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她咿咿呀呀地哼唱地曲词,戒指击打着桌沿随之附和。
女人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身形晃动好似快要晕厥过去。“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倏地笑了,拂拂鬓角的细发,把iPad转过去对着那边戏谑地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语气很温和,却是个口腹蜜剑的主。
那边壮汉手执军刃,听到她的指令踹翻了椅子,刀子刺伤男孩儿的手臂,她对着屏幕托着腮,云淡风轻地说道:“划伤那个女孩儿的脸,哦,对了,把嘴上胶带扯下来。”
男人也不顾怜香惜玉,率先撤掉女孩的,女孩放生大哭:“救命啊,救救我们,我弟弟被刺伤了。”
哭得呕心抽肠,让人听了都心疼。
“嗯……划哪边呢,要不你来说了吧。”她再次把决定权交到女人的手里,女人欲扑上去,却被人制止:“你不得好死!”
她捏捏耳垂,漫不经心地指向单向镜的那头那个遍体鳞伤的年轻女子:“看到了吗?那就是下场!况且,不得好死又怎样,打入地狱又怎样?”
她用扇柄挑起被按在地上的女人的下颚,露出一个令人胆寒发竖的微笑:“我,就是来自地狱!”
“我说!”
她嫣然一笑:“很好。”
女人的汗水低落在眼睛里,淹得发红:“是裴老爷授意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中北,并让我对裴夫人的事情绝口不提,当年裴老爷只让我给裴夫人换衣服,连身子都没让擦拭,我一进去就看夫人躺在那儿像是睡着了,但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夫人的胳膊上有淤青,指甲上有抓痕,其他地方都没注意,那个戒指……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才拿走了,卖给了镇上的胡老三补贴家用。”
裴中盛……为什么这件事他还参与其中?
她质问道:“裴中盛让你不要再提什么事儿?”
“关于夫人,看到的听到的都装作不知道。”
她又问:“中间可有人找过你?”
“有,是位长得很好看,眼角有泪痣……哦,对了,鼻梁上也有一颗。”
她双瞳一震,他为什么调查这件事?“找你问了什么?”
“也是关于裴夫人的事。”
她突然紧张:“你可有说什么?”
女人连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说年纪大了记不太清,那人也没多问就走了。”
为什么他也要插手这件事……
她对下面的人吩咐过去:“带出去。”
说完手下的人便把女人的眼蒙住,两人扶着往外走。
阿昭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她自顾自的低喃:“为什么这件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为什么都不肯放过她。”她猛地抓住阿昭的手:“他们为什么都要害她?”
裴昭身形高大,她站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朋友,她很少这样情绪不稳定。
裴昭边拍着她的背边哄着她,他的指甲深入他的皮下被她抓的生疼。
明明都入夏了,她却感觉寒意四侵,深入血液里。
筒遥镇。
胡老三玉石店铺。
她敲敲柜台,引起正在算账的胡老三的注意,胡老三见是位贵人,便笑得谄媚:“这位小姐,买点什么?”
她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指指相片上的女人和手上的戒指:“这人和这戒指认识吗?”
胡老三拿过看了看,想了一会:“记得,这人是锡山村的张菊,这戒指是十几年前拿来卖的,成色和质地都是上上品。”
她得体大方地继续询问:“那这戒指可还在贵店?”
“不在了。”这次回答得肯定“您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戒指刚卖到我这不久就有人来给它买走了,看起来很有钱,手上带着一个玉扳指,看那扳指和那枚戒指应该是一块玉石。”
玉扳指?裴中盛?
她收起照片,点头道谢:“有劳了。”
裴宅。
正厅。
她拿着线头逗着sarah,barnett睨了憨态可掬的sarah一眼,继续坐在她身边把脑袋靠在她怀里。
sarah不乐意,叫了一声。barnett一个爪子拍到sarah脑门上,又睨了一眼。
像是在骂它是个蠢货。
它们两个经常打架,sarah打不过就来找她,可劲把伤口给她看。
barnett不以为然地坐在沙发上看这个绿茶去告状。
“汪汪汪~”
屋外传来几声犬吠,那便是裴中盛回来了,那狗也是他养得罗秦犬,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宝贝得很。
但就是这么宝贝的东西在她面前一文不值,她去哪儿都屁颠屁颠地跟着,笑起来贱贱的。
许是闻着她的味儿了,一个劲往屋里跑,见到barnett在她怀里一个急刹车,蹲在远处对着她傻笑。
barnett头都没抬就知道那傻狗进来了,这傻狗不敢跟它争宠。
“Roy.过来。”
狗子听见她唤它撒开丫子就往它面前跑,barnett瞅了那傻狗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往它嘴里送了根火腿肠,傻狗笑成那贱贱的样儿。
紧接着是裴中盛进来,问:“回来了?”
她轻轻地“嗯”一声,当做回应。
裴中盛坐在她对面唤Roy.一声,傻狗满眼都是她,都没空搭理裴中盛。她先开的腔,摸摸Roy.的脑袋:“去,爸爸喊你。”
那傻狗一脸不情愿地过去坐到裴中盛旁边。
她每次唤Roy.的名字都觉得讽刺,Roy.,罗伊,love Izzy.!
母亲的名字就叫Izzy.
她问:“母亲的戒指呢?”
她很开门见山,一点也不想跟面前的男人拐弯抹角,男人倒也不惊讶她用什么手段逼得张菊说出那些,和戒指的下落。
男人浅笑:“收起来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已经没有别的情绪了,但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男人却劝他:“知意,你母亲的事不要再查了。”
罗伊?慕霜轩?母亲犯了一个最大的忌讳,跟商人谈感情。
她轻挑眉峰,伸手找过Roy.摸摸它的脑袋:“你觉得你管的住我吗?”
中北医院。
住院部楼下,她坐在那棵榕树下的秋千上出神,一个女孩儿跑过来对她说:“我也想坐。”
她没有理会,女孩这次大声的对她说:“我想玩你这个秋千。”
她斜睨女孩儿,也是这个住院部的患者,但她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儿而谦让:“你爸妈就你一个吗?你是家里的小公主?”
女孩儿骄傲地掐着腰:“当然。”
她觉得这个女孩儿又蠢有好玩儿:“那我爸妈也只有我一个,我也是小公主,凭什么让给你?”
女孩儿不服气:“你是大人,你就得让着我,那边有太阳我不想晒。”
她看了看女孩病号服上的,问:“你什么病?”
“阑尾炎。”
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接着说:“那我比你严重,我就更不应该让你了。”
女孩儿不依不饶起来,开始放声大哭引来周围人的注意:“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她倒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毕竟不明是非就指点旁人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孩子的爸妈跑来连忙哄着自家这位小公主,她看得倒胃口,没出息!
孩子爸就开始质问她:“你一个大人怎么欺负一个孩子呢?”
那女孩哭着:“我想玩这个秋千,她不给我玩。”
她晃着秋千,不作声。
女孩儿的妈凑得更近,甚至用手对着她又指又点,她锁着眉头猛地一荡踹向女孩儿,女孩一个踉跄坐倒。
她玩味地笑着:“看到没,这是我欺负的。”
女孩的妈伸手要去扯她,她一个起身秋千撞在女人的膝盖上:“我怕脏。”
她拨通一串号码,:“我在住院部楼下。”
一群人中有人认得她,便拉着身边人离开:“走吧走吧,那是创世的老总,裴家的嫡出姑娘,惹上她可就不好啦。”可有些就是不知道她的名号偏要在这里道德绑架她,甚至还拿手机拍来拍去。
“裴知意。”
人群自然分成两道,那人淑人君子,雅人深致,让看看一眼就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