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坦听见些许吵架的内容,其中包括入学之类的事情,多半是与自己有关,便绕过那堵墙,来倒施工地。
“儿子!”一名精干的中年男人看见亚斯坦后,便激动起来,朝亚斯坦走来。
亚斯坦环顾四周,没有太注意建筑的情况,在中年人的背后有三名身穿华贵礼服的人员,身上还带着香料的味道,多半是执行公事,但在亚斯坦出现后,几人便未多作争吵。
“我们是为你们家庭的入学问题而来,既然你的儿子身体无恙,便尽快办理手续吧。”为首的女子也只有二十岁出头,面色冷毅,在看到孩子的时候却又舒缓平和下来,能看的出几分淡淡的笑意蕴含其中。
“谢谢阁下,我们定会尽快。”中年人抱拳以示感谢后,行政人员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中年人,朝亚斯坦摆了摆手,便起马离去。
“他们还算是挺具人情味的。”亚斯坦对于这样的工作人员自然是颇具好感。
“儿子,你终于醒了!”中年人抱起了亚斯坦,揉搓着他的脑袋,略有些蓬松的头发显得更加凌乱。
“我们本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啊,噗。”亚斯坦的母亲不由得笑了起来。
随后他的父亲请了半日的假,准备带亚斯坦去熟悉这个城市。
亚斯坦无论是现在还是昏睡的过去,大概都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按照母亲的说法来件,他大概是七八岁就已经昏厥了过去,直至今日才苏醒。
周围的建筑似乎是通过铜制的管道,依靠蒸汽作为能源之类,几乎囊括了生活中的大小事务,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名为电的能源,倒是同他先前在梦中遇到过的魔法极为相似,但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他是无法施用魔法的。
整座城市在蒸汽与齿轮的运转中,电流的涌动下,生生不息,一刻不停地运行着。
正午烈日高升,但在春季,却是显得有些温暖地惬意了。
“儿子,妈妈和我说了,你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入学考试就在不久之后,没事的,只要你现在好好的,对于爸爸妈妈来讲就是最棒的事情,但是男儿有志,我们也不能直接放弃,只要去做了就好,结果不重要,我会对你详细说一些考试的相关事项。”
父亲的手比起母亲更显得宽厚有力,揉搓着亚斯坦的脑袋。尽管头发有些乱,亚斯坦还是在阳光下享受着亲情的美好,眉眼弯起弧度。
“我明白了,我定然会尽力而为!”
亚斯坦随父亲到了后院,在长椅上坐下,周围有木剑,游猎弓,用于练习战斗的稻草人之类的东西。
“入学考试是为了平均能力,放宽阶级,每个人的穿着打扮都会是一样的,有学校提供的校服,食宿也会囊括其中,这点儿子你不用担心。”莫戈罗.萨德瓦克拿起一把木剑。
“考试的内容包括基础性的常识测试,这些都很简单,我相信你很快能记住,还有一个部分是身体素质测试,这里面又蕴含着一个新的机会。”莫戈罗.萨德瓦克把木剑递给了亚斯坦,继续说到。
“在身体素质测试中获得优异成绩的人会被划入档案,拥有成为王国骑士的测试机会,倘若成为王国骑士,便可拥有获得异肢的机会......”萨德瓦克的声音充满了声望,凝时着无边红云流动。
“异肢?!”亚斯坦从长椅上站起,瞳孔骤缩,呼吸急促,吞吐着阵阵白雾,他感觉脖颈有些发凉,大概是冷汗开始渗出。
亚斯坦刚从虚弱中恢复,心脏剧烈的跳动,让他感觉到一丝反胃与昏厥。
“我知道我知道异肢很吸引人,但是儿子你冷静下。”萨德瓦克把亚斯坦重新扶回长椅,安抚着他的情绪。
“异肢......怎么还会有异肢......”亚斯坦一时有些错愕,他原以为那只是个荒谬的沉睡梦境,但诸多都与现实关联,他感觉有些无法确定自己是否陷入了轮回,但无论是异肢还是符印,都从他的身体之上剥去,想到这里,他调整呼吸,继续聆听父亲的指导。
“身体素质测试包括简单的运动项目,跑步,举重,以及初级格斗,初级格斗只是点到为止而已,更何况又是些小孩子,不会出大问题的。”
“我明白了,爸爸,所以现在我是要去训练对吧?”
萨德瓦克点头示意,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也不想让亚斯坦染上抽烟的习惯,那些铜制的烟嘴让他感觉到恶心,但有些时候他又会幻想自己吐出一个个烟圈,舒缓心中的情绪,譬如现在。
整个后院没有种植太多的植物,只有短绒状的草生长在这里,大概是由于亚斯坦昏睡太久,妹妹年龄尚早,哥哥外出务工,便没有过多照料,这里的草倒是长势不错,但由于品种的问题,便也只是短短的绒状,却更显几分苍翠青绿。
“向我展示你的战斗技巧,孩子。”萨德瓦克示意亚斯坦同稻草人搏斗。
亚斯坦右手执剑,那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在昏睡的梦里,他所有的经验与技法。
他并不觉得在自己父亲面前展露自己的全部能力是有问题的,面对自己的至亲之人大多数时候都可以坦诚相待。
亚斯坦步伐飘乎,萨德瓦克眯起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从未指导过孩子,更何况是昏睡已久的亚斯坦。他见亚斯坦身形不稳,也并未过多说明,他需要知道亚斯坦的不足所在,故而只是全神贯注,等待亚斯坦展露完毕,再一一指导。
那些绒草依旧会随着风漂浮,伴随着远方无尽的田野中的高秆植物,共同摇曳于风中。
亚斯坦的头发随着风飘动,凌乱,更是有些遮挡住了视野。
他右手握住剑柄,缓步向前,没有向前莽冲,也没有更大幅度的运动。就像是沉浸于田野的美景,踱步其中。
“呼......”他只手向上,直立起剑身,正午的太阳被移动着的,漂浮着的乌云挡住,下午多半会风雨交加,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农作物味道。
亚斯坦垂下右手,双手握住了刀柄,重心向下,木剑剑身与目光重合,直指稻草人头部。
他身形飘乎,却是在不断移动斩击,这样的身体支撑不了多大的负荷,但他依旧可以凭借微小的力量进行多次斩击。
在棕黄色的影子之中,亚斯坦像是在起舞,旋转着带着身体的势能,向稻草人劈去,随后借力再度移动。
刀刀都砍切在同一个地方,稻草人脖颈处的细绳纤维开始有所磨损。
萨德瓦克站了起来,向前靠近却又生怕干扰了拉维奇,又向后退了一两步,他看见自己儿子卓越的战斗技巧,身形飘乎却轻盈有力,每一刀都没有使出多余的半分力气,精准而有效。
那些地上的绒草被磨成暗绿色,若是细看也许会发现它们浸透着泥土,多半会在不久之后变得枯黄凋零。
亚斯坦手持木剑,停止了斩击,向后退去,仅凭着借力的力量,向后滑去一段距离。随后向前迈步,挥剑于身后,侧过身子,朝稻草人的脖子劈砍。
“唰。”
伴随着稻草特有的被切割的声音,涂鸦着黑色笑脸的稻草人同它的草帽掉在了绒草之中,亚斯坦意识到有些不妥,小心翼翼向前走,捡起了稻草人的脑袋,不敢直视萨德瓦克。
萨德瓦克却是从后靠近,一把将拉维奇抱起,中年人不深不浅的皱纹伴随着他的笑容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