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道人影在眼前走过,陈凡缓缓抬起头。
果然,全都是女性,而且身上的衣服全都是从未见过的款式,明显已经不属于西洲中土的风格。
一阵听不懂的话,脸上表情并不和善,看来已经把陈凡当做来犯之人。
陈凡放下手中的野鸡,立刻响起一阵抽动短剑的声音。
抬抬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道:“你们会说官话不会。”
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下,走出一个长头发的年轻女子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从圣城过来的,仰慕此地风土人情,所以特地过来一探究竟。”
“圣城?那么远的地方,你就只为过来看风景?别糊弄我们!”
陈凡一听她竟然知道圣城,就说明并不是与世隔绝未曾开花的野蛮民族,就道。
“真的,我身上还有能够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说着就要起身,但马上一把短剑就架在了脖子上。
年轻女子转过身跟边上的中年人说了两句,后者点点头,年轻女子才让陈凡继续证明。
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圣临公会牌子,递交过去,年轻女子看到后面露惊讶之色。
陈凡暗喜,果然炼器师这个身份是好用,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弄个炼丹师公会,说不定会更好。
可没想到,中年人在看到这个牌子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厌恶。
再看陈凡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一坨屎,伸手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脖子上短剑已经抽离,但却是为了更好的蓄力割喉。
陈凡暗叹一声得罪,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背后长剑,只是一扫便将两把刺来的短剑挑飞。
听见声响,已经转过身的中年人不耐烦的回过头,还未张嘴脖子上就已经被架上了剑。
“你这老娘们怎么回事,看见炼器师都这么不尊重的吗?”
说完便朝着已经吓坏了的年轻女子歪了歪头,示意她翻译一下。
听不懂的话一翻译,中年人反而发出一阵让人发怵的冷笑,道:“骗子终究是骗子,这就露出马脚了。”
陈凡听到后都有点懵了,啥玩意儿就露出马脚了?
见陈凡并不明白,中年人又道。
“炼器师就算等级再低体内气海中也会有灵力,可你分明就是一个凡人,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冒充炼器师!”
听完这话陈凡算是明白了,原来是看自己没有灵力流动,就以为是骗子。
这个误会有点尴尬,因为陈凡没办法跟她解释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要证明更没办法证明。
讪讪笑了两声收起长剑,做了个和解的手势。
中年人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攥住陈凡还未放下的胳膊。
雄厚的灵力瞬间灌入体内,疼的陈凡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老娘们儿也是个修行者!还他娘是渡劫期!”
脑海中刚有这个想法,眼前就被一阵黑暗侵袭,最终头一歪昏了过去。
当再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臭。
这个地方看不清是哪里,但是实在是太臭了,臭到让人只问一下就要干呕。
陈凡已经和普通人无异自然也是如此,可当他沿着床边趴下准备吐的时候,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张已经烂掉了的脸。
瞬间的惊吓让他猛地打了个哆嗦,硬生生将已经来到喉间的东西又给咽了回去。
强忍住这种恶心的感觉,抬眼看向别处。
一道亮光从顶部落下,被紧密的石制栏杆分割成数不清的线条洒在地上。
在这昏暗的地牢中,明亮而又清澈的光线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甚至让人都没有一丝抬头看的欲望。
陈凡闭上眼睛思考着昏迷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愈来愈觉得这像是一个圈套。
但是至于这个圈套的动机是什么尚不明确,也不清楚是否会出现另外其他不想看见的情况。
打开系统面板,那块神经毒素的祛除还在进行,不快不慢还是需要两天半的时间。
“两天半……”
陈凡低喃时间,轻轻的揉着自己脑袋两边的太阳穴。
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这里的人对自己有一点恶意的话下场自然不用多说。
从难以称之为床的床板上坐起来,打量着四周,思考着如何才能从这里出去。
扒住面前的石栏用力一扯,却纹丝不动,甚至连灰都没有掉下来一点。
正当陈凡准备再尝试一下的时候,边上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嘿嘿嘿,小娃娃,你也是被外面的传言忽悠过来的?”
循声望去,只见在对面黑暗的石牢角落里,蹲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若不是因为听见声音了,是绝对不会发现这里还有活人在的。
陈凡努力的靠近了一点,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想去的是哪,这里便是哪喽。”
那人又嘿嘿的笑起来,道:“不过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能活着出去看你想看的东西了。”
陈凡皱了皱眉头,又道:“这里就是毒角仙?”
毒角仙?!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瞬间机灵起来,一个打滚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来到石栏便上。
通过上方斜照下来的光线,陈凡也终于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满身流脓烂疮,手上的指甲全都被拔了下来,血糊糊的一片看得就让人觉得恶心。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名字的!”
陈凡一听就笑了,学着他刚才的口吻道:“想来,自然就知道了。”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两声,再抬起头时眼中嘲笑相当明显。
“好,像你这么说话的我也不是第一个见的了,可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们被带出去之后没有一个再回来的,一直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活了这么久。”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这个问题让那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思考了好久后才缓缓道。
“我已经记不清了,十年?还是二十年?
你感觉对于我们这种牢犯来说,知道被关了多久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