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气不气。就那个长相,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还肖想我二叔,我二叔的女人,颜值各个秒杀她。”程峰故作越说越激愤。
看董立成的表情,觉得时机已到,便抛出了诱饵,“当然了,像你们这样,掌握实权的,肯定没被女人这样羞辱过。”
如他所料的,董立成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对他吐露心声:“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哥也遇到过滑铁卢。我们公司就有个小狐狸精,给了她那么多好处,她还装得一本正经的,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小姑娘吗,也许人家不爱钱,爱年轻帅哥,比如像我这样的。”
“哧!还真不是,她不过是想卖个更高价罢了。转头就傍上了我们公司老总,一时半会我还真拿她没辙。”
“你们德辉的总裁不是周献非吗!他最近是不是被枪杀了?新闻可大了。哼,没有他撑腰,哥你可要好好收拾下那狐狸精。”程峰抛下了第二个鱼饵。
“她已经被人下毒杀死了。”董立成说,可惜他阴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鱼儿上钩了’程峰心想。他装作有些害怕的将上身慢慢退后了些,小心翼翼的问:“哥你杀了她报仇?”
董立成提高了音调,“你想什么呢?跟我可无关呐!她是什么货色,值得我犯法?”
“可是你有杀她的动机。警察不会怀疑你吧,哥?”程峰装作关怀又担心的样子。
“要有把柄早抓我了,我就是清白的。我告诉你个内幕,你可千万不能外传:她就是被收买来害死周献非的,然后收买她的人再杀她灭口。”董立成言之凿凿。
可程峰从他的细微小动作中看出:他并不肯定,极可能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
“原来是这样!”程峰顺着他的杆子向上爬,“谁和周献非有这么大的仇?非要置他于死地。”
“自然是他死后能得到好处的人。遗产继承人,下一任集团最大股东和董事长,都有可能。”
“不会是感情纠葛?比如那个女人逼迫周献非结婚不成,怒下杀手。”程峰提出另一种可能诱导他。
“嗯,也是有可能。”董立成已经明显更醉了,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老好人,他发起了牢骚,“老周就是有女人缘,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吸引力,从三十岁到五十几岁,不管公司起落有钱没钱,都不断有小姑娘扑上来。”
“也许真的有女人看中他的才华和人格魅力,再一个,周献非董事长对女人一定很大方。”
“才华,连他当年成名的作品都不是自己的创意,这些年,你看他还得过什么奖?大方,现在有条件自然大方,我也没少给好处呀。真想不明白,他比我强在哪?哄骗女人是有一手,当年要不是他哄得那个傻女人把作品给他去拿奖,德辉估计早就不在了。”
这些往事,即使在酒后,董立成也从未泄露给别人。现在当事人已不在世,一腔的愤懑也无从发泄,不由一股脑的讲给这个年轻人。
“那这个女人现在是做什么的?”这是一条新信息,程峰顺着追问下去。
“不知道了,当时老周把人家伤的挺深的。好像那小姑娘流产又遭遇车祸什么的,但我也没有细问。之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这么多年,据我所知她没有联系过老周,老周也没有费力去寻找过她。估计已经相忘于江湖了吧。”
“她叫什么名字?一定也是美女吧?”
“她以前是老周在大学任教时的学生,我只见过一两次,是大美女,高挑又有气质。名字吗,时间太久也记不得了,好像是一种什么花来着。唉,实在想不起来了。”
程峰不断的灌他和自己酒。在董立成醉倒之前,也没再套出任何其他有用的信息。
凌晨三点半,已经半醉的程峰离开云峰,独自走在马路上。微凉的风吹过,很快恢复清醒。在这样的漆黑孤寂的街上,心底的黑洞又一次紧紧捕获了他,让他深陷对母亲的怀念。
不想一个人回到同样冷清的家里,他直接去了警局。小憩一会儿后迎来天明,再过两个小时他和赵太初要去参加周献非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