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国元嘉三十年,一代雄主独孤焘心梗离世。
皇城内。
“秘不发丧?护国柱,若是百官长时间没有父王消息,定会生疑!只怕······”独孤鹰一脸震惊的望向慕容拔。
“殿下,不,应该叫您陛下了。臣以为,此刻正是清洗朝堂的大好机会。倘若假传圣谕,招您入宫服侍左右,届时所有御旨皆出您手。而此情形下定有不服之人,我等正可以揪出那些存有异心之人。如今我慕容家与那拓跋家皆站在陛下身侧,但据臣所知,这南宫家可是一直与三皇子走的近。臣眼线来报,先主前些时日深夜召见过南宫敬德。我慕容,拓跋,南宫三家,为何先主独独召见南宫家?陛下您有何思量?因此臣恐其中有蹊跷,若是此刻发丧,定会存有变数。不如我等秘不发丧,届时坐不住的将会是三皇子与南宫家,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尔。”慕容拔坐在独孤鹰身侧,微微眯着眼。
“护国柱此计甚妙,朕受教了。但近日天气酷热,我只怕父王尸身腐败露出端倪······”独孤鹰说出心中顾虑。
“此事简单尔,让宫中多取些沉香来,日夜不息,掩去腐臭即可。”
“哈哈哈哈!好!既如此,就按护国柱的意思办!”独孤鹰第一次笑的如此放纵。
慕容拔眯眼微微一笑······
第二日,皇城传出诏书,因皇帝独孤焘龙体不适,免去早朝,招太子独孤鹰入宫服侍左右,所有奏章皆由独孤鹰处理。
······
南宫府。
“此事必有蹊跷!陛下既托孤于臣传下密诏,此刻定不可能招太子入宫处理政务,就算要招也只会是殿下您!”南宫敬德面色凝重,望向独孤虚。
“南宫先生的意思是?”独孤虚恭敬的询问道。
“老臣以为,陛下定是被太子囚禁。”
“这······如此这般,明日我去往宫中求见父王,一探究竟?”独孤虚小心问道。
“不可!且不说你去能否见着陛下。倘若其中有诈,臣恐殿下回不来了。”
“那该如何是好?”
“殿下速速传书,将公孙家主唤来,而今站在殿下身后的,只有这公孙宜值得与之谋划一二。”
“全听先生之言!”
······
入夜,公孙宜身穿夜行服只身前往南宫府中。
“公孙先生到啦。”独孤虚抱拳施礼。
公孙宜见此赶忙躬身行礼。
“不知殿下深夜招老臣来此有何事宜?”
“公孙家主难道未听到些风声?”南宫敬德从屏风后踱出。
“南宫家主指的可是宫中?”公孙宜转头与南宫敬德对视。
“公孙家主怎看此事?”南宫敬德亦与之对视。
“我怎看?陛下龙体欠安,诏太子处理国事合乎情理,有何不妥?”
“南宫家主看过此诏再看此事呢?”南宫敬德递上密诏。
公孙宜眼中闪过精光,捧过密诏细细看去,双手开始颤抖,豆大的汗珠自额前划落。
“这······此诏所言可为真?”
“难道我有胆子伪造诏书?”南宫敬德端起茶杯酌上一口,目光注视着公孙宜。
“若如此······恕我大胆,我猜陛下已殡天了······”公孙宜将诏书递还,直视独孤虚。
“公孙先生何出此言?”独孤虚吓了一跳。
“老夫追随陛下三十余载,深知陛下性情。若陛下有意传位三殿下,此刻定不会招太子入宫。且陛下为人独断狠厉,生性多疑,万不会将国事予他人处理。故,我以为,陛下已然殡天。”公孙宜扫视着独孤虚与南宫敬德。
“那公孙先生觉着当如何行事?”独孤虚问道。
“老臣以为,明日我等聚集百官入宫觐见面圣,若是陛下未死,就算龙颜震怒也不会祸及百官。若是陛下已死,太子定然阻挠,届时我等只需在百官面前拿出密诏,诏书在此,又在百官面前,我量他们也不敢造次。顺势我等诛杀太子,扶龙登基。”公孙宜望向南宫敬德。
“此计可行,既如此,我等即刻修书,招百官明日面圣。”南宫敬德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独孤虚点了点头。
······
第二日清晨,皇宫内。
“不知南宫大人唤我等今日前来可为何事?”
“我也不知,陈大人,你与南宫大人来往甚密,你可知是何事?”
“我亦不知啊!周大人,你可知晓?”
