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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记忆

夏夕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时的他们,真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记得儿时,他们曾在芸薹花海中穿梭躲藏。回忆夹杂着泥土芬芳,及阵阵花香。记得曾在这片松软的土地,捉迷藏,过家家。

“呵呵呵……”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宛如银铃般在她耳边回荡。夏夕远望着芸薹花,似乎遥望到幼时的他们。

阳光下,田野芸薹花开烂漫。一风吹过,芸薹花海涌起层层波浪。

岁月清浅,时光潋滟。沿着岁月的边缘行走,拾捡一缕花香,拾捡一份期待。不经意间,他们却早已不是那稚嫩的模样。时间宛如握在手里的细沙,从指缝间溜走。悄无声息,但留下些许不易觉察的痕迹。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夏夕望着芸薹花海,不禁感叹道。

“岁月是把杀猪刀。”季滢拿出小镜子,照着镜子,抚弄了下刘海道。

季臻大声哦了一声,指着季滢道,“你是那只猪吗?”

“季臻,你真讨厌!”季滢跺了跺脚,跑到了夏诺的旁边。

夏诺双目凝视芸薹花海,过了很久,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你们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在芸薹花里捉迷藏吗?”

季臻轻嗯了声道,“有一次,我们玩捉迷藏。轮到小夕来找我们,我自以为躲得很严实,她根本就找不到我。

很久之后,小夕大声道:季臻,你别躲了,我发现你了。

季臻不可思议出去道:你怎么发现我的呢?

“我压根找不到你,我故意说我找到你的。谁叫你笨?”夏夕立马撒腿就跑。

不知不觉中,他们就走到了芸薹幼儿园的校门口。五个铝制的大字“芸薹幼儿园”,经过岁月的洗礼,有点斑驳褪色。

时光荏苒,年华屈指,过眼云烟,芸薹花开花落,岁月踏下轻盈的足迹,卷起昔日的美丽悠然长去。

他们四人从校门口的栏杆中,仔细端详校园。校园依旧如故,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季臻跑到门卫那里,他低声和门卫说了几句话,门卫满脸慈祥放他们进学校。

幼儿园里,一切都那么的熟悉。熟悉的一草一木,熟悉的操场,熟悉的班级,熟悉的小卖部……

季滢指着小卖部兴奋道,“小时候,我有许多的梦想。比如:开个小卖部。那时我们读幼儿园,经常光顾小卖部。我印象里的小卖部,里面有很多我喜欢吃的零食,就像多啦A梦的口袋一样。那时候,我想要是长大开个小卖部,每天我就可以吃很多零食,该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说罢,馋得季滢都快流出口水。

“你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还会干些什么呢?”季臻嘴角轻扬,指尖轻点了下季滢的脑袋。

“除了吃,我还会睡啊!”季滢一本正经道。

“综上所述,你就是只猪。”季臻笑道。

“那你就是猪哥哥!”

“我可没有你这个妹妹。”季臻白眼道,“出门可别说,我认识你。”

“季臻是猪哥哥!”季滢抽风大笑道。

夏夕和夏诺无奈地看着这对奇葩的兄妹,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们走到幼儿园大班的教室,教室墙上贴着卡通壁纸,还有学习园地。

学习园地展示小朋友们,优秀的作品。一幅幅孩子们稚嫩的画作,他们的画虽没有很精巧,但仔细端详却觉得简单纯粹。

“小夕,以前你的画特别好,经常被老师展示在墙上!”季滢看着孩子们的画作笑道。

夏夕轻嗯了声,不禁感叹道,“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呵呵。”

季滢走到第三排第一桌坐下,“这是我以前坐的位置,这桌子好新。以前小时候,我还在桌子上刻字。”

印象里的桌子,都是坑坑洼洼洼木桌椅,上面还涂涂抹抹的印记。如今都已换成新桌椅了。

夏夕在第二排靠窗坐下,幼儿班时夏夕和季臻是同桌。他俩就如同欢喜冤家般,老师们一看到他俩就十分头疼。

“小夕,季臻,你们还记得我们曾埋在榕树下的百宝箱吗?”季滢走过来道,“我们去挖起来吧!”

幼儿园的西北角,榕树远望如同绿色巨伞,近看盘根错节,叶茂蔽大。古榕根如蟠龙,皮若裂岩,宛如百岁老人,捋着长须。

他们四人走到榕树下。

“百宝箱在哪里呢?”季滢绕了圈榕树,东张西望道。

“我忘了。”季滢摸了摸脑袋道。

季臻敲了下季滢的脑袋瓜道,“你除了吃,你还记得什么呢?”

此时,夏诺和夏夕正认真地寻找百宝箱的位置。

夏夕在榕树近地处,发现有处不明显的老树皮,刻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夕臻滢诺”,上面还标志了小三角形。

夏夕朝他们三挥了挥手道,“我们以前把百宝箱埋在这儿!”

