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是一个逻辑思维紧密的人,一个逻辑思维紧密的人,他编出来故事一般都在智力合格水平之上,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硬伤,所以吴鸣的理由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裴翡翠接受了吴鸣的说法,于是她说道:“圣上,我刚进来是听闻圣上要让云松给宋家主带话,翡翠也觉得此时安抚是最重要的事情,还请云松赶紧带着圣上的善意回到宋家主身边。”
吴鸣好不容易混上了船,可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寻找便要被逼着离开了,心中生出了憋屈之感,但是又无可奈何。
吴鸣拱手说道:“云松定然不负圣上和裴小姐的托付。”
杨广一抬手示意吴鸣可以先行离去。
吴鸣前脚刚走,裴翡翠脸色一变,她满脸怒意对着宇文述说道:“宇文大人,今晚闹成了这般模样,您觉得应该如何收场?”
宇文述身处龙庭船上,在这艘船上杨广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和实力能让他屈服,于是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压着性子,拉下老脸说道:“翡翠,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怨我,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的,我就想占点便宜而已。”
裴翡翠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线,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说道:“恐怕宇文大人想要的可不是一点小便宜而已吧,要不然也和李家主和独孤婆婆打起来了吧。”
宇文述干咳了一声,眼角余光偷偷的投向了杨广,压低声音说道:“要不是圣上的~~”
宇文述没有说完,但是话应该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清楚了。
裴翡翠当然也知道今晚的局面会如此糟糕,龙庭船打出的那一个炮是一个关键,为了杨广的脸面,裴翡翠话锋一转说道:“事已至此,我觉得此时我们应该同行协力收拾残局才是最重要的。”
以杨广和裴翡翠的默契程度,自然心领神会了裴翡翠的意思,他冷哼一声说道:“宇文述,你可别辜负了朕对于的期望啊,想想办法好好的和李家、独孤家解释一下。”
宇文述在心中将杨广的祖宗问候了一遍,脸上却凭借着连好的心里素质维持了该有的感激,他单膝跪地说道:“多谢圣上隆恩,臣一定竭尽全力。”
这时裴矩说道:“圣上,臣觉得此时安抚李家和独孤家特别的重要,而要处理好此事并不是太过容易,所以臣认为宇文将军还是先放下禁军的护卫工作为好,这样才能专心的处理此事。”
杨广对于裴矩的建议有些犹豫,毕竟宇文述在刺客刀下救下自己是事实,若是免去宇文述的职务,杨广又不由的担心起自身的安全来。
裴翡翠看出了杨广的心思,她并不认同此时是削弱宇文家权势的好时机。今夜杨广龙庭船的一炮,已经将李家、独孤家两大家族得罪了,而宋家一直都是左右摇摆,如果这时再将宇文家逼得太急了,那很可能便适得其反了。
于是裴翡翠说道:“父亲大人,今夜刺杀之事刚刚发生,此时让宇文大人脱身护卫要职,翡翠认为并不妥当,安抚两大家虽然是重要,可要是以为宇文大人的抽身给人可乘之机,那么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圣上安全才是皇朝安定之本啊!”
裴矩借机发难,宇文述可以理解,但是对于裴翡翠突然开口想帮,他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就在宇文述错愕之际,杨广心中暗自感叹翡翠果然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喜气,说道:“翡翠说是,那就只好让宇文爱卿多辛苦一下了。”
对于宇文述来说,没有被削权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他满脸欢喜的谢恩说道:“圣上隆恩,臣万死不辞。”
这时裴翡翠是给了杨广一个眼神,杨广会意,然后说道:“来人传朕旨意给吐万渚,让他协助宇文大将军把外面的兵士们整顿一番,尽快恢复正常行职吧,宇文爱卿、王爱卿你也随着先退下吧。”
宇文述与王世充离开之后,杨广对着裴矩说道:“裴爱卿你也退下吧,朕累了,就留下翡翠和朕聊聊吧。”
裴矩告退,杨广一抬手示意裴翡翠坐下谈。
裴翡翠并未落座,直接便问道:“圣上,到底为何会突然开炮?”
杨广并没有要隐瞒裴翡翠的想法,他大声传唤龙卫,让龙卫将杨浩传唤前来,不一会儿,杨浩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臣杨浩叩见圣上。”
杨广厉声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圣上,经过臣的仔细盘问,在前天的时候,确实陌生的人进入了船舱之中,据下人供述,那女子大约五十多岁,但是臣认为那人可能是易容过的。”
杨广波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人是否已经抓到了?”
“据说那是一名老太监进宫前的妻子,那老太监是扬州人,老太监带他妻子上来就是为了让她开开眼界。”
杨广大约猜到了那老太监已经不在了,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死奴才可抓住了?”
“圣上,那老太监见事发,在微臣赶到的时候已经畏罪自杀而亡。”
杨广眉头一皱,刚想将怒意撒在杨浩身上时,裴翡翠说道:“圣上,杨浩大哥已经尽力了!”
杨浩向着裴翡翠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然后说道:“臣无能,请圣上恕罪!”
杨广不耐烦的挥一挥手说道:“算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证明了有人故意策划,那么自然也不可能让你找到人证的,但是你疏忽之罪却不能不罚,现在朕允许你将功抵过,你现在就去给朕好好把龙庭船上下检查,如若再有纰漏可别怪朕了!”
杨浩如蒙大赦般立马叩头谢恩,然后领命而去。
杨浩退去,裴翡翠脸色一凝,说道:“圣上,今晚的事情是有人策划已久了,看来有关杨素的孙女尚在人间的传闻是真的。”
杨广一掌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桌子折断。
杨广带着懊恼的语气说道:“这都怪朕疏忽了!”
裴翡翠宽慰道:“这不能怪圣上,这是那杨潇太过狡猾了,圣上这些年虽然已经放松了对杨潇的搜查,但是翡翠却没有放松过,可是一直都没有所获!要怪也是怪翡翠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