“是公孙大人唤我来的,也未曾言明是何事。”
“老夫浸淫官场五十余载,今日之事只怕不简单,一会诸位还是见机行事吧。”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出言提醒众人。
“南宫大人与公孙大人来了,哎?三皇子怎也来了?”
“还不快禁言!”
“······”
“诸位大人,近日陛下龙体欠安,我等作为臣子的理应关怀圣体,今日招诸位大人前来,就是与我等一同前去向陛下问安的。”南宫敬德此时开口。
“这······”
“南宫大人,皇上龙体欠安,我等若去叨扰,只怕不好吧······”
“是啊是啊······若是皇上震怒,我等可受不起啊······”
“你等久食国禄,此刻陛下龙体欠安,我等作为臣子的难道不该关怀一二?”公孙宜瞪眼扫视众人,众人皆低头不做声。
“诸位莫慌,此行有我与诸位同行,若是父王震怒,一切后果我一人担着便是,诸位只管与我前去。”独孤虚此时开口。
众人闻言也只得随往。
······
“儿臣独孤虚闻父王龙体欠安,特率忠臣前来问安!”
“吱呀”安神殿的门打开,独孤鹰阴沉走出,见独孤虚竟弄出如此阵仗,虽心头怒火燃起,但也只得强压下怒火。
“诸位大臣,父王如今龙体不适,不宜召见诸位,还是请回吧。”
“我等正是担心圣上,所以今日才会特来觐见,还望太子殿下通融一二。”南宫敬德开口。
“你等如此阵仗,莫不是想逼宫造反?”慕容拔自屋内走出。
“这······”众官见慕容拔也在,顿时乱作一团。此刻才有些明白此行目的,其中一些官场老鬼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逼宫?莫要血口喷人,我看你等才是乱臣贼子,意图盗国吧!”公孙宜大怒。
“公孙老儿,你纠结百官意图逼宫谋反,我定禀明陛下,治罪于你!”慕容拔横眉怒喝。
“禀明陛下?也好,你予我让开,老臣这就去陛下面前请罪!”说罢,慕容拔便踏上台阶。
“你敢!”慕容拔闪身挡住“我慕容拔在此护驾,看哪个乱臣贼子敢踏上这玉阶一步!”
众人大惊,这慕容拔为北漠第一刀法大家,他拦在路上,谁敢上前,更何况是以护驾之名。
众人皆不敢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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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独孤虚自人群中走出,手捧一道锦书踏上玉阶。
“此为父王密诏,诏中言明传位于本王。既已传位于我,父王又怎会诏独孤鹰来处理朝政?我看你等定是囚困父王,意图谋反!”
独孤鹰慕容拔二人见独孤虚竟拿出密诏,这是二人未料到的,此刻不由慌了神。
独孤虚一步步踏上玉阶,双手高捧密诏。
“我乃北漠未来天子!谁敢拦我!”
一步从慕容拔身侧行过,慕容拔紧紧握拳,浑身颤抖。二步越过独孤鹰,独孤鹰唇角抽搐,冷汗浸湿了衣襟。
独孤虚来到安神殿门前,深吸一口气,双手探出向门推去。慕容拔掌心出血,独孤鹰瘫坐于地。
“吱呀”大门缓缓推开,独孤虚脸上尽是笑意。
“噗呲”笑容凝固,一柄匕首插在他的心口,一张绝美的容颜成为他此生最后一副画面。
“贼子安敢!”南宫敬德与公孙宜睚眦崩裂。
慕容拔见此这才回过神来,飞身一掌拍来。
南宫敬德与公孙宜全然不会武功,如何躲得,纷纷殒命当场。
诗音拾起地上的密诏,转身打开熏香炉点燃。
独孤鹰颤抖着站起,倚着立柱才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三皇子独孤虚伙同南宫家公孙家意图谋反!是也不是!”慕容拔运行真气,声如巨钟。
众官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你等反贼杀我忠良害我国君,天地不容!”
“乱臣贼子合谋盗国,我北漠亡已!”
“······”
瞬间十数位大臣悲愤高呼。
慕容拔身形一闪,这十多位大臣皆口吐鲜血而亡,鲜血将身边大臣染作血人。一些胆小的此刻已然晕厥。
“三皇子独孤虚伙同南宫家公孙家与这十多人意图谋反!是也不是!”慕容拔此刻如浴血的修罗。
“是······”
“此等贼人当诛!护国柱诛杀国贼,神勇无双······”
“神勇无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