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云城熙来攘往的人都知道《鹧鸪天》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花了,粉丝还在惦记什么时候能拍完,从小道消息得知这几周已经有人陆续杀青。
“大家注意啊,这次我们是把最后的几镜都连起来拍,好好准备准备!”
四周的光打到那身显眼的嫁衣上让所有人晃了眼,姜棠整个人血液都凝住,这不是棠花嫁衣吗?为何出现在这里……
看着众人呆住的表情华渝生觉得自己找对衣服了:“子午国师最后是穿着一身鲜艳的红离开的,这身衣服我找的怎么样?”
黎襟控制着自己有些微颤的声音:“极其好看,不过这棠花嫁衣你是如何寻着的。”
“这嫁衣是自家祖传的,好不容易让人拿出来小心些,诶!黎襟你别瞎摸,找什么呢?”
“裙角处的诗。”
对于自家祖传的东西华渝生怎么会不了解呢,他探出头望着那一隅用墨写着字:“裙角怎么可能有诗呢?”
“北悸安凉,南歌初渝。”
虽是低声呢喃,这身嫁衣不就是他梦里姜棠穿的那一身吗?黎襟望向不远处的姜棠却是看见她略带迷惘的表情。
绛红的棠花嫁衣猛的让姜棠头疼,第一个小世界可以说是偶然那这第二次呢?姜棠觉得这是在说明宴淮是在三千界幻化了分身,她看向那个棠树愿意全然盛开的男人,黎襟……你真的会是宴淮吗?
“准备!3,2,1!开始!”
那个女人总是一身素白此刻却穿着一身棠花嫁衣,绛红色她穿着极其好看甚至多了几分生动:“这次陛下真的想好了吗?”
生为帝皇家楚栝不得不那么做,他只是背过身:“阿瑾,莫怪朕……”
“若是陛下这次的棋要是把局毁了,不就得不偿失吗?”
“藩王不得不除,阿瑾这次可以帮朕吗?”
“你的办法就是将微臣捧杀,将臣的生死线与他绑在一起——”
“楚邺为另一帝王命星者,况且你为子午,可懂?”
“那微臣祝愿陛下福寿安康……”
……
子午国师是萧瑾一生的枷锁,她只是略有些茫然的踏出了那扇以后都不能逾越的门,多少年萧瑾一直陪着楚栝,哪怕他那番动作,她也不能同时也不会有任何心思。
这子午命脉虽克帝王命星,却止步于花杏之年,萧瑾已然活了二十有四,她想该是时候了。
眼边晃过红衫楚栝却知那并不是萧瑾,他只是冷然坐着,将她嫁出仿佛只是唯一的方法了。
木芊远拿起这画卷,眸子里挡不住的冷意:“陛下为何一直画这女子呢?”
是啊,为何他要一直画萧瑾的画像,明明她无意自己也不能有情,他垂眸揉了揉眉目:“不画了,就将它扔到那火炉子取暖吧。”
听到他的话木芊远嫣然一笑拿着手中的扔进了火炉中,火焰席卷这纸张很快的那里只剩下层层灰烬。
当楚邺在找萧瑾过她的生辰的时突然听到了她要与自己成婚的消息,他只知道完了,这么多年下来他怎么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这京城晚间已经开始下起了雪,雪盖住了所以的样貌以至于四处皆是白色,终于楚邺在那一隅找到了萧瑾。
他平息着自己的喘气让自己没那么狼狈后看向那个女人,她一身红霓裳嫁裳惊艳了他的心,她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听着来人的脚步声她笑了笑:“你终于来了。”
楚邺走到她身边坐下细细打量着她:“阿瑾想嫁与我吗?”
就凭她即将踏入虚无的命怎么可以当他的妻,萧瑾垂眸掩盖住神色:“我不能啊……过了今日我便会成一堆枯骨,我又怎能毁了你日后。”
“皇权世家皆有纷争,我一点也不想让你作为这牺牲品。”
“子午命脉本就是一枚活于帝王家的棋子,它自身便是可悲的命。”
此刻这两人又是多煎熬,楚邺紧紧握着自己衣服:“所以阿瑾打算怎么做?”
“我想你娶妻生子,做个闲散王爷可好。”
那是她的期望哪怕与他成婚并不是自己,多么荒唐啊,这一生他唯一动过真心的只有她:“不好!你不在我如何娶妻生子。”
男人略有些发狂的样子却让萧瑾笑了:“以命祭天,子午相冲,帝王星——”
匆忙打断她的术语,如果她念完的话现在萧瑾必死无疑啊!楚邺眼底泛着红丝:“阿瑾为何如此逼我,哪怕用命祭天也不让我登上那位子?”
“你会败啊!这一次听我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带着轻颤,他此刻想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她却是无力之举:“好……”
该怎么说对于她最后的决定呢,楚邺尊重她但他自己也不是随意顺从别人的男子,尤其是她子午命脉即将远去的生命,他静静地看着雪落在自己和萧瑾的身上,只得叹息一身将她搂入怀中。
雪下得极轻生怕让俩人过早分离,微凉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让萧瑾霎时睁开了眼眸:“你该回去了,剩下这些时间我想自己好好弄。”
楚邺将她发梢的雪轻轻拂去便离开了,这一别便是阴阳相隔永无可能。
灰衫身影已无半晌,女人收起微微泛泪的目光,声音陡然冷厉:“既然是陛下派来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无声落地的数名死士站在萧瑾面前,他们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只见她神色漠然得拿着柄利剑出来,那柄剑末似乎刻着什么但此刻他们已经顾不了什么:“陛下口谕子午国师萧瑾谋逆之罪,当诛!”
