,怒视黑松等人,二兽也放下虫子,要扑过来。众人用棍棒阻拦二兽。二兽见众人没有恶意,驻足观望。于是米三、米五拉扯住皮皮,黑松就用小刀割绳子,眼看就要割断,皮皮突然挣扎起来,黑松一慌,小刀在皮皮手上割了一条伤口,流出白色的血液来。
听到皮皮在怒喝惊呼,将军也走了进去,看见了流血的皮皮。这血色与自己的血果然很像,这是老米家纯正的血液。
紫花、阿刀,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紫花要为皮皮止血包扎,众人都按不住皮皮。阿刀见状,连忙抱住皮皮。
这几天将军不停地与皮皮说话,阿刀也不住在屋里呼喊:“皮皮!弟弟!弟弟!皮皮!”
不知是皮皮熟悉了阿刀的气息,还是记住了阿刀的拥抱,居然静了下来。紫花赶紧为皮皮清洗了伤口,包扎好。将军抚摸皮皮一下,吩咐大家放开了皮皮,走进里屋。
皮皮又不肯吃东西了,还不住呼叫跳跃,偶而感觉到伤口疼痛发痒,还要撕扯一番,要除去包扎。二兽吱吱呜呜,连忙安慰皮皮,皮皮渐渐地冷静下来。
表叔让阿刀到外屋给皮皮送水果,阿刀把水果递给皮皮,皮皮不接,双眼望向公母二兽,公兽微微点头,母兽吱了一声。皮皮接过水果,看了阿刀一眼,吃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大家听到皮皮在外屋吱吱作声,又蹦跳不止。紫花、阿刀过去查看,原来皮皮伤口已经愈合,正在撒欢呢。于是紫花让阿刀拉住皮皮,皮皮也不挣扎,紫花就把包扎去掉了。
公兽走到紫花面前,伸出前肢,口中嗬嗬作声。紫花拉过公兽一看,前肢有个老大的伤口,于是为它仔细清洗,上药包扎一番。公兽乖乖地趴在地上,听任处理。
表叔考虑怎么让皮皮与二兽接受自己,终于想出一个主意。表叔吩咐米三找来夫人的大照片,放在镜框里,摆到皮皮所在的外屋里,皮皮不明所以,二兽却凝望着照片看了许久,又对皮皮吱吱一阵。
将军又让人拿来烧红的木炭,在自己左肩、右臂、胸口各烫了一个米字。木炭烧焦了皮肤,吱吱作响,众人看得直皱眉,将军却不以为意,嘴里还呵呵作笑。事后将军到外屋展示三个米字,二兽与皮皮大为惊奇。
将军又问紫花,钻地虫是否可吃?紫花不明的其意,只好回答说,可以入药呢。将军呵呵笑起来,抓起一条活虫就嚼,还啧啧称赞:“真甜,好吃!”吃了大半条,眉花眼笑。又将剩下小半条分给身边黑松、米五。黑松咬了一口就吐,还皱眉说:“好腥!”米五却笑笑,将一段虫子一口吞了。
过得几天公兽伤口愈合,开始躁动不安,母兽也在屋内鼓噪。皮皮己能容忍阿刀靠近,但是别人走近时仍是不安、发怒。
这几天,黑松布置的暗哨又发现有陌生人在附近走动打探,估计鬼子在做报复的计划,就报告了将军。
皮皮虽然不再抗拒自已,但是离交流还差得老远。这么一直关着皮皮与二兽也不是办法,将军就考虑放了他们。尽管米三、黑松等人极力反对,将军还是做出了决定。
屋门打开的那一刻,二兽欢呼一声,夺门而出,这时阿刀正在屋外玩耍,皮皮对阿刀望了几眼,正要迈步跟随二兽。这时,阿刀听到了空中有什么声音,于是吹了一声口哨,就听到桔鸟的叫声:“阿刀!阿刀!”桔鸟落到阿刀的手上。阿刀连连称呼:“小绿!小绿!你来了!”皮皮见状,面露惊奇羡慕之色,二兽也停止了向前奔跑的脚步,回头观看。
阿刀对小鸟说:“小绿!这是我的弟弟。他是皮皮!”
“皮皮!皮皮!”小绿从阿刀的手上飞出,绕着皮皮飞舞了几圈。皮皮好奇地看着小绿,伸出了手掌。小绿犹疑片刻,还是落在了皮皮的手上。
皮皮口中嗬嗬作响,似乎要呼喊出来,却又发不出声音。只得放弃呼叫的努力,一双小眼晴只是盯着手中的小鸟。
将军一直在注视,目送皮皮出门,这一刻更是瞪大了眼睛。旁边众人看着皮皮与小鸟,也是目不转睛。
忽尔,小鸟从皮皮手中冲天飞起,呼叫着:“阿刀!皮皮!”飞上天空去了。阿刀连忙说:“小绿!别飞走!”拔腿朝前追去。
二兽也提脚走了。皮皮恋恋不舍地朝阿刀的背影望去,终于拔腿向二兽追去。
将军大呼:“皮皮!好儿子!”
黑松、米三也叫道:“公子!别走!”
皮皮回头看了将军一眼,还是拔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