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冉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泄露了商队的信息?”启玄子说道。
冉泌点点头。
“在下可以发誓,没有把商队情况告诉其他任何人”,张掌柜举起手掌,赌咒发誓道:“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邱掌柜和高阳也赌咒发誓。
“如果根据四周的环境临时选定埋伏位置和战术安排,在下自信也可能办到”,冉泌说道:“所以路线有可能没泄露。但是盗匪行动的人员却必须是提前计划好的,没办法临场应变。”
高阳颓然道:“商队的人员信息不是机密,那岂不是所有人都有嫌疑?”
“那倒未必”,冉泌道:“高兄可否告知在下商队护卫的构成?”
高阳道:“商队现有护卫四十人,其中二十人是跟随在下多年的兄弟,还有十五人是几个月前在洛阳总堂召集的好手,最后五人是五日前相州分堂派来协助的护卫”,然后他又皱眉道:”会否是相州加入的人有问题,其他人在下算是知根知底。”
冉泌微微笑道:“理论上所有人都可以被怀疑。但是如高兄所说,怀疑的重点该是相州的五个人。”
张邱二位掌柜一脸悲愤。
邱掌柜更是用拳头猛砸了几下桌面,怒气勃发道:“没想到相州分堂出了奸细。我等竟然被自己人出卖,真是可恨至极。”
冉泌奇道:”二位似乎极为肯定是相州的五个人出了问题,这是为何?”
张掌柜恨恨道:“在下本不愿接受此五人加入,只是相州分堂屡次质疑商队护卫力量薄弱,硬把他们塞进了商队,现在出了这种事自然和他们有关。”
冉泌微笑道:“只要找到奸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李白沉声道:“此五人中,谁最可能是奸细呢?”
冉泌淡淡的道:”这个很好区分。我们只要找到平时鬼鬼祟祟,不时探听商队情况,而且扎营后会借故外出的人,那么虽不一中,但亦不远矣。”
高阳脸色微微一变道:“不用费心去找了,冉公子说的人该是李梁,他是相州分堂派来协助的五人之一。此人平时的情况和冉公子说的一般无二,而且只有他前天傍晚借故出营。”
冉泌促狭地一笑道:“盗匪的计划已经失败,奸细留在商队已经没有作用,所以他自然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诸位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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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高阳遣护卫来报,李梁果然借故出营,他现在正在追踪。李白得到信息后,怕他应付不了,也跟了上去。
出营后,高阳一路潜踪匿迹,小心跟随。
李梁似无所觉,只是带着高阳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突然,李梁停步转身,向身后猛喝道:“高阳,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也该见个面了。”
高阳眼见藏无可藏,就从藏身的树上一跃而下。
李梁动了,就在高阳落地前的瞬间,可谓是动如脱兔。
他左手金光一闪,一只钢针带着寒芒钉向高阳的咽喉。同时右手拔出腰间佩刀,纵身一跃追着钢针向高阳疾冲而去,凛冽的刀气刮起一阵旋风,吹的四周落叶飞扬。
高阳没想到李梁说打就打,而且双管齐下,来的即狠且急。
此时他双脚刚刚触地,立足未稳,只能选择向左侧倾倒躲开钢针,同时右手拔剑勉力挡住李梁迅疾无伦的一刀。
‘当’,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高阳整个人被急冲而来的李梁撞飞了出去。
李梁得势不饶人,横刀追着高阳杀去,手腕翻飞中,一刀重过一刀,杀的高阳全无还手之力。
再一声金铁交击之声,高阳长剑被劈开,中门大露,踉跄后退。
李梁抓准时机,人随刀走,整个人撞向高阳。
‘嗡……’,二人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如群峰振翅般的声响。
李梁骇然抬头,只见一道白色的匹练撞开空气,向李梁闪击而来。
噗的一声,白色的匹练撞开他的长刀,撞上他的右肩。李梁向后飞起,滚落地面,接着身体撞上一颗树干,口中鲜血狂喷。
李白白衣白剑,飘落高阳面前,冷冷的看着李梁。
狂喷几口献血后,李梁挣扎着坐起。他倚靠在树干上瞪着李白咬牙切齿的道:“又是你。”他忽又残忍的一笑,口中血水四溢,大叫道:”你们全部都要死。”
然后李梁举起左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
李白大叫道:”不好”,他一跃而起,箭一般射向李梁的身边。
李梁在毫厘之间避开了李白的一抓,左手回击天灵。‘啪’,他脑浆迸裂,整个身体沿着树干瘫倒,就此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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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和高阳回到营地,进入营地中间的帐篷。
高阳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得道:”若不是李兄赶到,在下怕是要栽在此贼手里。”
李白掏出从李梁身上搜出的纸团放在桌上道:”李梁自杀了,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
冉泌打开纸团,只见上面简单的写着两行字,'商队伤七人,新增三,二七品,一不明'。
冉泌把纸条递给启玄子,问李白道:”李兄可有其他发现?”
李白学着李梁的样子翻了几下手掌,口中说道:”李梁死前做了这个手势,口中还念念有词。只是相隔太远他又吐字不清,在下实在是听不清到他底说了什么,但似乎不是中原的语言。”
启玄子看着李白的手势,狐疑的道:”这难道是一种宗教的仪式?”
李白高阳两位在场的目击者均摊手摇头,他们猜不透这手势中有什么玄机。
启玄子道:”李兄可发现他还有其他不寻常的举动?”
李白沉思道:”没有其他,但是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启玄子问道。
“你们全部都要死。”李白学着李梁的动作,语气阴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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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句'你们全部都要死'的话,除冉泌外所有人都认为是宗教仪式后的一种诅咒。“这种诅咒要是能有用,那在下起码死了上百回了”,高阳显然是其中的表表者,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最是不屑一顾。
内奸的事已经清楚了,并且人也被彻底除掉了,只是相州分堂是否参与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也暂时想不到什么疑点,于是各自分散。
冉泌早早地到了自己的帐篷内,继续练习搭配了心法的'附录'。
正如启玄子所说,这个功法确实见效极慢。他也练习了那么多天了,除了感觉精神健旺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反应。
他现在甚至想,哪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也好过现在的毫无反应。
不过这可是他现在可以拿到的唯一希望,即使再久再难也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