夏诺低头仔细看了下道,“嗯嗯,就是这儿,还刻着我们四人的名字。”

“那我们怎么把百宝箱挖起来呢?”季滢用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下,泥土太实,只抠得几片小黄土。

季臻看了眼,忙跑到门卫处借了个小铲子。

“让开…”季臻道,“我来挖!”

“季臻,你好厉害。你怎么想到用铲子?”季滢看着季臻崇拜道。

季臻一边铲土,一边道。“谁像你一样,出门还把脑子落在家里!”

季滢轻哼了声,“本姑娘,现在高兴,大人不记小人过。”

季臻用力地铲土,汗水不住地从脸庞流下。

“季臻,你快点!百宝箱快出来了。”季滢在一旁打气,激动道。

季臻又连铲了好几下,露出了一个铁盒。

夏夕把百宝箱拿起来,这是普通的一个铁盒,铁盒上锈迹斑斑。十年了,他们当初埋下这铁盒,便约定十年后在打开。

这铁盒,被他们称作百宝箱,并不是里面有珍贵的宝物。而是百宝箱里的东西,承载了他们童年的回忆以及童年的希冀,故称为百宝箱。

夏夕把百宝箱放在一处干净平坦的土地上,百宝箱上有个小锁。

“钥匙在哪里呢?”夏诺扯着锁,没有钥匙打不开。

季臻道,“钥匙在小石洞里。你们两个看着百宝箱,我和夏夕去取。”

夏夕和季臻走到校园一偏僻处,那里杂草丛生,罕无人迹。他们踏进草丛,走到一角落。

墙角有个小石洞,但被死死地堵住了。之所以堵住,是怕孩子们玩耍,把钥匙弄丢。

夏夕和季臻把小石子拿开,里面露出一把钥匙,幸好钥匙还完整无缺。

季臻把钥匙递给夏诺,他们四个围坐在地上。百宝箱里有一幅画,一架白色飞机模型,一编织手链,一小汽车,还有一小锦囊。

“我的画!”夏夕摊开画道。

“我的飞机模型!”季臻兴奋道。

“我的手链!”季滢道。

“我的小汽车!”夏诺笑道。

夏夕怔怔地望着手上的画,这幅画是她获得省赛一等奖的参赛作品。这幅画是畅想未来,即对未来自己的想象。在画上,夏夕画了一个女孩,站上了世界的舞台弹奏钢琴。

那时七岁,师傅尚在,她还未曾遭遇那场意外。原本一切都按照轨迹发展,理所当然的事。在意外之下,一切猝不及防……

“季滢,那是我送你的手链。”夏诺指着季滢的手链道。

季滢点点头,手链是七岁时,夏诺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怕丢,所以便放在百宝箱里。

“我们把锦囊打开,好吗?”夏夕道。

“嗯嗯。”

夏夕打开锦囊,拿出四个小纸条,上面分别写着“夕”“诺”“臻”“滢”。

季滢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脸颊上漾着梨花般的嘴窝,她一脸兴奋道。

“看我们小时候,都给十年后的我们,写了什么?”

夏夕犹豫了一下,手轻缓打开“夕”的小纸条。

夏夕平摊开小纸条,全神贯注看着纸条上稚嫩的字迹。她的嘴角微微向外一咧,睫毛轻颤,泪水直在眼睛里打转,差点就泛滥出来了。

此时,季滢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嘴角漾着梨花般的酒窝。季滢看着“滢”的字条,用清脆可爱的娃娃音念道,“你好,十年后的季滢,未来的你。我猜你现在长得很漂亮……”

“啧啧,我猜季滢现在长得很丑…”季臻捏着鼻子,模仿着季滢的声音念道。

季臻薄唇轻咧,露出纯白的虎牙,邪魅地笑道。

“季滢,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哈哈哈哈…”

季臻捧腹大笑,他笑得肚子都疼了,他笑得没有力气了。

夏诺淡淡地笑着,一脸从容淡定,他轻轻地把“诺”字条塞在口袋里。

小夕转过身,擦拭了下眼泪。又转过身来,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小夕,你写了什么呢?”季滢见小夕看着“夕”的字条发愣。

“我看看。”

季臻嬉皮道,一把夺过夏夕手拿的字条。他很好奇十年前的小夕,究竟写了什么?

“夕”的小纸条,上面清秀稚嫩的字迹写着:十年后的小夕,你好!你终于长大了。我相信你,一定很棒的!你一定要追求自己的梦想,站到世界的舞台!

夏诺合起百宝箱,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天阴沉沉。“季滢,快下雨了,你有带伞吗?”

季滢翻了翻书包,如同挖宝藏般。她抖了下书包,里面放置很多小物件。一分钟后,季滢摸了下脑袋道,“我记得我带伞了,怎么找不到了?”

夏诺擦了下额头冒出的汗,“那我们四人快点走吧,要不然等到下雨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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