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市闲松馆 2019年4月17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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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喊来王姐，打开几乎未被使用过的二楼书房的门，暂时给警察作为问询的场所。
王姐名叫王雅琴，今年四十岁，是资深家政人员，今年2月通过中介公司被雇来闲松馆。因为小楼不大，常住客也只有两个人，因此王姐一个人负责全部卫生和餐食。
今天在场的另两个人是访客，因此方大宙第一个询问王姐。
“你日常工作都是怎么安排的？”
王姐看上去是个精明利落的女子，此时她虽仍然恐慌，但回答问题却很有条理：“平时工作并不太多，因为周先生生活比较简朴，对饮食要求不高，只是要求食物新鲜。每天七点有车把当天食材送过来，我就开始做早餐，周先生和卢先生八点半吃早餐。然后周先生多半回他的房间，先生喜欢呆在房里，经常，除了吃饭，他一整天都不出来。对了，他说过他喜欢卧室和工作室不分家，这样随时工作累了可以休息。中午和傍晚我都在准备午餐晚餐和收拾餐厅厨房。其他时间，我一般上午处理卫生、洗衣这些事。除此之外，除了先生特别交代的，都可以自由安排，我也都呆在自己房间，看看电视做做手工。”
“今天也是这样吗？”
“原本差不多，先生吃完早饭就回房间了。不过几天前先生就特别交代过，今天上午小周先生和另一位先生会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我准备了茶点，刚忙完，小周先生就到了。”
“小周先生常来吗？”
“先生的客人很少，小周先生是唯一的常客了。他有时一周有时两周来，和先生吃顿饭，通常都是周末的时候来。”
“他以往留宿在这里吗？”
“那倒是没有过，他的家也在本市，每次最晚8点前就离开了，说是去陪家人。”
“他自己开车过来？”
“以前都是的。今天例外，是他的司机开车将他送过来，又把车开走了。我想应该是今天要喝酒，因为先生几天前通知时特意要我准备些红酒。”
“那另一位先生呢？以前来过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但先生有交待，所以我知道是董先生。”
“他也是司机送来的？”
“是的，他来的晚一些。”
“你觉得卢明怎么样？”
“卢先生吗？先生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负责联系和处理的。”
“周先生呆在卧室的时候，卢明都在做什么？”
“他也呆在房间里，他的房间就在周先生的隔壁。也有时候，我看到他在院子里运动，打打拳什么的。”
“今天枪声响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在厨房洗菜，因为今天有客人，先生点了丰盛的菜式，所以我比往常提前两个小时就准备。因为水龙头流水声，开始听得也不真切。是后来楼上又有撞门声喊声，我才赶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在你从厨房到二楼卧室的一路上，有没有见到或瞄到董先生？”
“没有。楼上那些声音挺吓人的，我觉得又紧张又怕，也没有留意其他地方。董先生应该是在我后面才到的二楼，因为我吓得后退时撞到了他。”
“最近，周先生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呀。如果你是问我先生是否心情抑郁导致自杀什么的，那我觉得不会。反而，这几天听到先生说什么‘完成了，肯定会引起万众瞩目的’，好像很开心呢。”
“你上一次打扫周先生房间是什么时候？阳台的玻璃门是开着吗？”
“就是昨天上午打扫的。先生习惯锁着阳台门，昨天是我打开，离开前又锁上的。”
“见到尸体的时候，你怕吗？”
“我吓得都要站不住了，先生那个样子，太惨了。我......我但愿自己能忘记这一幕。”
“当时二楼走廊有人吗？”
“没有看到。凶手是不是已经跑掉了？”
“不好说。好了，谢谢你的配合。请把周献东先生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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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献东和董立成的问询结果基本印证了卢明和王姐描述的过程。
周献东从听到枪响后一直和卢明在一起，也是尸体的最早发现者之一。但亲人惨死使他悲痛难抑，也没能注意周边的情况。董立成最后到达现场，那时场面已有些混乱，有人蹲在地上拉着死者手大哭，有人惊慌失措夺门而逃，所以他能提供的有用口供实在少之又少。
两人都证明，今天是德辉集团成立15周年纪念日，虽然集团陆陆续续搞了不少大型的庆祝活动，几次三番邀请，但周献非都没有参加。他只打算与自己弟弟和第一个公司员工简单的纪念下。在电话邀请中，周献非还提到自己的最新作品——超越《都市山居》的作品——已经完成，会在当天展示。
赵太易插进来问道：“周献非亲自抄刀的作品，能值不少钱吧？”
董立成回答道：“这是自然，周先生的作品向来个个经典，随便拿一件，就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还不仅如此，近年来周先生问世的作品越来越少，所以每一个作品问世对于收藏爱好者来说都可算是无价之宝了。”
听到他们对话的方大宙走去客厅问卢明：“你知道你老板的新作品吗？它会被放在哪里？”
操心忙活了一上午，此时坐在沙发上小休的卢明立刻回答：“老板自搬入闲松馆，就将全部精力放在这件作品上。我虽然不懂，但也看到老板好几次易稿。上周老板很高兴的告诉我说终于完成了，终于创作出超越《都市山居》的作品。老板很重视保密，修改稿、半成品等等都扔到碎纸机里碎掉了。这次要展示的完成稿，据老板一贯的小心，应该是锁在卧室保险柜里。”
“除了周献非自己，还有其他人可能知道保险柜密码吗？”
卢明摇头，“恐怕是没有了。”
“那好，”方大宙示意他继续休息，就走回二楼，叫来程峰，指示他把保险箱也带回局里，请专门的技术人员开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