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东去五里的郊外,茫茫荒野中一座庄园孤零零的,显得有些突兀。庄园大门前,李白和万风盈看着牌匾上的“流云”二字,相视一笑。
“哎,这位公子,这位小姐,你们也是来参加盛会的吧?”还隔着大老远,看门的下人就跑了过来,一脸堆笑。这人见李白手持宝剑,气度不凡,身旁的万风盈风姿绰约,只道二人是出身名门,大门派的子弟。
“嗯。”万风盈应了一声,“盛会开始了吗?”
“快了,快了。”下人一副谄媚样,帮李白牵过马,上前带路,引着他们进庄。
流云山庄内,一路上小桥流水,舞榭歌台遍布,入眼之处美不胜收,可谓是一步一景,李白和万风盈都是第一次见,看的如痴如醉。下人引着两人穿过一个又一个园子,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正厅。
大厅中早已宾朋满座,喧哗热闹,那下人随后恭敬的退了下去。李白和万风盈环视四周,打量了一番群雄,找了个角落落座。
“见过少公子。”
“少公子好啊。”
衣着华丽的青年被拥簇着,众星捧月般走了出来,在座的诸人忽地全部站了起来,对着这青年问好。只有李白和万风盈仍旧坐在位子上,自顾自的聊着天。
李白大为纳罕:“这人什么来头,怎地群雄对他这般的恭敬?”
“想必这人就是流云山庄的少主谢思飞。”万风盈对流云山庄多少了解一点,再从众人的反应和称呼中看,不难猜测出青年的身份。
谢思飞笑着一一回应诸人,此时目光转过,看到坐在末座角落里的李白和万风盈,愣了一下。众人看到谢思飞的这副模样,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下去。在座的基本上都离席而起,无不与谢思飞敬酒攀谈,只有李白和万风盈与众不同,安坐不动。此刻,众人心里都在想这两人是什么来历。
谢思飞和李白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空气凝固了瞬间,随后李白笑了笑,对着谢思飞遥遥举杯。谢思飞也笑了,对着李白微微点头。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对彼此致意。
酒过三巡后,谢思飞来到李白和万风盈的席前,温和的说道:“这位兄台,在下谢思飞,有礼了。”
李白心道:“果然如盈盈说的一般,这人原来是流云山庄的少主,怪不得众人对他如此了。”微微一笑,也回礼一声,道:“噢,原来是谢少庄主,在下李白,失敬失敬呐。”
“这位姑娘也有礼了。”谢思飞又对万风盈打了个招呼,早先他把注意都放在了李白身上,这时目光才放在万风盈身上,仔细看了起来。
万风盈喝了点酒后,面颊稍稍红润,眼角低垂,听到谢思飞的话,抬起头来,语气轻柔地说道:“谢公子有礼。”朱唇微启,吐气如兰,说话间双眼透着丝丝妩媚,一时间,让谢思飞给看呆了。正所谓:“芳息酒气半缕醉,媚态天成压洛神。此间男儿暗生情,日后心头不再温。”谢思飞就在此刻对万风盈一见钟情,决心从此拼尽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可惜最后事与愿违,谢思飞晚年思及郁郁而终。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谢思飞对于万风盈的爱慕这里先按下不表。
谢思飞片刻的失神后清醒了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道:“让小姐见笑啦。”
万风盈把谢思飞的异样看在眼里,同样也脸微微一红,低头斜斜瞥了一眼李白,道:“无妨。”好在万风盈虽是女子,但毕竟是江湖中人,不太在意礼节,而李白也是豪爽之人,三人很快跳过了这些,相处万分融洽。
宴会中途渐歇,众人还不见谢庄主出现,也没说对于本次盛会的安排,心下都不免有些失望。
有人按耐不住,出声问道:“喂,少公子,谢庄主怎么还不来呀。”
“是啊,往年这些时候谢庄主可是已经在这里主持大局了。”有人附和说。
谢思飞起身,朗声道:“诸位!”
大厅中众人顷刻安静,喘息声可闻。
“这次我们南方武盟五年一度的盛会,于往年有些不同,还望诸位体谅。我父亲今日还有其他事,就不来见诸位了,关于此次盛会的举行,延期到明日午时。明日,我父亲在演武台静候诸位,一切他自有安排。就烦请诸位今晚委屈一下,暂住庄内了。”
“公子哪里话,我们怎么会委屈呢,哈哈。”
“就是就是,那我们就再等一晚。”
众人小声低语,又开始谈笑起来,之前失望的神色一扫而光。
李白心道:“流云山庄不愧是南方武盟第一门派,谢庄主好大的面子,竟然没有一人心生不满。”
谢思飞平定了众人的情绪,拉着李白笑道:“来,李兄,万姑娘,咱们继续,今夜一定要酣畅淋漓才是。”
李白大笑:“哈哈,好,谢兄爽快。”
“对了,南方武盟的所有门派传人年轻一辈我都认识,可是觉得李兄陌生得紧,还未请教李兄,出身于哪门哪派?”谢思飞问。
李白喝了口酒,“我无门无派,就是个读书人,并不是江湖中人。”
谢思飞感到诧异,怀疑道:“李兄不是在说笑吧?”
李白放声大笑,见谢思飞不信,不由道:“千真万确,我并非江湖中人。”随后看向万风盈,接着道:“不过,这位万姑娘倒是出身名门,来自北方武盟的镇岳宫。”
“镇岳宫?”谢思飞吃了一惊,“镇岳宫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这次万姑娘来到江南,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谢思飞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上次镇岳宫入世,还是唐初突厥动乱的时候。”谢思飞悠悠的说。
“谢大哥,你听说过乌蒙客这个人没有?”万风盈没有回答谢思飞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听说过一点,此人好像是吐蕃第一武士。”谢思飞眉头紧锁,指节有韵律的敲击着桌案,努力思索着有关乌蒙客的信息。
万风盈道:“镇岳宫得知到一个消息,乌蒙客勾结了南疆的拜月教,似乎想要对整个南方武盟出手,来削弱中原的江湖势力,好为以后分裂我大唐河山做准备。”
谢思飞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大怒道:“我大唐河山,中原江湖,岂容异贼蛮夷觊觎。”
李白也心中激愤,豪气素生,道:“又是那乌蒙客,只要他敢来,我定诛杀这狗贼。”
“还有一件事。”万风盈轻拢秀发,“这次师父还让我带来了本门的镇宫之宝春秋剑,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谢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