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老大的一句话让陈凡如坠冰窟,整个脑海中蓦然涌现出一阵无法形容的无力感。
真实与不真实在一起交错,让他不感确定自己经历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的。
如果当初车厢中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陈凡还能去问问另一个人,可要命的是从头到尾车厢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过这样也不能让陈凡死心,又接连问了好几个商队成员。
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没见有其他人上过车厢。
这下陈凡算是彻底懵了?感情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在做梦?
但是也不对啊,如果真的是梦的话那在圣城客栈住下的那一晚又该怎么解释?
越想头越疼,头越疼越想,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商队成员都关切的过来看是什么情况,却束手无策。
【警告警告!宿主精神状态出现不平稳波动,警告警告!】
系统的报警声让陈凡深吸一口气从地上坐起,剧烈的喘着粗气,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
顾不得去搭理面前的商队成员,马上调出系统界面。
界面中,系统正在为陈凡做一次全方位立体性的内外检查,而这一次终于分辨出了胸口那一抹黑点的作用。
“神经性毒素?”
看着这个称呼陈凡有点呆滞,怪不得从药王谷回来后。
脑袋总是会出现断断续续的疼痛,有时候会持续好几个时辰。
起先只是认为身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麻烦,而现在看来啧完全不是这样。
“系统,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检测出来。”
【此毒素隐藏极深,非发作不能被检测,在本系统彻底将毒素清除之前,请宿主不要进行剧烈运动】
“怎么个不剧烈运动?”
【毒素是靠灵力流动来扩散的,如果可以请宿主封锁自己的气海】
封锁住气海?那不是跟普通人一样?
而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是从未去过的,九死一生都还不知道是不是形容正确。
陈凡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出现一个解读进度条。
虽然进程十分缓慢,但好歹是有了能用来当做期盼的事情。
叹了口气,为了能更快的恢复,没办法只能让系统将气海封锁。
伴随着一阵犹如抽筋拔骨般的疼痛,第一气海和第二气海都被牢牢的锁住,全身上下再没有丝毫的剑意或者灵力流动。
退出系统,商队的人都用关怀的样子看着自己,还有的正在翻看破旧不堪的医书,想要从中找到唤醒陈凡的办法。
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关闭了气海后的他已经和普通人无异,在稀薄的雾气中呼吸两口还觉得有点头晕起来。
见此,商队老大也不敢再迟疑,指挥车队加快进程。
又是十天的时间过去,陈凡体内的毒素已经被祛除了百分之八十,按照这样下来不到三天就能全部祛除干净。
陈凡正在计算着,忽然原本平稳的车厢剧烈抖动了一下,不等他探出头去看看发生什么,紧接着又是一阵崎岖的路。
这一颠就是足足一个多时辰,期间商队停下来了一次,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连绵不绝纵横长达十万里的大山。
商队老大走了过来,满是歉意的说道:“仙人,前面就是您要去的地方了,路实在太难走所以我们就不过去了……”
“哦,没关系,我自己进去就好,给我一匹马,我付给你们钱。”
“不用不用,马就算是我送给仙人您的。”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说着陈凡就伸手去摸空间戒指,但随即尴尬的一刻就出现了。
空间戒指是修行者通过灵力使用的,而现在陈凡已经关闭了气海,也就是说已经无法再使用。
看着一脸殷切的商队老大,陈凡轻轻咳嗽两声,道。
“那什么……你给我个地址,等我回去之后给你发过去,出门在外身上没带那么多。”
“那多麻烦仙人您啊!”
商队老大还在奉承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下来,麻利的写了个地址将布条放在陈凡手中。
考虑到自己没有灵力傍身,吃喝用的一样都不能少,所以陈凡又带了一些干粮清水,顺便拿走两把长剑背在背上。
挥手告别这一支有意思的商队,陈凡驾马进入眼前茂密不见光的丛林之中。
……
林子中高大的树木很多,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足有一丈粗的古树随处可见,走在树荫下甚至都有种阴天的错觉。
陈凡骑着马向前走着,沿着李垚所绘制的地图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穿过了这片密林。
从林子中出来后,眼前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平原,虽瞧不见人,却能看到有袅袅灰烟升起。
催马向前,不一会便到了冒烟的位置,是一个不大的篝火,火堆边上还放着半熟的野鸡,一看就知道刚才有人在此。
翻身下马来到火堆边,捡起野鸡轻车熟路的开始烧烤,动作娴熟的就好像是在唐门的后厨。
不一会四周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声响,陈凡淡淡一笑全当没有听见。
他是关闭了气海不错,但身体素质那是实打实不能逆转的,听力眼里自然还是精准。
从灌木丛中探出一个不大的弩弓,悄悄的瞄准了背对着自己的陈凡。
嗖!
一声破空音起,速度虽快但对于陈凡来说还是慢了。
饶是没有倾动天地的狂暴灵力,但是对付这种雕虫小技还是绰绰有余。
叮!
弩箭不偏不倚的击中了陈凡背后的剑身上,随后落在地上被他伸手捡了起来。
呵,缩小匕首一样的,看来当初在浓雾中也是这一批人……至少他们是认识的。
“客人来了,哪有主家不在的道理?何不现身一见?”
陈凡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让人无法拒绝。
终于,灌木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说话声,随后五六个人站了起来朝着火堆边过来。
听脚步声很轻微,而且并不是刻意的压低动静,也只有身体娇柔的女人才能如此自然。