这一口谕让萧瑾竟让她自己笑出声:“好个谋逆之罪,所以陛下就安排你们这几个来?”
换来的只是对方略带杀气的眼神,他们闪到萧瑾身边企图一击击杀,萧瑾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她只是踩着某个死士的肩膀借力落在别处,死士转身拿着手中的暗器投向她。
暗器末端是玄铁锁链若是被缠上只有勒死的命,女人拿着利剑让锁链缠着自己的利剑,等到剑被缠得足够紧就是猛地一转,锁链尽断。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将自己的兵器斩断,死士看着那女人他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萧瑾跃到他的面前拿剑抵着他的脖子。
其余人拿着兵器对着她,女人只是发出一声轻笑:“十二别着急咬嘴里的毒药啊,你看你带的人倒是和你当初一样。”
十二是她正拿剑抵着的死士代号,他们一副见鬼的样子盯着那女人,十二低着头正好看见她剑末端写着的字“零”,他看向女人满是惊慌,武器末端拿着特殊笔法刻画的只有帝王死士,这子午国师为何拿着传闻中零的武器。
“在下便是零。”
冷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十二身子狠狠一颤,零是他们之中唯一活着脱离死士身份的人,传闻零是个女人,她不杀人却能让目标自杀没有一人幸免,而她也使得一手好兵器,死士大多数兵器都是她打造的,难怪萧瑾可以将他的锁链斩断。
女人扫视着每一个死士:“虽说在下已是将死之人,但你们还是乖乖回去,继续与我缠斗对于你们也没有什么利处。”
十二只得作罢带着死士归于暗处往皇帝那儿跑去报告所有发生过的一切,把那些人赶走后萧瑾舒了口气她手臂微麻手中的利剑断了一段,虽说那些利器是她造的,但若要毁去却得牺牲她这柄熔炼过萧瑾自己精血的利剑。
“楚栝你当真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再看看我到底是以哪方为局?”
踏入这一方土地萧瑾就有了完胜的心,她将利剑藏于袖中步伐略带凌乱的走了……
黎明初晓晨起巡查的御林军远远看到雪地里的一抹绛红色,他们小心翼翼接近那抹红色等到看清人他们慌了,那可是子午国师啊,此刻她了无生息地躺在雪中就像撒手了这宫中的一切。
就在几个时辰前楚栝还在消化萧瑾就是死士零的事情,现在突然来报的死讯让这帝王眼中生了迷茫,萧瑾与楚邺的生死线相缠不过是让帝王命星偏位而子午星得以长存,楚栝头一次冲向了她的宫邸,然而四处皆是异样只有一男童。
“陛下万福安康!”
“免礼,子午国师在何处?”
“师长已被藩王接走成婚去了,陛下这是师长的信件。”
简直荒谬,萧瑾不是死了吗?难不成藩王是疯了不成,这一次身为帝王的楚栝却眼底无助,伴随着帝王的宫人此刻只是更低着头随着帝王走回了寝宫,这条路真远她走来不觉得累吗?
信件拆开只有那短短几个字“帝王之命,盛世安泰”,楚栝手撑着桌子将信件放在了某处,接着他又准了藩王迁移江南的奏折。
某日帝王走到那书房看着没有半幅画卷的地方龙颜大怒,楚栝将烧了画卷的罪魁祸首丽妃木芊远打入冷宫,他在那火焰中只救出了半幅烧得灰黄的画卷。
六年已过帝王楚栝开启了盛世之源,再是八年楚栝将盛世推向了峰顶年仅三十有六的帝王驾崩在那场初雪里,国师萧姒拿着遗诏将楚栝葬在了皇陵,开辟了盛世的帝王只是拿着半幅烧得灰黄的残破画卷和半截利剑陪葬。
高高的城墙上站着当今年幼的帝王,他的身边站着一名穿着素白国师袍的青年,他们只是望着已经大盛的国家站立良久……
“卡!全剧杀青,大家辛苦了!”
导演华渝生的声音响起却让每个制作人当场哽咽了起来,穿着一身棠花嫁衣的姜棠有些微怔,站在她旁边的黎襟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演过那么多戏他是头一遭觉得那些个角色都很像他们本人。
“今晚杀青宴大家记得来啊!”
夜间的风总是微凉姜棠站在铁栏边眺望着天边明月,她穿着一件丝绸质感的蓝色长裙腰中间拿着珍珠链系着倒是显得有些温婉。
屋内是鹧鸪天剧组在互相调侃对方,比起热闹现在的姜棠更需要安静的地方,毕竟她需要拿那片神魂碎片与黎襟确认。
穿着一身西装走到室外吹风倒是让黎襟觉得舒畅些,他转头看着那个低头沉思的女人:“屋外的空气不错?”
“感觉还行。”
女人回答完便仔细得看着他,浅色的眸子里映着黎襟的样子,姜棠手心中突然出现了一块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碎片。
她拿着碎片轻轻靠近黎襟,刚碰到他的脸碎片却迂回了姜棠的识海中,黎襟只是看着姜棠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脸,脸上微凉的触感让他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
所以黎襟并不是宴淮啊……棠树满枝盛开只为等那个在深渊救出自己的人,姜棠开始疑惑了救出自己的不就是宴淮吗,但那棠花又为何对黎襟满枝盛开,难道救了自己的并不是宴淮!
意外的信息让姜棠猛的退了几步,她看着穿着西装的俊秀男人心底却是控制不住的惊慌,彼方异界的人也是来此处了吗?
一下子姜棠便进屋和鹧鸪天剧组表歉意拿着东西急匆匆回暮苑整理这巨大的信息量。
黎襟,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